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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赶到的时候,青衣死士已经被围住,可他却死死抱住了高答的大腿。
高答被这阵仗惊了一下,但好歹也是一堂堂主,立即反应过来,抬脚就要将人丢出去。
死士撕心裂肺的喊道:“属下失职,未能将人刺杀,堂主,刹盟不能交给那些人啊!”
语罢一掌拍在自己头顶的百会穴,倒地而亡。
死无对证,高答一时嘴笨,气的脸都红了。
许昌却是心中一喜,面上更加冷淡,“看来这里的人也并非全然愿意接受我们的帮助,竟派人当众刺杀。”
穆晚唐仍旧面带笑意,仿佛这些事情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既是当众,又谈何刺杀,再说这位高堂主向来大智若愚,断不会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许昌打量了一下高答,小声喃道:“看起来的确像是个笨蛋。”
高答原本还挺高兴穆晚唐夸他的,但听见许昌这么小声嘀咕,顿时气的横眉竖目,“我就是出来送个信,路过此处,结果就被那人抱住大腿,谁知道那是什么人!”
“送信?”许昌一下子就捕捉到高答话中的重点,“给谁送信?谁要送信?”
“当然是……是一位姑娘给上人的信!”高答差点说漏嘴,好在最后一刻反应了过来,将话题给转了过来。
穆晚唐也是面色一沉,向许昌解释道:“想来故友来访,在下有些私事要处理,赔偿之事改日再谈。”
许昌却是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是参军,干的就是幕僚的活,对某些味道,鼻子最是灵敏。
他觉得穆晚唐想要隐藏的事情,十有八九是件大事,“虽知不该,但还请上人拿来一观。”
第389章
随着许昌的话,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穆晚唐的身上。
穆晚唐摇着折扇的手微微一僵,心中微沉。
他知道林清不会老实,也担心白九高答二人被林清策反,所以命令二人轮流值守,却不曾想到昨日还好,今日轮到高答便给他出了这么大一个难题。
若真拿出来,不能保证信里的内容是否还有什么隐蔽,一旦被发现林清在他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若不拿出来,那就坐实了他这有不能说的秘密,同样不好收场,他是打算利用香婷的死将杜必康拉到他这边。
就像愁长青说的那样,只要在合适的情况下,他完全可以李代桃僵。
穆晚唐心思飞转,面上一片风淡云轻,“虽说是些知己私密,但若许参军想看,在下自是遵从。”
有了穆晚唐的态度,盛国的士兵让开,让高答来到穆晚唐的身边。
高答多少松了口气,那封信是林清当着他面写的,无外乎一些赌气闹脾气的话,以及最后一句想看看太阳。
他可以确定这封信即便落在许昌手中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不过他也清楚他那脑子不太够用,跟聪明人玩还得他家主子看过才能确定真的没问题。
信件被交到了穆晚唐手中,穆晚唐将纸张展开,从头看了起来。
信上的字迹不多,先是叙述了一下不见天日的憋闷,然后是提出出去见见太阳的要求,最后是一点可有可无的威胁。
穆晚唐心里有了谱,看来林清也不敢将她与大渊的消息泄露分毫。
否则若让杜必康得知,盛国极有可能会立即起兵。
穆晚唐放下心,将信交给了许昌,笑道:“我那知己应是住不惯现在那地方,向在下抱怨几句。”
语罢看向高答,命道:“你且回去告诉她,是我招待不周,待会得空自会亲自过去赔罪。”
高答立即应下。
两人说着话,谁也没注意到许昌的脸有一瞬间的僵硬。
许昌极快的隐藏住情绪,一副过来人理解的口吻说道:“既然穆上人还有事要忙,我便先行离开,待明日此时再聚。”
事已至此,再说下去也是无意,而且穆晚唐的目的也不在那一点可有可无的好处上。
他拱手告别,“那便明日此时,恭候许参军。”
“告辞!”许昌随意拱了拱手,转身就要离开。
“且慢!”穆晚唐唤住他,提醒道:“信。”
“瞧我这记性。”许昌大笑,将信件交还穆晚唐,再次拱手作别,而后率领亲卫走出青楼,而后脚步立即加快,向东街行去。
杜必康没住在总舵里,而是临时征用了本地一位富户的宅院。
许昌进来的时候,杜必康正在与另外两名将领议事。
其中一人名叫杜海,是杜必康的亲侄子,近两年一直跟在杜必康身边历练。
他最看不上许昌,见人过来,横眉竖目,出言讥讽,“这是年岁大了,连谈个赔偿都谈不好了?”
许昌不像之前那般退让,多少有点得意,“自是有所发现,方才着急回来向将军禀报!”
杜海冷嗤一声,“你能发现什么重要事情,莫不是过来框功劳的吧?”
“行了。”一直坐在书案后的杜必康这才开口,淡淡的瞥了杜海一眼。
杜海不服气的把嘴闭上。
杜必康看向许昌,“出何事了?”
许昌忙道:“属下与穆晚唐谈判之时,有人给他送了一封信。”
杜必康知道若只是一封普通的信,杜必康必然不敢过来寻他,于是看了看一边的纸笔,示意许昌将信默写下来。
许昌记忆力不错,已经将信件的内容记得七七八八,很快就默写出来,交于杜必康。
杜海也看到了上面的内容,再次嘲讽,“这种信也能看出异常,许昌,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闭嘴!”杜必康厉声骂了句,随手将信丢给杜海,“这信的问题不在内容,而是格式,这是咱们盛国军中密信惯用格式!”
杜海吓得差点趴在地上,手忙脚乱的接住那封信看了一遍,脸色顿时格外难看。
信头初的“敬”少了一笔,后续行文以点相隔,走三、五、八之数,乍一看像是落笔时的习惯,但唯有他们自己人才知道这是避免信件被伪造留下的标记。
许昌得意的瞄了他一眼,只觉格外解气,“能知此行文规律之人必是盛国武将高层,想来是对方知道属下当时在那,方才想到的求救之法。”
杜海这会怕极了杜必康,小心问道:“那这人咱们是救还不是不救?”
“自是要救,并非只有武将知此行文方式。”杜必康眉心皱成了川字,“如果是他,咱们必须要救。”
杜海道:“谁啊?”
杜必康叹了口气,“钰王。”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连旁边一直充作透明人的将领就藏不下去了,“眼下咱们得人尚未混入四堂,布局尚未完成,如果钰王真在他们手中,于我等而言就是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