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一步自是回去睡觉。
林清想的美好,却忽略了三杨跟上她的决心,以及相差不多的武功。
打又一时分不出胜负,走,又如跟屁虫一样撵都撵不走。
林清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棘手的问题。
当她走上街道,身后的三杨如同念经一般继续叨咕:“你就告诉我呗,我这人头脑简单,也分析不出什么,你告诉我,我也好帮你不是。”
林清:“……”
三杨:“你为什么带着面具啊,是见不得人吗,可听你的声音还很年轻啊。”
林清:“……”
三杨:“你走慢点,刚刚跟你打架,我身上这会还疼着,你也是,专下死手,这样可不好,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刘蟾的什么人啊,朋友吗?可我没见过你啊,哦……我知道了,你是他养在外面的,对吧。”
林清忍了又忍才没一拳头砸出去,这什么脑回路,她一身男装,还养在外面,也没看出刘蟾好那一口啊。
林清加快脚步,拐了个弯,突然听见远处来传熙熙攘攘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很热闹。
夜风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脂粉气,不用脑子都知道那街上是做什么的。
林清心思微动,倒是正好。
她转身往那街上走,也就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就看见了那花街的入口。
她带着鬼面具,大多姑娘看见时多少有些害怕。
林清也不介意,直到停在一家名为迎春院的青楼前,看着外面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抽出一沓银票摇了摇。
十来位姑娘原本还有些犹豫,一见那银票瞬间两眼放过,银铃一般娇笑着就迎了上来,左一句“公子这面具当真俊俏”,右一句“公子实乃天人之姿,真真是让人见了便走不动路呢。”
好听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反正看不到脸也没关系,就把人往天仙上夸就对了。
林清笑眯眯的将银票交给了姑娘们,“今日可不止本公子一个,看见后面那位没有,今日可是头一回呢,谁能请他进来,赏银翻倍,谁能灌他一杯酒水,再翻三倍。”
这话一出,却是让姑娘们更加心花怒放,大半涌向后面的三杨,青楼里不缺能花钱的主儿,但像林清这么个能砸银子的,那是一年也碰不见两个。
三杨原本还在纠结要不要进去,瞬间就被姑娘们给围住了,香风阵阵,娇语连连。
“这么俊俏的小道长奴家还是第一次见。”
“小道长看看奴家啊,今日定要与奴家多饮几杯。”
“小道长……”
“小道长……”
……
三杨被那一声声道长叫得脸颊通红,努力的挣扎了几下,但姑娘们实在抱得太紧了。
他甚至能感觉到某些不一样的触感,那脸上的红晕瞬间下涌,连脖子都红透了,实在不敢挣扎,被推着往里走。
林清嗤笑一声,转身走入楼中。
宜城虽小,可销金窟里仍旧奢靡,林清给的银子足,足到即便她带着一张渗人的鬼面具,仍旧被楼里的姑娘们兴奋的簇拥着,进入楼里最好的房间。
三杨跟在后面,一张脸都快红透了,想要还手,又怕自己力气过大,将姑娘们那细腻柔软的手腕掰断,最后被生生按在了林清对面的位置。
酒菜上来,林清只是稍稍举杯示意了一下,十来位姑娘便如疯了一般,你方唱罢我方登场,酒水是一杯连着一杯。
三轮下来,三杨已是两眼发直,嘴唇哆哆嗦嗦,说话嘴瓢。
又来两轮,三杨眼睛一闭,脸着桌面,砰的一声,睡死过去。
姑娘们恋恋不舍的收回手,恨不能把人薅起来再来几杯。
林清笑了笑,再次拿出一沓银票放在桌上,而后挥挥手。
姑娘们拿了银票,高兴的退了出去。
房间里就只剩下林清与三杨二人。
她放下从未动过的酒杯,将三杨扛到了床上,轻轻拍拍他的脸。
三杨浑身酒气,咕哝了一句什么,声音很低,脑袋往一侧偏了下,接着睡着了。
林清的视线向下缓缓移动。
问心观能得到她的行踪,刘蟾与问心观的道士相交,刘言才手里拿着问心观的驱邪符。
如今又多了一个武功能与她旗鼓相当的三杨道士。
简直就是巧合他妈给巧合开门,巧合到家了。
既如此,她也就不客气了。
若衣物暗藏内袋,基本也就是那几个地方,林清算是惯犯,对这方面极为了解,稍稍一探,很快就锁定了左手袖中的一处暗袋,指尖轻轻拨开暗扣,手探进去,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这是一块腰牌,也就婴儿拳头大小,通体漆黑,似玉非玉,上面雕着一只正在进食的饕餮。
林清掂了掂腰牌的重量,收进自己的暗袋之中。
既然问心观有问题,这块腰牌保不准就能有什么用处,且先留着,看看情况再说。
林清将床纱放下,贴心关好门窗,顺着后门离开青楼,又去街上转了两圈方才潜回刘府,躺床上补了会眠。
等她清醒过来天已大亮。
周虎与段成送来饭菜清水,而后就在旁边候着。
林清坐在椅子上,提起汤匙瞥了眼碗中的粥羹,忽而问道:“孟杰回来了吗?”
周虎回道:“昨夜回了,不过淋了雨,有些发热,这会还在房里养病。”
林清拿着汤匙的手微微顿了下,嘱咐道:“既然病了,最近让他好好歇着吧。”
周虎嘿嘿一笑,“公子尽管放心,咱们这身子骨壮实着,一点风寒罢了,过个两三日也就好了。”
林清无奈摇了摇头,继续低头吃饭,只是碗还没放下,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抬眼,就见瑾瑜匆匆走来,颇为繁复的衣角随着他的步伐散乱开来。
林清微微蹙起双眉,瑾瑜向来注重仪表,能让他急成这般,只怕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果不其然,瑾瑜疾步来到她面前站定,沉声道:“公子,问心观清晨失火!”
林清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微变。
早不烧晚不烧,偏偏她要查到那,这火便烧起来了!
“可有活口?”
瑾瑜叹息一声,“如今大火还在烧着,人已无法进出,若有活口只怕也出不来了。”
林清沉下脸,唇角轻抿,“这火蹊跷,只怕是杀人灭口,毁灭证据。”
瑾瑜:“明月和绍光在那边守着,官差已经过去了。”
林清:“我们也去,把刘青叫上,用刘家的牌子。”
“诺。”瑾瑜应了一声,出去寻找刘青,段成和周虎去预备马车。
一刻钟后,刘府门外已然停了两辆马车,刘青站在车前,行礼过后,方才与林清上车。
问心观在郊外十里外,还没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