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反应,所以后颈伤口虽然齐整,可它已经有了结疤的迹象。”
谭仵作瞪大眼睛,连忙查看尸体后颈的伤口,那道伤只有一个指节肚那么大,还有一点骨骼外突,如同尖刺一般挺了出来,周边果然看见一点不同的颜色。
那点地方还没米粒大,他刚刚一门心思与顾春较劲,根本没有发现!
谭仵作头皮发麻,恨不能找个窟窿把自己藏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在这一瞬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压得他两腿战战,额头直冒冷汗。
要是往常也不至于如此,即便出了错,后面也有找补的方法,可谁让站在面前的是能让他直冲云霄,也能让他下地狱的昭国公呢。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
后边带兵过来的禁军校尉卫林有点禁不住了,低着头来到林清面前,“谭仵作确有家学,往常在刑部衙门那边,也就是有事时咱们把人借过来用用,往常也没出什么大错。”
“瞧卫校尉这话说得,虽说谭仵作家学不精,但我堂堂国公也不至于跟一个小仵作过不去。”林清皮笑肉不笑,接着说道:“就是我这人极其护短,不喜旁人踩高捧低,还用我的人扬名立万。
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觉得,谁都能往我昭国公府的头上泼脏水。”
卫林头都不敢抬了,抬起一脚踹在谭仵作的屁股上,斥道:“还不跟小顾大夫道歉,跟昭国公道歉!”
谭仵作这才反应过来,对着顾春就叩拜下去,额头触碰地面,砰的一声,当即见了血,“是下官学艺不精,求顾大夫恕罪!”
顾春本能的想要避开,却在后一步时又顿住了,想了想,认真道:“仵作与医师皆有同工之处,我认为仵作亦是医者,只不过我等医治的是活人,仵作医治的是尸体罢了。”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都对。”谭仵作悄悄擦了把额头的汗水,连连点头。
顾春对林清点了点头。
林清会意,随意的虚扶一把,“行了,多大点的事,跪着干嘛,起吧。
柯清漪乃是陛下跟前伺候的,如今却被杀人抛尸,此等恶事还需尽快查明,禀报陛下。”
卫林忙道:“一切都听国公爷的。”
林清颔首,将事情就此揭过,“都忙去吧。”
卫林连连应是,扭过头,这悬起的心才缓缓落下,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也不比那个谭仵作少多少。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对方这一招看着是冲谭仵作去的,实则训斥的是他僭越。
身为禁卫,查案是天禄司和刑部衙门那边的事情,杨统领派他过来不过是协助天禄卫办案的。
可功劳谁不想要呢,于是他便画蛇添足请了个谭仵作过来,寻思着这人在刑部挂名,也算说得通,哪想到对方不给面子,连敲带打,没说禁卫半个字不好,偏偏就让他都怕了,还说不出怕在哪里。
卫林这下是真老实了,林清要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是要查暖房吗,查!
林清唇角带笑,冷眼瞥着卫林离开,这才拍了拍顾春的肩膀,继续盯着池里的冰窟窿。
如今还在正月,冰层厚有两尺,临近窟窿的地方,四周结着一层薄薄的冰层。
这冰窟大抵是昨夜被砸出来的。
林清又看向柯清漪的尸体,再次陷入沉思。
她并未在柯清漪的尸体上嗅到花香。
虽说不少鲜花都被平阳郡主摘去撑场面,但暖房里植物不少,尸体若藏在那,不该连点花香都不曾沾染。
即便旁人嗅不到,也必然瞒不过她的鼻子。
可如今再嗅,她只嗅到尸体腐败的恶臭和池水中的腥臭,再无其他……
难道是被盖住了?
还是藏尸之地另有说法?
林清立即否决了第二条猜测,柯清漪是御侍,未得皇命不能出宫,也没人能将尸体悄无声息的运出宫墙。
而宫内也只有暖房符合如今尸体的状态。
看来得去暖房那边看看。
林清与众人打了个招呼,抬步往暖房走。
宫内暖房位置就在御花园内,但位置偏僻,穿过一条石子小路方能看见。
打远一看就是两间屋子,与其他宫室一样雕梁画栋,但内里却却做了特殊布置,不但墙壁用料上有讲究,更是在地下和四周设下火道,需要宫人不简单的燃烧碳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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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娇贵,温度不能过高,也不能太低,是个需要功夫的活计。
此时这里已被天禄卫暂时接管,打理花草的宫人在外面站了一排,共有八人,皆惶恐的垂着脑袋。
林清只是扫了一眼,正好赶上搜查的天禄卫出来,便收回视线。
带领搜查的天禄卫是珠晖,这会他手中捏着一把匕首,匕首的刀柄被一张帕子包裹,刃部染着已经发黑的干涸血渍。
朱辉快步来到林清面前,将手中匕首双手捧上,禀道:“大人,属下搜查时,发现东北角的花泥时有苍蝇乱飞,向下一挖就找到了这把匕首。”
林清接过匕首仔细打量一番,这匕首用料皆是好物,吹毛断发,又嵌着不少稀碎宝石,很是华贵。
宫里面能用这样东西的可不多见。
大臣们不敢带,禁卫们又用不到,宫里更没其他主子……
正寻思着就见吴德海带着两个宫女疾步朝这边赶过来。
吴德海还没站稳先弯腰行了个礼,笑道:“国公爷可叫咱家好找。”
林清扫了一眼他身后的宫人,立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却还是装作不懂,开口问道:“吴公公寻我可是出事了?”
吴德海道:“是陛下交代,让咱家将最后见过柯御侍的人筛出来,给您先带过来,也好省得国公爷的功夫。”
第465章
林清原本还想着自己带人过去一趟来着,毕竟都是皇帝跟前的,旁人不好说话,不成想李明霄直接把人给她送过来了。
怪贴心的。
林清看向那两名宫女,这两人她都认识,一个叫冬竹,一个叫夏荷。
能在皇帝跟前伺候,两人相貌自然都不差,冬竹温雅,夏荷艳丽。
她问道:“你们最后一次见到柯清漪是在何时?”
“是在三日前的午时左右。”冬竹有些惧怕的偷瞄了林清一眼,犹豫着不知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讲。
吴德海眼睛一斜,“昭国公可是咱们大渊的肱股重臣,有什么就说什么,若敢隐瞒,小心咱家剥了你们的皮!”
冬竹与夏荷齐齐一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冬竹不敢再瞒,说道:“数日前,姚掌事向陛下求恩典,希望陛下指门婚事,放柯御侍外出成婚。
柯御侍自从知晓心情就一直不好,三日前的中午,奴与夏荷下值路过姚掌事的房前,听见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