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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5

    料?”

    林清在书案后的椅子坐下,“我要元康二十一年的科举名册。”

    黄元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就抱着一个卷轴过来。

    林清将卷轴打开,视线快速的在那一个个名字上扫过,直至在一个名字停了下来。

    ——卫道,二甲第一百九十二名。

    这个名字也曾出现在渭西大案的名册里,且是已经死亡的那一拨。

    她立即将卫道的资料全部翻了出来。

    卫道本是渭西郯城人,二甲及第,受官后,在司农司任九品主簿,十一年前渭西水患,他因熟识当地情况跟随当时的诸屯监田瀚义一同前往渭西,后渭西大案事发,卫道被查出私改账册,瞒报赈灾银被斩。

    似乎有一条线将所有的线索串联在一起,林清又拿来一册落榜考生的名录,快速翻看一遍,拍案而起,“我知道了!”

    黄元懵了:“啊?”

    林清如一阵风一样飘了出去,翻身骑上快马,向城外奔去。

    直到城门口,她才见到骑马过来的魏无极。

    魏无极似乎气坏了,一张脸漆黑无比,一身白衣已经变成了灰色,就这么直直的瞪着林清。

    林清本能的把马牵远了点,“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在这?”魏无极都快气笑了,他从不知道林清的骑术竟然这么好,好到他刚甩了一马鞭,一抬头就吃了一嘴的土,一转眼,连马屁股都看不见了。

    林清反应过来,她骑马一半是为了赶时间,另一半是为了急着跟人拼命;魏无极骑马,那就是贵族闲暇时的趣味活动,能追上她就奇怪了。

    魏无极:“你现在去哪?”

    林清老实回答:“东封村。”

    魏无极:“……”他忍!

    然后,他又吃了一嘴土。

    林清赶到村里,直奔钱大兴家。

    严文才已经带人将钱家封锁,他见是林清,立即跟在后面走进屋子里。

    钱大兴夫妻俩战战兢兢的待在屋里,着实不明白怎么忽然有这么多官差将他们家给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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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林清出现。

    钱大兴愣了一下,“您是白天来的客人?”

    “是我。”林清招招手,立即有人端着笔墨纸砚进来,在一旁开始书写。

    钱大兴试探着问道:“客人可是有事吩咐我们?”

    林清端坐在下属搬来的椅子上,左手抚着腰间的剑柄,“本官乃是天禄司副使林清,钱大兴,你可知罪。”

    第83章

    钱大兴被这突如其来的话惊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之后,腿上一软,跪在地上,“草民冤枉!草民一向安分守己,从未做过罪事!”

    钱林氏也跪了下去,呜呜咽咽的哭出声来,“民妇夫妻二人一向安分守己,从不做亏心之事,请大人明鉴!”

    林清不为所动,“钱大兴,你当真没做过亏心之事吗?”

    钱大兴扣头嚎哭,“草民在东封村生活这么多年,邻里皆可为草民作证,请大人还草民清白!”

    林清注视着不肯起来的钱大兴,“那佟远山是如何死的?”

     钱大兴哭声猛地顿住,随即接着哭道:“草民知道佟大人是个好官,佟大人身死,草民亦是痛心疾首,可草民只是个开茶摊的,哪有那个能耐杀害佟大人!”

    “哦?”林清换了个姿势,闲散的靠在椅背上,“想来是本官这话没说明白,本官的意思是——你与卫道是如何合谋,让佟远山替他去死的?”

    钱大兴一张脸唰的一下就白了,面对林清,就像是看见一座正朝他压下的大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草民……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

    林清笑了笑,“没关系,你不知道,本官来说就是。”

    “卫道与佟远山皆为渭西郯城人,又同是元康二十一年的二甲进士,这一点有科考名录为证,二人身份祖籍上面皆有记录,钱大兴,你既从渭西而来,这二人的名声想必你也听过吧?”

    钱大兴眼神慌乱,满头大汗,“草民……草民……”

    林清不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问道:“钱大兴,你可有读过书?”

    钱大兴抬起袖子擦掉额头的汗水,“草民只是识得几个字。”

    “只识得几个字就能参加科举?”林清将那落榜名录打开,扔到他面前,上面赫然写着‘钱大兴’三字。

    “钱大兴,你亦是当元康二十一年的考生,怎会不知他二人的事情,而且即便会试不中,你也是位举人,已有受官资格,却为何心甘情愿待在这乡野之间吃糠咽菜?”

    钱林氏震惊的看着钱大兴,她不从不知道她竟嫁了一位举人老爷,“大兴,你说话,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钱大兴死咬着嘴,不说话。

    钱林氏只觉一颗心好像掉进冰窟里一般。

    林清接着说道:“想来这般巧合,卫道与佟远山的关系不说是至交,也不会太差,那么当渭西发生水患,二人同返家乡,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她看向钱大兴,“钱大兴,本官说的对与不对?”

    钱大兴仍旧闭嘴不言。

    林清也不介意,继续说道:“渭西贪墨赈灾款项一案事发,卫道因私改账册,瞒报私贪赈灾银被判鸩刑,这行刑记录刑部皆有记载,也就是说,当时的确有一个‘卫道’被鸩杀,但这个‘卫道’是假的,是你与卫道合谋下的替死鬼——佟远山。”

    钱大兴猛的抬头,“大人,凡事要讲证据!”

    林清微微一笑,轻轻拍开衣服上的褶皱,“考生上京之前,书院会将考生的所有信息书写成册递交朝廷,佟远山年幼之时曾从树上摔下,致使左腿腿骨骨折,本官只需将卫道与佟远山的尸骨挖出,交给仵作检验,便是只有白骨,也能验出这道旧伤,到时谁是卫道,谁是佟远山,一看便知。”

    林清说的很平静,但钱大兴却如同丧失了所有力气,颓废的跪坐在地上,许久,方才抬起头,“林伯爷果然如传闻一样明察秋毫,草民佩服。”

    “但大人有一点说错了,十一年前的案子卫道并无过错,他每日都要接触账册,最先发现账册上的赈灾银数目不对,于是暗中积攒证据,谁知却被佟远山发现,佟远山一心想做大官,为了巴结贵人告发卫道,甚至倒打一耙。”

    “于是待鸩杀卫道之前,草民将掺了砒霜的毒酒灌进佟远山的喉咙,又毁了他的脸,将他伪装成被灾民泄愤杀害的假象,那些官差也怕灾民暴起伤人,便全当不知,直接让尸体下葬了。”

    “而后,草民偷了佟远山的身份文牒,与卫道混入灾民,一路北上,直至华宁。”

    林清听到这,疑惑道:“你们为何不去京城告御状?”

    钱大兴:“一路行来,见过太多生死,草民只想安稳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