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个惊喜的,让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的光芒。
伏黑甚尔不敢承认,在面对花见月的时候,他的心底其实有着某种程度上自卑。
他需要赚很多钱,需要让花见月过上曾经那样的生活,要让花见月觉得和他在一起是开心的,不会很难过。
伏黑甚尔朝孔时雨询问过花见月家里的事,孔时雨只说了大概是家族内斗这种话。
所以花见月的父母去世是因为家族内斗,伏黑甚尔不知道如何告诉花见月。
倒是孔时雨试探性的说过他好像变了很多。
伏黑甚尔对此只是下意识的隐瞒了自己和花见月的关系。
他不希望花见月暴露在那些视线中。
……
伏黑甚尔最近早出晚归。
花见月的生活也单调了许多,学校家里两点一线。
难得的周末,津美纪要带伏黑惠去书店,花见月没有跟两个小孩去,他决定回家一趟——之前的家。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来,这间已经被毁掉的别墅还是以前的模样。
鲜红的血迹现在在墙上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花见月的指尖从那发黑的血迹上轻抚过,手指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他微微闭了闭眼站起身上了二楼。
走廊上的玻璃在地上撒落得满地都是。
花见月绕过那些玻璃碎片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他的房间看起来反而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落了许多的灰尘。
花见月将床头摆放的相框擦拭干净,看着父母的笑容,眉眼轻轻地弯了弯。
父母安排得很好,公司因为有职业经理人也不需要他现在操心,即便是父母过世了他也可以好好的上自己的大学,做自己的事。
除了失去父母别的好像都挺好的。
那些咒灵也是意外,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遇到过了。
好像,他的世界恢复了正常。
花见月靠着床坐在地上,握着手机回复了伏黑甚尔的消息。
他想,或许他不用再去租售房子了,这里的收拾干净他还是可以住回来的。
他握着照片站起来,经过被玻璃覆盖的走廊时,花见月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低下头看着手中似乎在隐隐发烫的相册,神色有些怔然。
没有异常。
他推开了父母的房间。
父母的房间和他的房间截然不同,墙上都是干枯后的暗红色血迹,凌乱的一看就知道发生过什么。
花见月的呼吸都缓慢了许多,他以为这么久过去他已经可以冷静的对待了。
他靠着父母的床坐下,抱着膝盖慢慢地蜷缩成一团,轻声呢喃着,“妈妈。”
他把脸埋在膝盖上,眼泪洇湿了那片布料。
“宝宝。”
“宝宝。”
似乎是父亲的声音,又好像不是父亲的声音,是扭曲的、尖细的……它叫着,“宝宝。”
花见月从悲伤中惊醒,他猛地抬脸,看到了形状扭曲的咒灵,从墙上蔓延出来,两个脑袋似乎是毫无意识的叫着,“宝宝。”
花见月的呼吸骤停,他看着那团看不出形状的咒灵,和恐惧一起升腾起来的是不可置信。
在这里出现的咒灵,发出这种叫声的咒灵……
花见月的脑子一片空白,他张了张嘴叫着:“……妈妈,爸爸。”
不是的,他想,这不是爸爸妈妈,爸爸妈妈已经去世了……已经不在了。
已经……
咒灵枯瘦尖利的手抓住了毫无反抗之力的花见月,两张嘴只会反复的叫着宝宝。
已经……
眼泪滚落下来的时候,咒灵已经张大了嘴准备把花见月吞吃入腹,此刻脑袋歪了歪,它说,“宝宝陪我,陪我们……一直在一起,一家人要一直在一起。”
一家人要一直在一起吗?
以前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要一直在一起。
可是他不能死。
爸爸妈妈说了,要让他好好活下去。
他不要死。
微弱的反抗于咒灵来说毫无作用,反而激怒了咒灵。
“一直在一起,宝宝,要吃掉宝宝……”
不要被吃掉,也不要被咒灵同化,他要好好活着,好好的活着才行。
他隐隐约约的,似乎听见了禅院直哉的声音。
但很快,他的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中,他看到母亲的脸一半在哭泣一半脸上带着诡秘的笑。
母亲让他离开,又说要和他一直在一起。
但很快,母亲的脸消失不见了,那些混乱的说要和他一直在一起的声音也消失不见了。
“喂,死了吗?”
死了吗?
花见月缓缓地睁开眼,看到禅院直哉的时候还有些晃神,他抬起手,“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看到花见月抬手,下意识偏了下脸,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他恼怒的看着花见月,“我救了你,你是打算恩将仇报吗?”
花见月的脸色还泛着白,湿漉漉的眼睫颤抖着,只是轻轻地抓住了禅院直哉的衣服后他才意识自己躺在禅院直哉的腿上。
花见月的声音有些沙哑,“……谢谢你。”
谢……谢谢?
禅院直哉的脸一下子红了,一直表现得很讨厌他还骂他的人突然柔柔弱弱的和他说谢谢,这种感觉、这种感觉真是太微妙了。
他憋住自己想说的那些话,嘟囔了一句,“你是我嫂嫂,我肯定、肯定要救你的。”
花见月没听清楚禅院直哉的话,他侧过脸看着在经历了新的一轮战斗后完全被毁掉的房间。
难以言喻的悲伤笼罩了他,他抓紧了禅院直哉的衣服,把脸埋在禅院直哉的怀里,哭得身体也颤抖起来。
禅院直哉听着耳边无法压制的哽咽声,想起花见月骂他时的怒火,又想到花见月苍白脆弱的脸,竟没有出口讽刺,反而犹犹豫豫的把手放在了花见月的后背上,“我送你回去?”
第79章咒篇
听见禅院直哉的话,花见月勉强止住自己的哭声,他露出那双哭得眼尾通红的眼坐起来看着禅院直哉,声音有些沙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禅院直哉一时被问住,他也不能说自己在注意着花见月的举动想要报复花见月,毕竟那样好像很变态……
“……”禅院直哉神色冷静,“路过这里。”
花见月没有深问,他睫毛抖了抖问,“……那个咒灵,死了吗?”
禅院直哉注意着花见月的脸,说,“那不是你的父母。”
花见月怔了怔,他没想到禅院直哉看出了他的想法。
“是你父母残留的怨念恐惧。”禅院直哉又说。
残留的怨念恐惧?
花见月的呼吸微窒,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怎么可能不害怕呢?那个时候他也是那么害怕,那么恐惧着。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