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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

    式比赛就开始了。

    拉力赛的成绩是将每个赛段用时相加,再扣除所有违规罚没的时间,总用时最短为胜。

    第一天计时的赛段只有180km,一段城市道路加一段戈壁。只是赛段用时不过两三小时,但加上中间连接的行驶路段,比赛结束的返程道路等,一天下来最起码要跑500km以上,基本从早到晚都在摩托上,十分消耗体力。

    比赛开始前,江潮给每个人单独叮嘱。

    他告诉阿超和建仔,他们此次比赛的重点不在于争抢速度,首先保证人车安全,其次行驶过程中仔细对比路书,确保在正确的路上行驶。迷路错路不仅浪费时间,还要额外被罚时。

    让他俩参加比赛的目的很简单,一是积累这种大赛的经验,从身体和心理上进行适应,其次是为了配合池晃,看能不能运气好拿个团体奖杯。所以只要做好这三点,每个赛段都稳打稳扎到达终点,就是最好的结果。

    这个比赛池晃已经参加过好几次,不论是对路况的熟悉程度,还是对车辆的把控情况,都没有什么值得提点的。

    江潮还是对他耳提面命道:“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在比赛路段之外的行驶路段给老子遵守交通规则,不要超速行驶,听见了吗?”

    “哎,听见了。”

    一听他这吊儿郎当的语气,江潮就忍不住来气:“记得你两年前怎么错失前三的?就因为没有在行驶路段遵守规则,超速罚时,直接罚出了前十,二十万的奖金直接没了。”

    时过两年,江潮提起这茬,还咬牙切齿。

    池晃却不当回事:“不就二十万嘛,也没多少啊。那天我在车上已经快十个小时,累得要死,我想早点完事儿有错?”

    “没错?你还没错了!”江潮照着他头盔就是两巴掌,“那只是直接奖金,后面错失了多少赞助机会你知道不?那会儿还有秦平川撑着,现在你不给我好好弄,看我怎么收拾你。”

    看他巴掌又要下来,池晃一摆车尾,干脆地把摩托甩进了发车位,远离了江潮的“魔爪”。

    车手们的比赛开始,江潮让机械师原地待命,他和大林则开卡车把物资运往营地,接下来几天的比赛都在野外,他们要开始露营了。

    这是个敞亮的大晴天,早上八点钟的太阳就明晃晃的,瓦蓝的天空一丝云彩也无,已经可以想象午后的阳光有多滚烫。

    摩托像是离弦的箭,“咻咻咻”地发射出去,耳边发动机轰鸣不绝,车尾拖着长长的沙尘风暴,到处都是泥沙的味道。

    这不是池晃喜欢的比赛。

    倒不是他介意环境恶劣,而是拉力赛考察的是耐力和环境对抗,爆发力和精准的切弯技术等反而没那么重要,不需要在瞬息之间赛出时间差来。

    他需要做的是合理地分配体能消耗,随时注意车辆的磨损状况和全程精神的高度集中。这些他不是做不到,只是很不爽。不能体会那种瞬间的极限操作,和死神擦身而过的刺激感,违背了他骑车的初衷。

    在烈日下的荒地跋涉很辛苦,但更多是无聊。他不得不参加,没有别的办法,他也不知道怎么偏偏就拿老江这大叔一点招儿没有。

    现在他唯一指望的,就是能够在车子的终点看到陈识律。

    他是他在这漫长又辛苦的无聊里,在烈日下干涸的煎熬中,唯一的望梅止渴。

    他是他唯一的救赎!

    一天的比赛结束,终于到了赛段终点。池晃算是到得最早那批,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不过并非他想见的人。

    江潮又是给他递水又是擦汗,各种嘘寒问暖,叫他上车里休息,等另外俩人到了,他们就一起回营地。

    池晃对江潮这180大转弯的殷勤并不奇怪,只把阿超和建仔吓了一跳。

    池晃面无表情地说:“你俩先习惯一下,接下来都要接受这老哥全方位的关怀了。”

    江潮毫不在意他语气里的嘲讽:“那可不,摩托比赛不比汽车还有个领航,你们全程都得靠自己,格外辛苦些,我得把后勤工作做好不是。”

    人到齐了,江潮开车回营地。

    池晃又重新升起一点希望,说不定陈识律已经到了营地呢。

    营地到处都是人和车,东西各一大屏幕复播今天比赛的精彩片段,闹哄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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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晃看了一圈,陈识律没来。

    这也正常,谁能说完第二天就赶过来。

    吃过饭,开内部会议,除了研究路书,江潮还提点了一些明天沙漠赛段的比赛要点。

    池晃一直在走神,他知道比赛一旦开始,结束前江潮都不会跟他们生气,所以肆无忌惮地左耳进右耳出。

    他计算着时间,明天是周五,接下来的周末陈识律会休息。他来的话,应该就在接下来两天。

    但沙漠跑完了,沙丘跑完了,河床和胡杨林也跑完了,陈识律还没有出现。

    到了营地后他们一直没有挪窝,给陈识律发的最后的位置也是营地的定位,他想再发信息问他究竟什么时候到。

    可是一旦问出来,他就成了那个扫兴的人,陈识律给他准备的惊喜就没有了。

    他不想破坏这惊喜,又忍不住怀疑这惊喜是否真的存在。比赛已经过去大半,池晃变得有些不耐烦,他隐隐觉得陈识律说要来,只是为了搪塞他。等他比完回去,再说一些很忙抽不出时间的借口,随便把他打发了就是。

    说到底陈识律就是这种人吧,他眼里只有自己最重要,别人的一切都无关紧要。

    沙漠粗粝的风打在池晃身上,黄沙从头盔的缝隙钻进鼻腔,他烦躁地想,要是陈识律真忽悠他,等比赛完回去,他非得把他抓出来揍一顿不可,再丢到附近的某座荒山,叫他哭着求他才能解气。

    又一个比赛日。

    朝阳初升,营地异常繁忙热闹,机械师对摩托进行最后一遍检查,江潮帮池晃捆护膝,实在忍不住,提醒他:“比赛不要急躁。我先跟你说,前几个赛段你的成绩都很好,就这样稳到最后,你必定能拿前三。还剩最后三场了,别不耐烦,稳住。”

    江潮话说得含蓄,但看他的眼神满是担忧。池晃知道此次比赛对江潮和车队的重要性,便对他点了点头。

    对陈识律的怨念的确有些干扰到他比赛的状态,池晃放弃了对惊喜的期待,也放弃了望梅止渴。

    果然,怨念是没有了,这比赛也顿时就变得味同嚼蜡,无聊得就像坐在房间嚼一整天的口香糖。

    他被这种虚无感裹挟,心胸里都好似生出杂草,那种空旷和寂寥逼迫他不断加速,不顾一切超过前方的车手,顾不上任何比赛策略,也完全把江潮的叮嘱抛之脑后。

    他只想往前、再往前,直到目之所及再没有一个人。

    世界只有无尽的沙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