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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你曹家父子之罪孽罄竹难书,我

    第122章你曹家父子之罪孽罄竹难书,我主刘备乃替天行道也!

    认出赵云,看清来敌的一瞬,曹昂如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他得意早了。

    人家刘备虽将主力部署于濮阳南,以阻击吕布南逃,在西面通往河南尹的路上,同样部署了伏兵。

    还是赵云所统,最精锐的幽州骑兵!

    就凭你这不到三千惶惶步军,在这旷野之上,如何能抵挡得住八百铁骑一冲?

    曹昂只觉自己一只脚,已经是踏入了鬼门关。

    「子修,刘备竟在此布有伏兵,还是骑兵!」

    「我们当如何是好?」

    丁仪方寸大乱,声音已是颤栗沙哑。

    「还能怎麽办,唯有拼死一战,方有一线生机。」

    曹昂恨恨一咬牙,厉声道:「传吾之命,全军即刻面南结阵,迎击敌骑—

    」

    号令传下,两千馀曹军士卒,慌忙停下脚步,匆忙向南结阵。

    为时已晚。

    阵形未及结成,八百义从已如疾风骤雨般迎面冲至。

    「看这支兵马,应该是曹昂所部,竟未与吕布一同向南突围,两人定然已反目。」

    「幸得军师提醒,明公方令我率义从在西面设伏,若不然真让曹昂这厮给跑了,主公岂非失信于军师——」

    心中感慨收起,赵云杀意已燃。

    一人一骑,如一道白色流虹,当先撞入曹军阵。

    枪锋所过,人仰马翻,数名曹卒便如纸糊一般,尽皆被挑翻在地。

    随后大队义从,如钢铁洪流般席卷而上。

    鬼哭狼嚎,人仰马翻——

    仓促而结的曹军阵,焉能抵挡铁骑这般疾速一冲,眨眼便被冲了个七零八乱。

    两千曹兵,土崩瓦解,四散而逃。

    茫茫原野上,步军阵形一乱,便是死路一条。

    你两条腿跑的再快,能快过战马四条腿?

    四散的曹卒,便如羔羊一般,被义从铁骑肆意驱赶追辗。

    「子修,大势已去,我全军已溃。」

    「速速弃军而走吧,不然你我皆要死在刘备铁骑之下!」

    丁仪满面悲凉绝望,哭腔苦劝道。

    曹昂环扫着溃散的士卒,却是咬牙切齿满腔不甘。

    这两千兵马,已是他仅剩的丁点家底。

    没了这点兵马,纵然逃往河南尹,亦不过是光杆一条。

    没兵你怎麽抢粮?

    没粮你怎麽活?

    「子修,先保住性命要紧啊!」

    丁仪见曹昂还在犹豫,急是再劝道。

    曹昂终于缓过神来,一声黯然长叹,拨马转身向西逃去。

    战场一片混乱,刘军骑兵数量有限,似乎是拦不住他逃走。

    曹昂却没觉察到,十几步外,赵云正立马横枪,搜寻着他的踪迹。

    一个独眼龙,在这战场之上,实在太过显眼。

    赵云很快在乱军中,锁定了曹昂所在。

    曹操之子,边哲灭门死仇,刘备严令要生擒之人!

    就在十几步外,正落荒而逃。

    「曹家馀孽,哪里逃!」

    赵云一声厉啸,纵马拖枪,如银色疾风般朝着曹昂疾追而去。

    胯下坐骑乃辽东健马,骑术精湛又远胜曹昂,转眼间已追近数步之外。

    「赵云,子修,是那赵云追来!」

    丁仪颤声惊叫。

    曹昂独眼回望,见得赵云越追越近,心中既是恨怒又是忌惮。

    恨乃恨其为刘备部将,恨不得回马与之决一死战。

    忌惮则是此时的赵云,已非是寂寂无名之士,其勇武绝伦之名,徐兖之间谁人不知。

    曹昂虽自恃勇力,却知非是赵云对手。

    这若是被追上,自己岂非死路一条?

    念及于此,曹昂眼珠一转,急将大枪挂弓,偷偷弯弓搭箭。

    猛然回首,一箭破空而去。

    赵云目光如电,见得前方寒光爆涨,便知有冷箭来袭,身形迅速斜撤。

    冷箭擦身而过。

    这一箭,成功激怒了赵云。

    于是银枪一挂,亦是弯弓搭箭。

    一声弦响,箭如流星闪电,疾射而出。

    这一箭速度之快,力道之猛,远胜于曹昂那一箭,竟令他避无可避。

    「噗!」

    一声闷响,利箭正中曹昂后肩。

    惨叫声响起,曹昂手中大弓脱手,伏倒在了马背上。

    如此近距离,以赵云的射术,取曹昂性命也不在话下。

    只是念及刘备有承诺,务必生擒曹昂给边哲,故这一箭才偏开三分,只射其肩。

    一箭射罢,赵云换回银枪,纵马疾追而上。

    而中箭的曹昂,痛到无力驾御坐骑,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顷刻间功夫,赵云已追至身后不足半个马身。

    「子修你先走,我来拖住此贼~~」

    丁仪不知何来的勇气,一声悲愤大叫,拨马回头,竟是挥枪刺向赵云。

    枪式未出,赵云锋枪已先发制,电刺而至。

    「噗!」

    一声撕裂闷响,丁仪胸口应声被洞穿。

    银枪一刺一收,随后哀嚎声响起。

    丁仪胸口狂喷着鲜血,轰然栽倒在了马下。

    「正礼~~」

    瞥见自己这表弟陨命在当场,曹昂一声歇厮底里悲愤大叫。

    赵云却不给他品味悲愤的机会,手提血枪转眼已杀到。

    枪如电,再刺而出。

    「赵云狗贼,吾必杀汝一」

    曹昂情知无从逃跑,一声咆哮后,忍着肩伤剧痛,全力回身一枪刺出。

    「铛~~」

    一声金属激鸣。

    曹昂银枪拿捏不住,竟被赵云轻松挑飞了出去。

    就在他尚未反应过来时,赵云已错马而过,一把抓住他腰带,将他如小鸡仔一般拎了起来。

    赵云一声大喝,将曹昂高高举起在了半空,尔后重重摔在了地上。

    「砰!」

    落地的曹昂,浑身筋骨咔咔欲碎,身上肋骨不知断了几根,口中鲜血狂喷。

    当曹昂艰难的转过身时,赵云巍然身躯已将他笼罩在阴影之中。

    那滴血的枪锋,就垂在他的脸前。

    只消轻轻用力,就能将曹昂的头颅刺穿。

    曹昂仰面躺在地上,脸形扭曲,腥红的独眼喷燃着悲愤,死死的盯着赵云。

    「曹昂,泗水一别,终于又见面了。」

    赵云俯视那具抓狂愤怒的残躯,口中冷冷道。

    悲愤中的曹昂却是一愣。

    赵云之名他自然知道。

    可今日一战,乃是他与赵云生平头一次交手。

    何来泗水一别之说?

    「怎麽,当日泗水河畔,你追击边军师之时,挨的那一箭忘了吗?」

    赵云冷冰冰的点破了事实。

    曹昂独眼转了几转,陡然间爆睁欲裂。

    那一箭,他怎麽可能忘了呢。

    当日追击边哲,眼看就要追上杀之,永绝了后患。

    谁料关键时刻,不知是谁放了一支冷箭。

    那一箭,不只射瞎了他的眼睛,更是救下了边哲一命!

    此时曹昂方才幡然惊醒,原来那突施冷箭者,竟是眼前这个赵云。

    「竟然是你,竟然是你~~」

    省悟过来的曹昂,额头青筋爆突,咬牙切齿到唇角淌出鲜血。

    若非赵云,自己焉能失了一眼?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那一箭,救下了边哲小命。

    若非如此,那边哲焉能去投靠刘备,又焉能辅佐刘备奇袭亢父,断他父亲归路,又焉会——

    后面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皆不会发生。

    他母亲,他曹氏夏侯氏那麽多亲族,皆不会死在刘备的刀下。

    他父亲曹操,亦不会被从中原,灰溜溜的赶往了江东那鸟不拉屎之地。

    而他这个曹家大公子,也不会落到眼前这步田地,成了刘备的阶下之囚。

    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个赵云。

    而今日,自己竟阴差阳错,再次栽在了这个人的手中!

    「苍天无眼,何故如此戏我啊?」

    悲愤欲绝的曹昂,仰天员出一声歇厮底里的悲问。

    赵云脸上却无一丝同情,只冷冷道:「你父曹操残暴如兽,屠了徐争几十万条性命。」

    「你郑洗边军师满门,老弱皆不曾放过,手上亦是沾了斑斑郑迹。」

    「你父子二人所犯之罪孽,罄竹难书,虽百死而不惜。」

    「今日你落到吾手中,正是苍天有眼,我主乃替天行道也!」

    曹昂哑口无言。

    边哲历数他父子罪孽,将他斥到无言以对。

    「将此贼拿下,交由边军师处置吧。」

    赵云不屑再与他逞口舌之辩,血枪一手,厉声喝道。

    身后跟随而来的义从,上前便将曹昂大绑。

    曹昂猛然惊醒。

    赵云并不打算杀他,而是要将他交给边哲处置。

    他可是亲手灭了边氏满门啊。

    边哲又助刘备,夺他父亲基业,杀了他无数亲族。

    他与边哲,乃是互为不共戴天之生死仇敌。

    自己若是落在边哲手中,将受何等耻辱?

    生不如死啊。

    念及于此,曹昂疯狂挣扎起来,歇厮底里大叫:「赵云,汝若有胆,现下就给我一个了断!」

    「我曹昂大好男儿,焉能为那边氏上孽羞辱!」

    「你有胆杀我,有胆杀我啊~~」

    曹昂一心求死。

    赵云却已无动于衷,拨马丼枪,再次杀向了溃散曹军——

    东方员白,天光大亮。

    边哲陪同着朱儁,及一众文官,已策马徐徐踏入了濮阳城。

    四门之上,「刘」字旗高悬。

    道路两旁,遍地是残落的吕字旗,以及成百上千伏跪在地的降卒。

    濮阳城,这座东郡治所,兖争最富庶之城池,就此宣告易主。

    「弹指一道攻心计,便可垫如此坚城不战自破,此子之智谋,虽张良复生不过如是吧——」

    朱儁暗自打量着边哲,心中感慨万千。

    前方城门已近,只见刘备已立于城头主持大局。

    望着那一袭身影,朱儁心中突然掠起一个念头,口中喃喃道:「这边哲似张良,而玄德又横空出世于沛县,岂不似高——」

    想到这里,朱偶心中蓦然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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