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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又抱回来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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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安平县衙的大牢里出来,凛冽的寒风裹着雪沫子刮在脸上,像细针扎似的疼,李逸紧了紧身上的皮袄,心情比这阴云密布的天气还要沉重三分。

    陈掌柜绝对是个心善厚道的人,会在能力范围帮衬一些穷苦农户,对店里的伙计也从不苛责,待人接物总是客客气气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好人,却平白遭受了这无妄之灾,李逸心里清楚,哪个时代都少不了冤案错案,但在这法度粗疏、刑侦落后的古代,这样的冤屈只会更多,大多是屈打成招,最后不了了之。

    李逸有心帮陈掌柜一把,却实在是无力回天。就连一县之主的伍县令都做不了这个主,上头催得紧,若是不给个交代,他自己都可能丢了乌纱帽惹祸上身。伍县令与陈掌柜非亲非故,断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赌上他自己的前程。

    离开大牢门口,王金石拍了拍李逸的肩膀:“李兄弟,你先去马车里等着,我去见伍县令跟他说句定心话。”

    李逸点点头,看着王金石转身走进县衙那朱红色的大门,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王金石这一趟是为了陈掌柜舍身护女的事去说情,希望能让陈玉竹顺利出狱。

    县衙后堂里,伍思远听完王金石转述的陈掌柜心意,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脸上露出几分动容。身为一县父母官,他并非没有为民做主的心思,只是身处其位,有太多身不由己。

    “我何尝不想将真凶缉拿归案啊......”

    伍思远长叹一声,眉宇间满是无奈:“可赵县尉那边说了,进山剿匪至少需要几百兵力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咱们安平县总共就两百驻军,前几日追捕劫匪还折损了十几个,兵力本就捉襟见肘。向上求援吧又怕被安个督管不力无所作为的罪名,到时候丢官是小,怕是还要连累我的家人啊.....”

    王金石站在一旁,也跟着叹了口气:“大人的难处,在下明白。只是陈掌柜一片护女之心,实在令人动容。”

    “十天期限已经过了两天,若是到时候还没有进展,整个县衙上下都要被波及。让陈掌柜顶罪也是实属无奈之举啊。”

    伍思远捏了捏发胀的额角,语气里满是疲惫继续说道:“既然陈掌柜愿意舍身,那便不能再牵连其他人了,张贤!”

    “属下在!”县丞张贤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躬身应道。

    “陈玉竹出狱的事,就交给你去办吧。”伍思远吩咐道。

    “属下领命。”张贤点头应下。

    王金石对着张贤拱了拱手,客气道:“那就有劳县丞大人了。”

    “去吧....去吧....”伍思远挥了挥手,心情有几分烦躁。

    两人辞别伍思远,快步走出后堂.......

    张贤一边走,一边对王金石和随后赶来的李逸解释:“按规矩,陈玉竹不能直接无罪释放的,所以依我之见,让你这李兄弟去申领田地,县衙再以罪女赠予为妻的名义,将她从大牢里接出来,这也是一般女囚出狱的常规流程,如此就无后顾之忧了。”

    李逸闻言,眉头微微蹙起,可这样一来,陈玉竹就会提前背负罪女的名声,和白雪儿、于巧倩她们一样。

    可他心里也清楚,这已是眼下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再加上王金石夹在中间周旋不易,他不能表现出半分不满,反而要对着张贤连连道谢。

    “多谢县丞大人费心,此番恩情,小子记在心里了。”

    张贤拿着名册给李逸登记时,目光一顿,抬眼问道:“你前些时日是不是已经来申领过四亩田地,还领回去两个罪女?”

    “回大人,是的。”李逸如实答道。

    张贤眼底闪过一丝算计,随即笑道:

    “呵呵.....既然如此,不如你再申领六亩良田,如此便是能凑够十亩,按县里心颁布的规矩,凡垦荒满十亩者,可免赋税三年,这是个天大的好处啊。”

    李逸听闻心里一动,来年开春他本就打算大规模种地,不仅要种粟米,还想试试种些蔬菜和其它高产的粮食作物,四亩地确实远远不够。张贤这话正说到了他的心坎里,既能解决田地不足的问题,还能给这位县丞留个识趣的好印象,日后在县城办事也能更顺畅些。

    “全听县丞大人吩咐!”李逸当即点头答应。

    “哈哈哈......如此甚好!”

    张贤对李逸的识趣很是满意,当即提笔在文书上批了字,盖上官印,递给李逸:“你拿着这份文书,去大牢就能把陈玉竹带出来了。”

    李逸双手接过文书,再次躬身道谢:“多谢县丞大人!”

    张贤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话锋一转,看向王金石:“王店主,我若是没猜错,这位小兄弟,就是卖给你虎皮之人吧?”

    李逸和王金石皆是一愣!这位县丞果然心思敏锐,竟这般轻易就猜到了其中的关系。

    看到两人的反应,张贤越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测,脸上笑意更浓:

    “我听闻大荒村紧邻成片的深山老林,往年冬天常有饿急的野狼进村,山里藏着猛虎也不足为奇,王店主能弄到那般好的皮货,想来定是这位小兄弟的手笔啦。”

    王金石哈哈一笑,打圆场道:“哈哈哈....张县丞慧眼如炬,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啊。只是我这小兄弟性子低调,怕遭人妒忌惹来麻烦,还望县丞大人替他保密啊。”

    “好说好说。”张贤摆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呃....最近天凉了,好皮货可是稀罕物,市面上很难寻得啊。”

    王金石何等精明,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笑着对李逸使了个眼色:

    “县令大人和县丞大人为全县百姓操劳,着实辛苦啊,我说..李兄弟,日后若是猎到什么好猎物,你可别忘了孝敬两位大人啊。”

    李逸连忙堆起笑容,附和道:“那是自然!应该的,应该的!”

    见两人如此上道,张贤满意地挥了挥手:“行了,你们快去吧,我还有公务要处理,就不陪你们了。”

    辞别张贤,两人直奔县衙大牢。

    路上,王金石戴好皮帽子,压低声音对李逸说:“张贤这只老狐狸,贪心得很!李兄弟,下次你若是有好皮子,确实得送些过来。不过你也不亏,能在衙门里混个脸熟,再加上哥哥我的这层关系,日后不管是办事还是避祸,你都能顺畅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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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逸心里明白其中的利害,语气诚恳地说:“多谢王大哥提点,小弟记下了。”

    王金石笑得豪爽,拍了拍李逸肩膀:“我只是随手帮帮,你不用挂在心上”

    有了县丞的文书,两人顺利走进大牢。之前对他们态度冷淡的李班头,此刻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亲自领着他们往牢房走去。

    再次见到陈掌柜和陈玉竹父女,李逸的心情越发复杂。

    他虽是救出了陈玉竹,却把陈掌柜进一步推向了那条必死之路。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倍感压抑。

    有些事,不是想躲避就能躲开的,它总会主动找上门来,逼着你去面对。

    “陈掌柜,我来带玉竹小姐离开。”李逸的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无奈。

    陈掌柜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弛下来:

    “小兄弟,能把玉竹救出去,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你无需自责。你的人品和心性我信得过,日后玉竹就托付给你了……”

    “爹!”

    陈玉竹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哽咽着,紧紧抓住父亲的衣袖,不愿松开。

    在李逸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陈掌柜已经把其中的利害关系都告诉了女儿。

    除了抓到那伙真正的劫匪,此事再无其他破解之法,他们唯一能选择的,是一个人死还是两个人一起死......

    陈玉竹虽于心不忍,却也知道父亲心意已决,不敢违背。临走前,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给陈掌柜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磕出了红印。

    陈掌柜的脸上露出释然的微笑,轻轻抬了抬手:“去吧......”

    离开大牢的这段路,陈玉竹浑身虚浮,大脑一片空白,全靠李逸搀扶着才勉强走出来。

    坐上马车后,王金石在前面赶车,她无力地靠在李逸的肩膀上,泪水模糊了视线,止不住地往下淌。

    “李大哥……我父亲真的没救了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

    李逸没有选择哄骗安慰,如实说道:“现在只看剩下的八天里,赵县尉那边能否有进展,若是能抓到那伙盗匪,陈掌柜自然能洗脱罪名。”

    陈玉竹默默点头,缓缓闭上双眼。

    连日来的担惊受怕、食不下咽,再加上大牢里的阴冷潮湿,让她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马车还没到王记酒肆,她就靠在李逸的肩头沉沉睡了过去。李逸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只觉得一片滚烫,知道她这是发烧了。

    “吁.....”

    马车稳稳停在酒肆后院,王金石掀开车帘,看到陈玉竹昏睡的模样,好奇地问道:

    “陈姑娘这是怎么了?”

    “连日担惊受怕,又染了风寒,有些发热。”李逸轻叹一声,语气里满是同情。

    “嗨,真是个苦命的姑娘啊。”王金石叹了口气:“我带你们去药铺吧,生病可是耽误不得。”

    李逸摇了摇头:“麻烦王大哥给我们安排一间房间,让陈姑娘先歇着,我一个人去药铺抓药就好。”

    “也好!你跟我来!”

    王金石点头应下,在前面带路,李逸小心翼翼地将陈玉竹抱起,跟在他身后。

    陈玉竹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自己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抱着,睁开眼瞥了一眼李逸棱的侧脸,随即又陷入了昏沉之中。

    买好药材,李逸谢绝了王金石的挽留,连夜赶着骡车出城。

    天空阴云密布,铅灰色的云层低得仿佛要压下来,一看就知道还会下雪,所以李逸不敢多做停留,只想尽快带着陈玉竹回到大荒村的家中。

    骡车上装着三袋小麦,是李逸托王金石帮忙采购的,正好将陈玉竹围在中间,起到了挡风的作用。她身上盖着王金石送的厚棉被,旁边还有一个大布包,那是王金石家的女眷们不愿穿的旧冬衣。

    棉花在这个时代可是稀罕物,大荒村的村民们盖的被子,里面大多填充着干枯的茅草,或是春天收集的柳絮树毛,只有城里的大户人家才用得起真正的棉花被。李逸心里对王金石的仗义很是感激,这些东西虽不算贵重,却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大骡子在王记酒肆的马厩里吃足了草料,此刻精神饱满,拉着车稳步前行,蹄子踩在冻土路上,发出嗒嗒的声响。木板车轮转动,发出嘎吱嘎吱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后半夜,狂风骤起!冷风卷着大片的雪花呼啸而来!

    这场雪比前几日的那场要大得多,鹅毛般的雪片密集地落下,很快就将路面覆盖得严严实实。李逸拉紧缰绳,让骡子放慢脚步,心里却越发担忧起来。

    这样大的雪,无疑给赵县尉他们缉拿劫匪增加了极大的难度,陈掌柜的处境变得更加不容乐观,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一步步把他推向绝路。

    好不容易赶回到大荒村的家门口,李逸抬手用力拍了拍院门:“倩儿,雪儿,开门!”

    话音刚落,就听到院内传来吱呀一声开门声,秦心月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来了!”

    李逸笑了笑,秦心月的耳力向来惊人,想必他刚把骡车停下时,她就已经察觉了动静。

    “夫君!你回来了!”白雪儿也跟着跑了出来,看到漫天飞舞的大雪,忍不住惊呼道:“呀!下这么大的雪!”

    李逸赶着骡车进了院子,迅速将车停稳,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陈玉竹,快步往屋里走:

    “心月,你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

    秦心月闻言,身子微微一顿,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以前李逸总是客气地喊她秦姑娘,虽显礼貌却也透着生分。可刚才,他竟亲昵地喊了她心月。

    秦心月抬起头,看着李逸抱着人匆匆进屋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眼底也染上了几分暖意。

    “好,我这就去。”

    她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向骡车,动作比平日里轻快了不少,白雪儿也连忙上前帮忙,两人手脚麻利地将车上的东西一一搬进屋,院子里很快就积起了厚厚的一层雪,将刚才的车辙印彻底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