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两,百两,千两,万两……
孟老爷两眼放光,拖着肥胖的身躯站起来,“我看杨公子实乃人中龙凤,我可以……”
所有人双眼通红,如恶狗抢食一般扑向那小小的木牌,硬是把孟老爷给挤到一边,急的嗷嗷直叫。
方行气得直喘粗气,恨不得将这些人全部砍死,愤愤的将刀收回刀鞘。
当众人散开,那小小的木牌上已经被指印染成了红色,有些来人来不及找印泥,干脆咬破手指用鲜血往上涂。
七块木牌被摆在一起,林清块血红血红的,格外惹眼。
林清目露嘲讽,看着方行,“方百户,你看,我是不是活下来了?”
方行咬着牙,“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
林清意味深长,“也祝福你……不要落在我的手里。”
白使低咳一声,打断他们,“下一关不算复杂,只要诸位进入乱葬岗,在寅末之前获得一张花票,便是过关。”
此时天边已经泛出一丝鱼肚白,林清估算了一下时间,应是寅初前后,也就是说,他们只有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
第204章
虽说天亮之后瘴气会随之减弱,但乱葬岗可不算小,一个时辰的时间翻遍所有坟墓寻找一张巴掌大的花票,几乎是不可能得事情。
那几人争先恐后的往乱葬岗跑,生怕慢一步就得死在这。
林清倒是没动,她身旁的裴绍光也没动。
林清:“你不去?”
裴绍光:“我跟你走。”
林清:“……”
成吧,她还能说啥。
林清站起身,再次走向乱葬岗。
裴绍光将雪球重新塞进怀里,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面,边走边道:“我是渝州裕丰书院的学生,之前送牌子的那个是我的同窗,名叫宋岩,昨日是他送帖子过来,邀我等同窗聚会,后来又说有个重要集会,我就被带到了这里。”
林清停下脚步,回头瞥了他一眼,这时候的裴绍光眼波流转,就像是瓷娃娃回魂,彻底活了过来。
这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在裴绍光身上了,但他就跟鱼脑子似的,过完就忘,总结一下,“你还真好骗。”
裴绍光紧抿着唇,看样子有些失落,随即又平缓下来,“但我好像运气还算不错,雪球不亲人,所以能被雪球亲近的,没有坏人。”
雪球是不亲人,林清犹记得初见时那猫儿就炸了毛,后来她订了许多鱼,愣是给喂熟了。
裴绍光继续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林清瞥了他一眼,没回答他的问题。
这次没有瘴毒幻觉干扰,走过石桥,林清立即就认出去往乱葬岗的小路,一刻钟左右也就到了。
先前那五人已经看不见了。
她看着前方连绵不绝的坟包,忽然问道:“之前那些人可说了什么?”
裴绍光犹豫片刻,“听那个白使说科举将近,最近集会密集,七日后还有一次,就在城外武陵渡。”
武陵渡那地方平时去的人不多,但一到这段时间,京里的青楼就爱搞些什么花船游河的噱头,反倒是比以往要热闹。
林清没想到这些阴间玩意儿竟也会往阳气儿足的地方跑。
不过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她没那么多时间浪费,而且那些人,她不打算放过。
都是披着人皮的畜生,不如去司狱里好好体验体验人生,或许还能废物利用一下。
裴绍光站在一边,她不说,他便不再问,只安静的等待着。
不一会,身后就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林清低声提醒,“来了。”
能弄到花票的方法很多,她没打算去翻尸体,更何况她身上本就有一张。
不一会,孟老爷肥胖的身躯出现在他们眼前。
他擦着脑门的汗,看见林清时才算是松了口气,疾走几步来到二人面前。
林清挑了挑眉,就她方才散财的举动,定会有人愿意卖她一张花票,只是怎么也没想到来的人竟是这位孟老爷。
孟老爷也不废话,伸出一根手指,“一口价,十万两黄金。”
林清哼笑一声,“不过一张纸罢了,还真当本少是个冤大头,任你宰割了?”
“十万两黄金,买的可不止是一张花票,而是你的命。”孟老爷仰着头,得意的半眯着眼,“实话告诉你,什么重云诗社,那是对外的名字,对内,我们可都要叫一句重云宫的,皇‘宫’的‘宫’。”
林清目光微沉,继续套话,“这些东西是能乱说的?”
“对别人自然不行,对你嘛,就无所谓了。左右你过关了,咱们就是一家人,这些也不是什么秘密,可若你不过关……”
孟老爷鄙夷的嗤笑一声,“那便只能成为这里的一具尸体,还能泄密不成。这十万两可不止是一张花票,而是你的买命钱。”
“不对。”他瞥了眼一边的裴绍光,又伸出一根手指,“两个人,五十万两黄金。”
林清无语,这还真是漫天要价,说涨就涨。
孟老爷接着说道:“马上就春闱了,那些人可都攒着花票换考题呢,也就我这种不入朝堂的商户才有闲余的花票卖给你。”
林清:“换考题?你们的人难道还能潜入重兵把守的翰春苑里,窃走考题不成?”
“这就不是我一个玄级社员能知道的。”孟老爷不耐烦道:“你到底买不买?”
看来是套不出什么了,林清点点头,“买。”
孟老爷一副就该如此的表情,从怀里取出两张花票和欠条,直接咬破手指填上金额,笑道:“按好手印,东西就是你的。”
林清摇了摇头,“我没打算给钱。”
孟老爷一听,怒道:“你耍我!”
林清:“五十万两黄金只能买两张花票,可只要你死了,你所有的花票都是我的。”
“真当老子是那些文弱书生!”孟老爷先是惊了一下,随即露出阴狠,抽出一把匕首,猛地朝林清刺去。
林清连一眼都欠奉,稍稍侧头,那匕首已然刺空,随后抬腿就是一脚踹了出去。
孟老爷只觉好似被车撞了似的,整个身体向后倒飞滚落,吐出好几口黑血,捂着腹部剧烈的哀嚎着。
他恐慌又震惊的瞪着林清,“你……你……”
血液顺着他的口中流出,将他的话全部堵住,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死亡。
裴绍光将散落一地的花票拾起,想了想,又将孟老爷身上翻了一遍,将翻出的东西一齐送到林清面前。
林清看了眼,除了钱财和那些花票,就只剩一块玄字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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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那块令牌瞧了瞧,耳边骤然响起一阵细微的破空声。
林清抓住裴绍光的胳膊向旁边一闪,下一刻,闪着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