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刀锋自他们前面劈下,一击不成,又是再次挥刀。
林清顺势将裴绍光推到一边,袖中匕首悄然滑落在她手中,利刃相撞,发出清脆又令人牙酸的撞击声。
“方百户这是藏不住了?”
“你会武功!”方行先是惊诧,随即便带上戾气,“你究竟是谁?!”
林清眸光淡淡,“那便要看你这刀能不能撬开我的嘴了。”
方行对她有杀心,这会也正是杀她的好机会,方才那位孟老爷过来时,方行就跟在后面。
她没立即将人揪出来,只是脑子里在盘算一个计划,方行这步棋,或许可以用一用。
诸多想法在她脑海里也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方行的刀再次杀来。
林清倒是不急,方行的刀术是跟着禁卫练出来的,那些功夫每个路数她皆倒背如流,可以说方行一提刀,她都知道下一招是个什么样子,又是个什么力度。
拆招?没必要,打方行,有手就行。
于是方行一刀接着一刀横劈倒砍,刀都快轮出残影了,却愣是连林清的衣角都没碰到。
方行再次出刀斜挑,林清却好像如之前一般随意的后退半步,不多不少,正好让他的刀锋劈空,刁钻的角度连他后续变招都成了困难。
他越打心里就越慌,眼里浮现出一丝害怕和惊慌。
他就是再蠢也明白,他的功夫与对方压根就不是一个水平的。
他得逃!他得去寻白使!
方行虚晃一招,转身就跑,轻功用到极致,空气中只留下一道残影。
可他快,林清更快。
只是眨眼的功夫,林清已然出现在他前方,抬头看了眼天色,“差不多了。”
下一瞬她手中匕首像是长了眼一般,狠狠刺入方行的小腿。
方行发出一声惨叫,摔倒在地,他试着爬了几下,没能从地上爬起来,恐惧的盯着林清,握刀的手剧烈的抖动着。
林清笑了笑,一脚踩在他握刀的那只手上,重重一撵,脚下立即传来骨骼碎裂的轻响。
方行再次发出如杀猪一般的惨叫,伸出左手使劲拽着右腕,可无论他用多大的力量,都无法将手从那靴下拽出来。
“疼吗?”林清冷眼看着,“那张脸皮是你这只手剥下的?”
方行脸色惨白,满头大汗,疼痛逼着他低头求饶,“饶命……公子饶命!”
“好啊。”林清应下,足尖再次用力,一声脆响,方行的腕骨被她彻底撵断,这只手彻底废掉了。
林清稍稍垂下头,啧了两声,“还以为踩到什么垃圾,原来……还真是垃圾啊,可惜了我这鞋,要不得了。”
方行左手托着已经垂出直角的右手,拼命的想要逃走,可插在腿上的匕首几乎将他的小腿扎成对穿,他用尽全身力气,也只是挪了寸许距离。
林清没有动,耳尖微动,扭过头,看见裴绍光拾起孟老爷那把匕首走过来,刀刃指着方行,认真的问:“要杀了他吗?”
林清看裴绍光多了些意味,“不必,这人我还有用。”
裴绍光收刀站在一边,警惕的看着方行。
林清再次看向方行,蹲下身子,“活命不难,看你表现。”
方行自认为是个硬骨头,可这会对上林清,他忽然发现他那所谓的硬骨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我是地级社员,但知道的事情有限,毕竟我是禁卫,白使不信我。”
林清:“何时进入重云宫?”
方行硬着头皮答道:“一年前,我得了重病,借了不少钱,是温亭湛引我入社的。”
林清一怔,又是温亭湛,“他人在哪里?”
方行:“不知道,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年后初九那天,看他进了落花阁。”
林清:“白使说的药是什么?”
方行:“是我活命的药,我的病没得治,只有依靠蛊药存活,每月需要服药一次,我一开始只用些梦境糊弄,可后来实在编不出来了,没有花票就没有药,我也是没办法,才选择动手杀|人。”
恶心。
林清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重云宫在哪里?”
方行:“我不知道,那里我去的不多,每次过去我们都要提前服下迷药,一觉醒来就到了,我只觉得,那地方好像在飞。”
林清微微蹙眉,按照刚才的遭遇,那迷药中很可能掺了幻药。
这手法倒是像极了刹盟的手段。
她随手将方行小腿的匕首拔了出来。
方行疼的发出一声惨叫,顾不得伤腿,拼了命的往后爬,声音尖锐的几乎破音,“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你不能杀我!”
“放心,不杀你。”林清将染血的匕首塞进方行的腰带里,接着取出一只信花,放在他的手中,“这是我在那个叫王三的禁卫身上发现的,既然是你们禁卫的东西,就换给你吧。”
语罢林清站起身,转身离开。
方行愣愣的看着手里的信花,脸上的恐惧瞬间化为怨毒,禁卫也好,白使也罢,只要有人过来,他必定要让杨萧不得好死!
他的右手已经断了,干脆将信花固定在双腿之间,用左手费力的取出火折子哆嗦着点燃引线。
那一点火光不断燃烧着,就像是绝命亡徒看见最后一次希望,方行的脸上露出残忍而暴戾的笑容,“杨萧,我定让你不得好死!”
砰的一声,一束烟花飞入空中炸开,化作巨大的金色花雨不断扩散,又随之缓缓消逝。
方行看着那巨大的烟花,笑容逐渐凝固,原来所谓的一点希望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从没有什么希望,只有更深的绝望。
裴绍光疑惑道:“他这是怎么了?”
林清没有回头,“这不是禁卫的信花。”
是天禄司的。
第205章
信花种类繁多,大部分还是以隐蔽为主,只有自己人才能明白,但也有少数是非常盛大的,生怕别人看不见。
就比如方行放出的这一支,就是给天禄卫围攻的信号。
这么大的动静,石桥附近的那些人自然也都看见了。
几十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白使紧紧皱眉,“出何事了?”
没一会下属惊慌的跑来跪下,眼里全是惊惧,浑身瑟瑟发抖,艰难的禀报:“禀白使,山脚下发现大批天禄卫!”
“天禄卫?”白使猛地抓住下属的衣领,面具也遮挡住他声音中的急躁,“你确定是天禄卫?”
下属猛地点头,“是……都是红色的官袍,错不了!”W?a?n?g?址?f?a?B?u?y?e???????????n????〇?2????????ō??
“怎么会是天禄卫?怎么可能是天禄卫!”白使也没了一开始的冷静,喃喃自语。
他们为了筛选掉天禄司的人,可是费了极大的力气,怎么突然就暴露了?
原本还算稳定的几十名成员瞬间陷入恐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