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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第380章我命由我,不由天!(第1/2页)

    当先缒下去的三人手脚麻利,把盾墙排列齐整,将县城城垣连接卫城城墙的死胡同堵了个严实。

    满溢的安全感,在这‘密闭’的‘登陆场’洋溢在几人心间。

    他们赶忙对着墙上招手!

    赵怀谦在上面看着,急不可耐道。

    “快!篮子拉上来!”

    “下面搞定了,可以继续下人!”

    城墙上忙活的人,其实不算多。

    眼下卫城里的差役本就不多,算上他们各自家中的闲丁,整个衙前坊里,也不过才活了十几个当过差的。

    尸乱之前的抚远县三班衙役,算上各家各户的临时帮工,那可是足有上百人的规模。

    窥一斑而见全貌。

    可想而知,这么一场大灾,到底害去了多少条人命。

    赵怀谦至今想来,仍唏嘘不已。

    ......

    全赖赵氏家仆上街巡防,才给了赵怀谦这么个露脸的机会。

    他领着军令,又欠下人情。

    怎能不想尽心竭力,立功建树!

    “停,拉稳了!”

    赵怀谦没有退缩,吊篮又一次拉了上来,挂在城墙外,随风微荡。

    他侧首看了看北门楼。

    明明看不到那个身影,但赵怀谦清楚地知道,那位少年武官就在那厅堂内,坐看今日这场风云变幻。

    他大着胆子,把心一横,就跨了进去。

    “好了,放我下去!”

    其实,这吊篮缒城的险着,下的越早才越安全。

    只因城头上的人越来越少,即便来了几个戍值老卒帮衬,但赵怀谦哪敢指望那些白发翁的气力。

    三丈高的卫墙,下面是一丈有余的县墙。

    若是落的偏了,砸下去兴许也是死路一条。

    索性,不如早些下去,好歹不至于脱绳摔落,死的憋屈。

    ‘坏了,早知道该想法子装个绞盘再下的。’

    赵怀谦懊恼的拍了拍侧脸。

    “降!”但现在后悔也晚了,只能硬着头皮下去。

    他尽量把身子蜷缩在吊篮中一动不动,但随着下降磕碰,晃荡地飘忽不定,让人不由惊起一层虚汗。

    ‘啪嗒......’

    一声轻响入耳,却是如此动听。

    脚踏实地的安全感,让赵怀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踏实。

    那种性命由天的飘然虚浮,他实在是讨厌极了。

    一直以来,这世道总是这样。

    小人物,太无奈。

    不知为何,赵怀谦想起了......曾经,李煜入城接走李云舒等人的当日。

    那天,他情不自禁地迈出一步,却又急忙缩回。

    那时,自己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所以,我赵怀谦不能再当个小人物。’

    ‘我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赵怀谦看着身边越聚越多的熟悉面孔,眼底隐含一丝愧疚,又很快敛去。

    ‘我命由我,不假他人!’

    如果他不出头,弟兄们或许就能一直在城内安稳度日。

    大伙儿继续做着以前的巡街、捕盗,一切好像都没有改变。

    是他的不甘心,以致有今日之行。

    ‘拼一把,就是成全了一辈子!’

    赵怀谦紧了紧握着刀柄的手,慢慢平复急促的呼吸。

    他看着吊篮一次次上升,一次次下降。

    不多时,算上他自己,已经下了八人。

    不能再下了。

    上面快没人了。

    赵怀谦双臂挥举,示意着上面的人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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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路只有一个吊篮,八个人都嫌多。

    最后一次下吊,放下来的是几面覆铁长牌,几杆长枪,十壶羽箭和几把木弓。

    至于佩刀,他们惯用的皂刀都在腰间戴着呢。

    “赖子,接盾......”

    “百山,你年纪小,拿把枪......”

    赵怀谦一件一件的发给旁人。

    最后,剩下他自己。

    戏剧性的是,每种武备都恰有余裕。

    长牌?羽箭?长枪?

    赵怀谦的目光一次又一次地移向羽箭和弓。

    最后,他还是强忍着挪开了视线,取了把长枪。

    “走!我等往北!”

    赵怀谦走到立盾旁,令人搬开豁口。

    理论上,他们可以搬着沉重的立盾步步为营。

    但实际上,没几个人能有那般气力和耐性。

    有限的体力,还是该用在需要的地方,才最稳妥。

    ......

    李煜摒退传令兵,站起身,走出门楼。

    他站在城头,抚着垛口,俯瞰城下结队推进的小队。

    “阿胜,领几个好手,持弓去那边墙头守着。”

    赵怀谦活着,肯定是比死了的用处大。

    所以,李煜不介意给他机会,也不介意保他后路。

    至于成与不成,还得全看他自己。

    “喏!”

    李胜躬身揖礼。

    他转身后,抬手招呼候在一旁的同袍,去门楼偏室中取了弓箭,便顺着城墙往东去。

    ......

    “城上下来人了。”

    北坊民宅,刘源敬、刘济、宋平番三人在后院屋檐下排排坐着,舔舐着干裂的嘴唇,也顾不上找水喝。

    他们曾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不知对骂了多少次,三人早就不再顾忌什么官位尊卑。

    三双眼睛都紧盯着那突兀悬挂在城墙外,上上下下的吊篮。

    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很明显,那是迄今为止,摆在他们面前的唯一一条,肉眼可见的生路。

    “咱们想法子上去吧!”

    宋平番不想太多,直接指着东面的县城城垣。

    “走角楼就能上去!”

    刘济不语,刘源敬沉思。

    刘源敬转头问刘济,“刘捕头,你怎么说?”

    刘济抿了抿嘴角,低下头,眼神涣散的呆愣了片刻,旋即苦笑。

    “我去不成。”

    “还是得回家一趟。”

    刘源敬面上一副果然如此的了然之色。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刘济的肩头。

    “老刘头也不是个雏儿,你回家去,兴许还能有转机。”

    刘济抬头,眼神复杂,“我爹......哎,但愿如此。”

    偏远边塞,不光是武官世袭,就连县衙小吏也是一样。

    几代人经营下来的人情往来,总归还是有用的。

    刘济是捕头,他爹也曾经是。

    这出身,好歹是有武艺傍身,不算个软柿子。

    即便那位老捕头已然老迈,但若是能谨慎些,活下来的可能性总是要比旁人高些。

    这也是刘济心头惦念的头等大事。

    宋平番走了过来,殊为可惜的拍了拍刘济的臂膀。

    “刘兄,祝好运。”

    三人之间的感情无疑是复杂的。

    一月共患难,咒骂吵闹,皆不入心。

    那不过是三个可怜虫抱团在苟活之余,纾解心中孤寂与苦闷的手段罢了。

    但眼下,似乎是到了该分道扬镳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