第203章高跟鞋踩胸(求月票)
陆行舟知道阎罗殿发布声明和叶无锋切割,但并不知道叶无锋的师父丶西方鬼帝谈信鸿已经死于元慕鱼之手,京师分舱的人没敢和他说。
阎罗殿出征阴户宗,算元慕鱼在为陆行舟出气,但也确实属于一个动手的藉口。元慕鱼既需要补充阎罗殿力量,也需要扩张,征服阴户宗就是一个很好的方案。
事实上收服阴户宗也是早年陆行舟曾定的一个战略规划,阴曹地府嘛,和阴尸宗的背景挺搭,可以收归旗下。这种「适配」不仅仅从修行与「道」的方面,
同样也属于一种「宗派文化」,这是此世之人很少考虑的。
只不过魔道宗门一般都藏得很严实,不好找,这个规划始终没能成行。
这次恰好因为元慕鱼去找阴户宗麻烦,后续意外被东方鬼帝纪文川顺藤摸瓜给摸到了老巢,接下来的事便是顺理成章。
从这个角度说,陆行舟又意外成了一次阎罗殿的福星,仅仅给他出个气,就忽然达成了早年搁置的规划。
就像离开了的陆行舟依然在给阎罗殿添砖加瓦似的,从初期规划到实行的理由,处处都没脱开他的影子。
现在陆行舟心情有点复杂。
跟沈棠混还好说,至少短期内与阎罗殿毫无交集。可眼下的叶夫人则很明显和元慕鱼有某种过往联系,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发展到有所冲突。
那就真头疼。
「那—·除此之外还有什麽事吗?」
孟观悠悠道:「天行剑宗以比武兼收购模式,和平兼并丹鼎帮。把山门向夏州西郊外扩,再也不仅仅是两山环抱的格局。」
陆行舟有些惊喜。
丹鼎帮和原先丹霞帮差不多,都是那种做药材种植与贩售的帮会,实力不强,但位置恰是天行剑宗所需。
夏州这种主打药材种植的地方,当然不止是丹霞灵泉双峰并立,后方还有连绵群山呢。丹霞灵泉两山算是离城最近的山,这麽算起来有点像两座门户。
天行剑宗想扩张,当然没法往城里扩,后方群山才是方向,剑出诸峰嘛。
但夏州势力弱是弱,却不是你说兼并就兼并丶说灭门就灭门的。天行剑宗不比阎罗殿,正道行事要有个基本法,否则看上谁家的地就直接给灭了,那天下岂不乱套了。朝廷的存在便是规则的制定与维护,无视规则的便是魔道。
焚香楼以为自己背后站着普王就瞎搞,被反灭了都没人为他们叹息。
在规则之内把势力扩张兼并,这背后肯定是发生了多次博弈的,并不需要事事由他陆行舟出主意,这是沈棠自己的能力开始绽放光芒。
见陆行舟心情颇好地自斟自饮的模样,孟观悠悠地又补了一句:「你们还在露宿山野的时候,朝廷通过了朝议,夏州正式升为郡治,东江郡将成历史。这个虽然不算江湖事,不过我看你会想听。」
陆行舟好心情忽地一个咯瞪,色变道:「太早了!」
孟观:「..—」
陆行舟离席而起,来回了两步:「东江郡既然提请这件事,可见夏州灵气已经瞒不过人,有心人自然会勘知地脉变故的核心在丹霞山。天行剑宗还不够强-刚刚闷声发财小半年,又要经历挑战。」
孟观笑道:「这不是恰好你回去了麽?能够并肩作战了嘛,何况你如今身边可带着一品。说来宗派有点考验也没什麽不好,尤其如今的天行剑宗是由丹霞帮和焚香楼杂合而成,也需要一些战争来加强凝聚力。」
陆行舟无奈道:「郡守有所不知—算了。」
孟观的话当然也没错,天行剑宗这种突尤崛起的新兴宗门了,本身就注定会比其他宗门多历战火,也确实需要战火的洗礼才能谈凝聚。刚刚还在说,大家做事都要讲规则,反正不会总是像焚香楼那样策动火门突袭,常规的冲突并不难应对。
恰好自己此时回去了,能一起并肩作战也不失为一件乐事,恰好叶夫人在侧,牌面大着呢。就算真有魔道乱搞,那也基本是来送菜的。
但问题在于这不是江湖事,核心在顾战庭怎麽看待。
之前放沈棠在夏州,无异于一种流放,灵气稀薄资源贫瘠的乡下地方能干些啥,何况沈棠还了。可才半年过去,所谓乡下地方忽然变成灵山宝地,顾战庭怎麽想?
一旦皇帝觉得沈棠崛起之势超标了,那重复一次天行剑宗灭门案可不讲什麽道理。
天下最大的魔道就是规则制定者本身。
陆行舟一下就失去了喝酒聊天的心情,拱手道:「不知现在这位东江郡守,
孟郡守有交情麽?」
孟观道:「你要干嘛?」
「陛下一定会细细谘询夏州与丹霞山灵气状况,我希望东江郡的回覆能尽量把情况说得弱一些——-嗯,也不是欺君,语言的艺术嘛,诸位比我懂。」
孟观笑了起来:「这位郡守叫章容之,是我同窗,但这个关系没有另一个关系有效。」
陆行舟来了精神:「什麽?」
「他可是裴相故吏,这次提请更换郡治的事情他都是先报裴相。你若能请裴相说几句,可比我顶用多了。」
陆行舟立刻写了封信:「请孟郡守派人加急送往裴府,给初韵小姐。」
孟观悠悠收了信:「这年头,猫都能读信了陆行舟:「...」
孟观也现场写了封信给陆行舟:「也替我给章容之带封信。同窗之谊,还是得有点书信往来的。」
陆行舟接过,诚心一礼:「多谢孟郡守。」
孟观若有深意:「好好跟着叶夫人试炼—我可等着你的崛起。」」
孟观安排给陆行舟一行的客舍更有深意。
那就是当初陆行舟住的客院,偷藏裴初韵号称养猫的地方。
陆行舟也不知道该说孟观这种恶趣味是该叫懂事呢还是该叫想太多了,叶夫人怎麽可能会和裴初韵一样。
他和阿糯回去都手脚小心翼翼,滋溜钻进自己的房间大气都不敢出。
今天当众那声「娘」,叶夫人显然气炸了,不知道会不会被打死。
「站住!」叶夫人的屋里传来冷冷的声音,师徒俩做贼似的动作卡在那里,
无奈道:「先生有何吩咐?」
一只虚空大手从天而降,两只指头把阿糯拎了起来,一支藤条不知从哪抽了过来,「嗖」地抽向阿糯的屁股。
都还没打到呢,阿糯大哭:「先生,我就一时糊涂———」
陆行舟迅速抱住阿糯,用自己的背扛了这一抽:「阿糯是我指使的,先生有气冲我来。」
夜听澜简直气笑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高尚啊?」
「没有没有,应该做的——」
「就算是被指使的,难道就没错?罚抄丹学院院规百遍,明早检查!」
阿糯松了口气,悄悄附耳:「老女人嘴硬心软。」
陆行舟悄悄回:「别作死,她大概率听得见,我去扛雷。」
大手将阿糯盘成了一坨,一把丢进边上的屋子,又将陆行舟拎了起来,直接拎进了夜听澜的门,「啪」地丢在地上。
陆行舟摔在地上,眼前一双白色布鞋,看着有点像道士款,严肃正经,洁白的颜色又在这严肃中多添了几分纯洁。秀足小巧,看着又显出了三分可爱。
又纯又欲。陆行舟脑海里正闪过这个评价,那秀足便端了过来,一脚把他端翻,又踩在胸膛。
踩在胸上的腿弯微曲,夜听澜弯下腰,右手横着手肘撑着膝盖,居高临下地看着陆行舟人仰马翻的臭模样,冷冷道:「你知道上一个试图坏我名声的人是怎麽死的吗?」
陆行舟觉得如果上一个也是被这样踩的,那有可能是流鼻血流死的。
还好穿越者见多识广,扛得住。
他迅速摆出一副认错脸:「小孩子不懂事,先生别和她计较。」
「你不是说那是你指使的?」
「我认罚。」
「为何坏我声名?」
「先生—」陆行舟斟酌了一下,低声道:「人说腾云之境,冯虚御风,朝游北海而暮苍梧,何等逍遥。为什麽先生满身锁,一点都不像一个求仙问道者。」
「这跟你坏我名声有什麽关系?」
「如果先生能少些顾虑,那我们也不必一路风餐露宿。」
「就为了这?」
「为了先生能过得轻松一点。」
夜听澜证了惬,明知道他满嘴歪理,可却还是不自禁地有些胃叹。
她终于收了脚,转身坐回椅子上,冷冷道:「起来。」
「咳。」陆行舟一骨碌翻了起来,滴溜溜地偷看她的神情。
面纱戴着,实在很多东西都看不出来。陆行舟忽然很想她摘掉面纱,便直接道:「便如我实在不知道先生为什麽始终要戴面纱,为什麽不能随心些?」
夜听澜冷冷道:「为了少点你这类的登徒子眼珠子滴溜溜的。」
其实只是习惯,她作为国师需要一定的神秘感,一副年轻而美丽的脸蛋不利于威严与神秘的营造。反倒是叶夫人的身份并不是那麽需求面纱遮掩,只是习惯了,当然戴着面纱也确实能省很多罗嗦事。
陆行舟一本正经地告诉她:「如果先生只是为了不被登徒子题,那我很负责地告诉先生,戴着面纱惹来的想入非非更多,神秘与未知才是最勾人的,还不如大大方方素面朝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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