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来准备通传,又不知道该不该通传。
往日裕王来此从不在殿门口停留,根本不给她们通传的机会,与自家娘子就像是寻常夫妻相处。
但现在有所不同,那日吵架过后,裕王生气连起居用品都搬回去了,汀芷守夜时,还听到主子隐隐的哭泣声。
萧显挥手示意她们先下去,推开殿门径直走入内,殿内燃了几盏烛火,影影绰绰,他环顾四周,在桌案前寻到江容的身影,拾步向前。
盈盈的烛光从桌案前洒来,照在她莹润瓷白的脸颊上,显得精致脆弱,如同官窑里稀世白瓷。
听到声响,她抬眸看来,烛火下的黑眸越发光亮,刚巧对上他的目光。
江容见他状态不对,难道她的话给他打击到了,先是问了句废话,“你回来了?”
萧显站定在距她五步远的位置,“嗯”了一声。
殿内寂寂,呼吸可闻,淡淡的酒香传到鼻间,她问道:“你吃酒了?”
“来往应酬,吃了几杯,不碍事,你有事直说就好。”这点酒对他来说不在话下,他现在意识清醒,思维敏捷,能力正常,不会借酒发疯,不会酒后乱性,更不会断片。
萧显的酒量她知晓,现在这种程度不算醉酒,若真展露醉态,定是他佯醉装疯。
她将重点说出口,“今日我去见了阿翁,谈及密诗案一事。”
语气停顿,她查看萧显的反应,见他专注听着,便继续说:“阿翁让我不要翻案。”
“阿翁的意思是,要想翻案,前提是案子已结,当年此案并未有论断,且未经三司会审,只是缉镇司单独探查,不做司法定论,阿翁致仕,此案悬而未决,未结之案,更何谈翻案。”
萧显听着面色一寸一寸暗沉,烛火照在江容身上,他像是躲在阴影里的鬼魅。
“阿容,你现在还想与我说什么,此案不翻了,你便不需要我了?”
他踱步向前与她书案相隔,周身气场极具压迫力,只是对视一瞬,瞬间卸力,他黑眸颤颤,声音哽咽,似是有无限委屈。
“所以,你又想与我和离?”萧显压抑的疯狂试图将他神思占据,黑眸卷起狂风暴雨。
“一年之期你都等不得了?你为何这般迫切的想离开我!”
江容想要严明利弊的劝说:“我知你需要我阿耶帮助,就算你我和离,你与他的联盟不会因此断绝,阿耶识人分明,定会竭力辅佐你,况且你若是另娶他人,还能再多一方势力,和离对你我都好。”
她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和离之事还需再等等,等我说服阿耶阿娘,最晚不过明年夏天,你我就能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了。”
临近年关,下雪过后天寒地冻,此时离开实在太冷,她就算要走也得选择春暖花开的季节。
他绕过桌案,双手紧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提起视线凑近,他声音肃正低沉,“你死了这条心,我不可能放开你。”
“密诗案的证据我即将搜集完毕,你若选择不翻案我尊重你,但是我的承诺履行完毕,你的定要履行。”
——“我嫁你为妻,你帮我翻案,一年为期,不成便和离。”
——“此事若成,今后不许再提和离,你要做我一生的妻。”
言犹在耳。
当初承诺她就带着心虚,因为无论萧显是否践诺,她都没办法履行承诺,为了她的小命,势必要离开他。
江容坚定道:“我一定会与你和离,你若实在气不过休妻也可。”
萧显步步紧逼,眸子猩红,视线紧紧锁在她身上,“和离?休妻?你想都别想,今生今世我都不可能让你离开。”
这几日她和汀兰习武,萧显送的匕首小巧精致,用起来很顺手,她便带在身边。
他靠的太近,她警惕起来,下意识袖袍中藏着的匕首带鞘,倏地抵在他的颈间,他垂眸看见上面的花纹,分外熟悉,他苦笑一声,这是他送给她的。
只是她不够心狠,利刃藏在鞘里。
他不躲不闪,黑眸凛然,抬手将刀鞘一把拉开,利刃出鞘寒光一闪,江容握住刀柄的手惊的猛地一颤,向后躲闪。
“这匕首削铁如泥。”他扶住她颤抖的手,声音暗哑,眼眶猩红,酒精点燃起他临近崩溃的疯狂,在她颤抖的目光中化作轻叹一声,“你不妨再凑近些,比起死亡,我更害怕以你分离。”
江容眼中泪滴颤抖坠落,再也握不住这匕首,“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萧显将她抱坐在桌案上,环抱住她,埋在他肩颈处呼吸,她感觉到温热的泪滴砸在肩头,隐隐触动。
他声音闷闷的,温热的呼吸撒在她的耳边,“阿容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除了和离都能应你,为何非要离开我。”
温热潮湿的吻从颈窝到脖颈再到耳坠,一路细密难挡,迅速破开所有关卡,将她的敏感点精准快速的攻破。
“你别……”察觉到他的心思,江容伸手推拒,但他身体坚硬牢固,推了半天没有推动半分,反而她的力气被他一寸寸化解。
萧显吻上了红唇,带着淡淡的酒香,嗓音蛊惑,“我知道你喜欢,不要忍着,不要克制,与我一同沉沦。”
只是慌神一瞬,占了先机的萧显步步紧逼,危险已经抵在关口,她自知难挡节节败退,大口大口喘息着。
他扶住她的腰身,不许她挪动半分,他的力度很大,完全反抗不得,她这才知道,往日床笫间他都是让着她的。
“不要在这里!”江容扭着腰身想要从桌案上下来,却见裙摆都被堆在腰间,亵裤摇摇欲坠。
萧显恍若不闻,微微颔首目光落在二人之间,他就这看着她不疾不徐的吃下,小口小口的吞咽,看起来实在细嚼慢咽。
“别在这里……”江容羞怯极了,想要捂住他的双眼,双手反被制裁压在两侧,眼泪洇湿了桌案,湿滑粘腻很不舒服。
“想去床榻上?现在吗?”萧显得逞正在兴头,眼尾微挑,语气上扬,很是轻快。
她轻若不闻的“嗯”了一生。
就这样被他抱在怀里,将最后的余份填满,湿漉漉的粘腻让她很是不安,同样紧张的抱着他。
双手紧紧的匝在她的腰间,怕她滑落时不时停下换手抱住,明明殿中没有不平之路,他走起来却深深浅浅的。
还在临近床榻时,将她抵在殿柱上寻欢,短短路程仿佛走了一个时辰,她的眼泪流了一地。
她承受不住的暗骂一句,“混蛋!别在这里!”
“只要不和离,我任你骂。”他的嗓音哑透了,带着餍足的满意,“你我最为契合,你若是与我和离,上哪里找寻如此合拍的夫君?”
她没有半分力气应答,累瘫在床榻上,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捧就能挤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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