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见不管用,便抬起她的下巴亲.她,“都是叔父不好,我这辈子还没给谁认过错,给你认个错,你还不宽宥我?”
“我不是在气您——”她一头歪进他怀里,放了些哭声出来。
这哭声给屋外的风声衬得格外凄楚,庾祺觉得心里酸胀着,便将她搂住,拍着她的背,“我知道你是为杜仲,不哭了,咱们不是说好要给杜仲报仇的么,哭泄了气还怎么去报仇?”
听见这话,她止住抽噎,在他胸口上抬起脸,眼眶里仍兜着泪,“您不是觉得真凶不是陈贵妃么?”
“我没说不是她,只是现有的证据不足以证明就是她。”
“如果不是她,就算这案子查清楚了,陈家仍能在朝廷屹立不倒,杜仲的仇咱们还怎么报?”她急得直起身,两下把泪抹了,“要不然我去找沈公公说说?请他给皇上递个话?”
他将她眼眶上挂的眼泪轻轻抹了,叹了口气,皇上借沈公公之名送她那些东西,无非是怕与她相认后难免将当年的事又翻腾出来,既然如此,就自然不会因一个从无养育之情的女儿得罪朝中重臣。可他怕她一再失望,这番道理不忍对她说,只得放开她的肩转过身去,思量别的法子。
“您说呢?”九鲤走到旁边来打量他的神情。
“还是先查清这桩案子再说,也许查下来就是陈家所为,咱们也不必另费心思。”他朝她笑一笑,“这样,明日我和齐叙白去昭王府,你与张达再去沈公公的府低,问他要一份案发那日宫中夜宴的名单,看看那些人中除了昭王,还有谁会有嫌疑,或是与陈家往来密切。”
“是噢,侍卫没大可能,当夜的进宫的人里头肯定还有别的男人!”
隔日起来,四人早早用过早饭,便兵分两路,九鲤与张达出府往沈荃的宅邸而去,倒是所隔不远,不过半个时辰就能到了,二人循着大街一路走,见一夜间雪化了不少,街上人烟辏集,车水马龙,又添了许多百戏杂耍。张达一看这阵仗,便现赶着进了家药材铺,经九鲤指点办了一份礼物,说是登门造访,不好空着手去。
九鲤忍不住打趣,“张大哥,你从前上我们家可多是空着手去的,如今也学会阿谀奉承这一套了。”
“嗨,跟你们还用得着客气么?再说我送什么东西都送不到庾先生的心坎上,还不如不送,庾先生也不是个看重这些虚礼的人。沈公公不一样,虽是宫中内官,可不比朝廷里那些大人权势低,我再不学得巴结点,将来还要不要混了?说起来也是托了你的福,我才能见这世面,要是哪日能跟你进宫面圣,那可叫光宗耀祖了。”
“面圣有什么好?我告诉你,皇上吓人得很,我这辈子就见两个人害怕,一个是叔父,一个就是皇上,都不爱笑,板着张脸专管吓唬人!”
谈笑间走到沈宅,沈荃一听人来报,忙命丫头将人请来房中,又吩咐了一桌丰盛早饭来摆上亲热地请九鲤吃。九鲤推辞不过,只得拉张达一齐坐下,陪着他用些。桌上道明来意,沈荃二话不说,打发个小太监往宫中去取当日进宫赴宴的人员名单。
小太监腿脚倒快,早饭吃完正吃茶的工夫就取了胆子回来了,先交给沈荃过目。
沈荃挨个看了一遍,便递与九鲤,“不错,是这些人,先皇那一辈还有一位老王爷在世,不过年事已高没能来,只膝下的世子爷和郡王爷前来,是皇上的堂兄弟,下一辈里,除了昭王,就是世子爷郡王爷的三个儿子,还有一些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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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鲤跟着名单一一对问下来,这些皇室宗亲在朝中皆无实权,并不过问政务,与陈家更是少有往来,就连那些女眷与陈贵妃也是私交甚少,不过是按时按节请安送礼,并不亲近。那姝嫱是宫闱之中的宫女,这些宗室男子应当不认得她,唯一的可能性也是和昭王一样——酒后乱性。
“沈公公,我问一问您,这些人里头,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宫里头吃醉酒惹是生非啊?”她合上名单,把脑袋凑在中间桌上。
沈荃搁下茶碗便笑,“谁会有那么大的胆子?祸乱宫闱,这可是杀头的死罪!”
张达与九鲤对视一眼,在旁站着连连点头,“是是是,宫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动不得的,就算是皇室宗亲也没这份胆量,那会不会有人吃醉酒就天不怕地不怕呢?沈公公,当晚真是仅有昭王一人中途离席过?”
说到此节,厅内那常跟着沈荃服侍皇上的年轻太监似想到什么,忙上前道:“当夜楚驸马吃醉了,沅公主曾带着丫头陪他到青鸟阁的后殿内歇了一阵子,酒醒不一会就回席了。”
沈荃揪着眉问:“有这回事?”
那太监抱腹点头,“您当时正忙着侍奉皇上,还是公主叫我回的陈贵妃。”
沈荃细声一笑,“我真是老了,只顾着伺候皇上,别的事竟留意不到。”
“不怨您老人家,公主与驸马爷坐在最后头一桌呢,您老的眼睛只看皇上还看不过来,哪能照到那么远去?”
“那这事情告秦大人和邹大人了么?”
“案发次日秦大人进宫我就告诉他了,邹大人是皇上后来才点的,我想秦大人应当也告诉他了吧。”
可是九鲤细一回想,昨日在刑部并没听见秦济提过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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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第143章出皇都(廿七)
经沈荃说起,这位沅公主叫周湘沅,也是当年平王的遗孤,与昭王是亲兄妹,一同过继给了当今皇上,十七岁被指配给当年平民出身的状元郎楚敏中。同年楚敏中被封驸马都尉,赐驸马府,迎娶沅公主。不想公主体弱,二人成婚几年一无所出,楚家父母想劝楚敏中纳妾生子,却仍是至今无生养。
九鲤凑来问:“公主体弱不能生养,按理说就算是驸马爷也可纳妾,难道是皇上不许?”
沈荃摇着手叹道:“皇上哪会不许呢?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算娶的是当朝公主,皇上也没道理不许。是我们这位沅公主的脾气了不得,起先贵妃还让陈家找了两名女子送进驸马府做妾,可两位姑娘担是担着妾室的份,不过是个虚名,听说只要驸马到这两人的房里去,当夜这驸马府,啧啧,可就不得安宁囖。”
这样的男人也是窝囊!张达想着,自古都说公主乃金枝玉叶,天下什么样出色的男人才能娶上公主?而今听来,娶公主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不过是宅子住得大些,日子过得富裕些罢了。
再说这楚敏中原是平民,寒窗苦读考了状元,多半是为施展抱负报国为民,如今却被点为驸马,成了个靠夫人裙带的男人,满朝文武,谁还打心底里瞧得上他?
“沈公公,”张达含笑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