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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牢中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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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逸套用现代人的思维,他在脑海中已将前因后果大致捋出来了。

    陈掌柜会被抓,八成是成了县衙的备用顶罪羊,那伙劫匪定是犯了天大的事,上头催逼得紧,县衙抓不到真凶交差,便先将与劫匪有过牵扯的陈掌柜先扣下。

    真有关系最好,即便是没有关系一旦期限到了此案仍毫无进展,陈掌柜就会被推出去平息风波,给上面的人一个交代,暂时保住一众官员的乌纱帽。

    这么一想,那日卖的野山参反倒成了导火索,若不是那株野山参吊住了劫匪的性命,对方当场毙命,陈掌柜也不会落得这般引火烧身的境地。

    李逸暗自叹气,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偏偏那匪人命不该绝。

    “李大哥,你可一定要去啊!东家和小姐都是好人,不能就这么被冤枉!”

    小六红着眼圈,攥着李逸的衣袖苦苦哀求,眼眶里的泪珠在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

    “好!我这就赶去县城!”

    李逸不再多言,翻身上了骡车,扬鞭轻喝一声,骡车便沿着土路快速前行。

    出了乡里后,他找了处隐蔽的树林,迅速将骡车收进储物物品栏,翻身骑上大骡子,拍了拍它油亮的脖颈:

    “骡子兄,今天辛苦你了,等事儿办完,给你加双份精饲料!”

    大骡子似是听懂了他的许诺,打了个响亮的响鼻,四蹄翻飞,奔跑的速度竟又快了几分,蹄子踏在土路上,扬起阵阵烟尘。

    李逸稳坐在骡背上,眉头紧锁,心思飞速运转:陈掌柜找他,绝不可能是指望他一个普通农户能救人出狱,多半是有什么身后事要托付,毕竟以他如今的身份,根本没有撼动县衙的能力。

    一路疾驰,临近县城时,大骡子的后背已被汗水浸透,鬃毛黏在皮肤上,大口喘着粗气,涎水顺着嘴角滴落,砸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泥点。

    李逸心疼地跳下来,牵着缰绳陪它慢跑,掌心能清晰感受到骡马温热的体温和急促的呼吸。

    到了城门口,他瞥见墙上张贴的泛黄布告,墨迹淋漓的标题格外刺眼。

    悬赏捉拿劫粮匪徒!凡提供线索者赏五百钱!

    布告上写明,一伙匪徒胆大包天劫掠了地方送往的朝廷税粮,被官兵追击至安平县境内后踪迹全无,李逸心中一沉,看来陈掌柜救下的,多半是这伙匪徒中的核心人物,否则县衙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

    眼下唯有抓到真凶,才能还陈掌柜清白。可这绝非易事,李逸虽有穿越者的身份,却清楚自己的斤两,单枪匹马去山里搜捕匪徒无异于痴人说梦,直接闯县衙更是会被当成同党抓起来。

    思来想去,脑中灵光一闪,李逸想到了王记酒肆的老板王金石。

    赶到酒肆时刚过未时,还没到饭点,在店门口迎客的不是那丁二,李逸看着面熟却不认得,这伙计认出了李逸连忙堆起笑脸迎上来,王金石之前特意交代过,要好生对待这位卖过猛虎的猎户。

    “哎呦,李兄弟来了!快里面请!”伙计热情招呼着,伸手就要引他进店。

    “不用,你先帮我照看一下骡子,给它添点草料和清水,我有急事找王店主!”

    李逸将缰绳塞给他,不等对方回应,便大步冲进了店里。

    “啊?这......”

    伙计愣在原地,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摇了摇头,连忙牵着骡子绕到后院,先将骡子栓进空着的马棚,又从取了平日喂马上等的草料和干净的井水,看着骡子低头进食,才放心地回到前堂。

    “哎?李兄弟!快快!里边请!”

    王金石正坐在柜台后拨弄算盘,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是李逸,先是一愣,随即咧嘴笑开,脸上的肥肉挤成一团。

    多亏了李逸卖给他的猛虎,他老母的寿宴办得风风光光,不仅在亲友面前挣足了面子,还引来了县衙的大小官员登门贺寿。

    寿宴上本有几个对头想找他麻烦,质疑虎肉的真假,可当他让人展开那张完整的虎皮时,满座宾客都惊得目瞪口呆,那些质疑的声音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几日,王金石在安平县城可谓风头无两,提起王记酒肆,没人不竖起大拇指,夸赞他是个孝顺的大孝子。

    “王店主,我有急事求你帮忙!”李逸神色凝重,额头上还带着赶路的薄汗,语气急促。

    王金石见他这般模样,立刻收敛了笑意,起身引他往内间走:

    “来,兄弟,咱们里面说,这里清静。”

    进入陈设雅致的内间,王金石给李逸倒了杯茶,待他饮下后,才开口问道:

    “兄弟,出什么事了?看你急成这样。”

    李逸将陈掌柜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明,没有半分隐瞒。他知道此事牵连甚广,若是有所隐瞒,万一后续事发反而会连累王金石,倒不如开诚布公,显得更有诚意。

    听完李逸所说之后,王金石摸着下巴上的胡茬,面色愈发凝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这事儿……难办啊!”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县令大人那日在寿宴上还真提过此事,上头催得紧,限他十天之内必须破案,否则他这乌纱帽就保不住了。所以.....若是十天内抓不到匪徒,那陈掌柜……恐怕真要被推出去顶罪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唉......这陈掌柜也是倒霉啊,你说他救谁不好偏偏救了个匪徒!要是当初没救,让那匪徒死在路边,反倒没这么多麻烦!”王金石连连摇头,语气中满是惋惜。

    李逸沉默着听他说完,没有插话。他知道王金石说的是实情,眼下这局面,绝非普通人能轻易扭转。

    “兄弟,不是哥哥不帮你啊,”王金石面露难色,语气诚恳:“这事儿别说我,就是县令大人也做不了主,除非县尉能抓到匪徒。可那伙人藏进了深山老林,好几个追捕的官兵都折了进去,想找到他们难如登天哪。”

    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我顶多能帮你通融一下,让你进大牢见陈掌柜一面,但你得装成去讨债的,不能露馅,否则我也没法交代。”

    李逸眼前一亮,他本就没指望王金石能直接救人,只要能见到陈掌柜,弄清楚对方的托付就够了。

    他后退一步,对着王金石郑重地抱了抱拳:“王店主,我李逸斗胆喊你一声哥哥!大恩不言谢,等此事了结,我给你寻一桩能日入千钱的买卖,绝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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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说得诚恳,眼神坚定,王金石摆了摆手:“哎呀....兄弟,客套话就别说了,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带你去县衙!”

    二人来到后院,伙计早已备好马车,这是一辆装饰考究的双马拉车,骏马膘肥体壮,一看就价值不菲。

    王金石亲自驾车,扬鞭轻喝,两匹骏马扬蹄疾驰,没多久便抵达了县衙门口。

    下了车,王金石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一进县衙就扯开嗓子喊:

    “李班头!李班头在哪?”

    他的声音洪亮,惊动了不少衙役。很快,一个穿着捕快服、腰间挎着佩刀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正是上次李逸在米店见过的李班头。他见到王金石,立刻堆起笑脸抱拳:

    “王店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啊?”

    王金石摘下头上的皮帽子,狠狠啐了一口:“他奶奶的!有个家伙欠我兄弟钱,听说被关在你们大牢里,我带我兄弟来讨个说法!”

    李班头皱了皱眉,面露难色:“王店主,这不合衙门的规矩啊……探视犯人得有文书批复才行。”

    “规矩?”王金石眼睛一瞪,伸手就向腰里摸去:“是不是要拿钱办事?你开个价,多少钱能通融?”

    往日里王金石总是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李班头还是头一次见他动怒。

    想到近日王金石的风光,连县令都要给几分薄面,他哪里敢得罪,连忙摆手:

    “嗨....王店主说笑了,既然你开口,自然要给个方便,你们跟我来”

    王金石立刻换上笑脸,拍了拍李班头的肩膀:

    “这才对嘛!晚上带着你的弟兄们,都去我店里喝一杯,好酒好肉管够,我做东!”

    周围的衙役们一听,顿时面露喜色,纷纷围上来拱手道谢:“谢王店主!”

    李班头瞥了李逸一眼,总觉得这年轻人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也只能压下疑虑,引着二人往大牢走去。

    穿过几道厚重的铁门,一股混杂着霉味、尿骚味和血腥味的恶臭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大牢里阴冷刺骨,寒风从墙壁的缝隙中灌进来,吹得人瑟瑟发抖。

    牢房两侧的铁栅栏后,关押着不少犯人,有的蜷缩在角落奄奄一息,有的则对着他们怒目而视。还有不少女眷蜷缩在另一侧的牢房里,衣衫褴褛,面色憔悴,看来是近日来分地的农户不多,这些女眷还没有全送出去。

    陈掌柜和陈玉竹被关在最里面的单独牢房,铁栅栏比其他牢房的更粗,县衙对这桩案子极为重视。

    “李……”陈玉竹一眼就看到了李逸,眼中瞬间闪过喜色,刚要开口喊他,就被身边的陈掌柜悄悄拉了一把,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李逸定睛看去,陈掌柜的衣衫破烂不堪,身上布满了青紫交错的伤痕,有的地方还渗着暗红的血珠,显然遭受了酷刑审讯,他的脸颊有些浮肿,嘴角破了皮,眼神却依旧清明。

    陈玉竹虽未受伤,却面色蜡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往日里的文静荡然无存。

    “他奶奶的!就是你欠我兄弟钱?快给个说法!不然老子拆了你的骨头!”

    王金石按照事先约定,故意摆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双手叉腰,唾沫星子横飞。他瞥了一眼旁边的李班头,对方会意,默默转身退了出去,守在了牢房外的走廊上。

    等人走后,李逸立刻快步冲到栅栏前,声音压低却难掩急切:

    “陈掌柜,玉竹小姐!你们受苦了!”

    “李大哥……”陈玉竹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双手紧紧攥着冰冷的铁栅栏,声音有些哽咽:“我们是被冤枉的!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是匪徒啊!”

    “我知道!”李逸重重点头,眼神坚定:“我相信陈掌柜的为人,行医救人,绝不会与匪徒同流合污!”

    陈掌柜苦笑着摇了摇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嘶.....事到如今,也只能怪我倒霉,一时心软救了人,反倒引火烧身。”

    “只是苦了玉竹啊....要她跟着我遭这份罪。”

    陈掌柜说着看向王金石,语气急切:“这位朋友看着面生,想来是有些门路的,不知可否告知,我们这案子如今有何进展?”

    王金石叹了口气,如实说道:

    “不瞒你说,那伙劫匪已经躲进了深山,官府多次追捕都无功而返,还折了不少人手。上头给了县衙十天期限,若是到期抓不到人,你们……”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但在场的人都明白其中的含义。

    “呵呵……呵呵呵……”

    陈掌柜仰头发出一阵凄凉的苦笑,笑声在空旷的牢房里回荡,带着无尽的绝望。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

    他挣扎着挪了挪身子,不顾身上的伤痛,竟对着李逸缓缓跪了下去。

    “陈掌柜,使不得!你快起来!”

    李逸连忙伸手去扶,却被铁栅栏挡住,指尖只碰到了冰冷的铁条。

    “小兄弟,我自知此番难逃一劫,”

    陈掌柜的声音带着绝望,却又异常坚定:

    “我只求你帮我把玉竹带出去!她从小没了娘,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她性子温顺,知书达理,是个能过日子的好姑娘……我不能让她跟着我送命啊!”

    “爹!”

    陈玉竹哭喊着扑到陈掌柜身边,也跪了下来,紧紧抱住他的胳膊:

    “女儿不出去!女儿要跟你在一起!要死一起死!”

    陈掌柜转头看向王金石,眼神决绝,像是做了最后的决断:

    “还请这位朋友帮我给县令大人带句话,若是期限之内抓不到匪徒,我甘愿认罪伏法,只求官府能放过小女,给她一条生路!”

    说罢,他缓缓俯身,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下又一下,额角很快就红了一片。

    玉竹趴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泪水打湿了身前的地面。

    王金石见此情景,忍不住长叹一声.....

    “唉……既然你都做到这份上了,又有李兄弟这层关系,我定然会尽力帮你周旋!县令那边我去说情,尽量保住令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