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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于海棠的自傲

    傻柱下了血本,在农贸市场开始了采购。

    眼都不眨地挑了条最肥的活鱼,那鱼尾巴甩起来,水花溅了他一脸,他却浑不在意。

    又去肉铺,让师傅给切了一大块肥瘦相间的五花三层,光是看着那漂亮的纹理,他仿佛已经闻到了红烧肉的香气。

    这一通下来,家里的票据都花的差不多了。

    傻柱提着沉甸甸的鱼和肉,往大院走的时候,脚步却格外轻快。

    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照在他满是汗珠的额头上,映出一片亮晶晶的光。是

    他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心里那点对钱的肉疼,瞬间就被一股更热烈的期盼给冲得一干二净。

    值!

    能换回“又漂亮又有文化”的于海棠当媳妇,这钱花得太值了!

    ……

    中午时分,整个四合院的空气里,都霸道地弥漫着一股从何家飘出的浓郁肉香。

    阎埠贵和三大妈早就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八仙桌的主位上,两眼放光地盯着桌上已经摆好的几道硬菜。

    那松鼠鳜鱼炸得金黄酥脆,昂首翘尾,浇上的糖醋汁还在滋滋作响。

    旁边的红烧肉色泽红亮,被炖得软烂入味。

    “来了来了!”院门口传来阎埠贵的一声高喊。

    傻柱心头一跳,连忙系了系油腻的围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只见于莉领着一个姑娘走了进来。

    那姑娘便是于海棠,不过今儿个的她素着一张脸,连点雪花膏都没抹,身上的确良布衣和蓝布长裤也很简单,丝毫没有捯饬的痕迹。

    于莉的脸上还挂着得体的微笑,而于海棠的表情却冷得像块冰,眼神扫过院子,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挑剔。

    “哎哟,海棠来啦!快坐快坐!”三大妈热情地站起来招呼。

    傻柱嘿嘿一笑,赶紧缩回头,将最后一道三鲜汤盛入汤碗,小心翼翼地端了出来。

    滚烫的汤气氤氲了他汗津津的脸,他将汤稳稳地放在桌子中央,目光却像长了钩子似的,越过满桌的琳琅佳肴,精准地投射在于海棠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他紧张地搓了搓手,眼神里满是献宝式的期待。

    “柱子,别愣着了,快坐下啊。”阎埠贵拿起筷子,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海棠,于莉,你们可算是有口福了,柱子这手艺,在咱们轧钢厂那都是独一份儿的!”

    于海棠被姐姐于莉按着肩膀,不情不愿地在桌边坐下。

    她从进门那一刻起,眉头就几不可察地皱着。

    她在得知是要和傻柱相亲后就不想来,要不是为了给三大爷三大妈一个面子,她早就掉头走了。

    让她跟一个厨子相亲?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阎埠贵已经毫不客气地夹了一大块红烧肉,塞进嘴里,烫得直吸气,却又满脸陶醉地连连点头:“嗯!香!肥而不腻,入口即化!美!”

    三大妈也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地夹菜。

    傻柱的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过于海棠。

    他看见她坐下了,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

    可紧接着,他的心又悬了起来。

    满桌的菜,于海棠连筷子都没碰一下。

    她的坐姿笔挺,双手放在膝盖上,看不见个好脸。

    傻柱脸上的笑容渐渐有些挂不住了,他眼里的光,也一点点地黯淡下来。

    一旁的于莉看出了妹妹的失礼和傻柱的尴尬,轻轻碰了碰于海棠的胳膊,低声说:“海棠,尝尝啊,闻着就香。”

    于海棠没作声,目光终于动了。

    然而,她的视线并没有在任何一道油光锃亮的菜肴上停留,而是落在了傻柱胸前那件沾满了点点油渍的围裙上。

    她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又拧了一下。

    见气氛实在尴尬,阎家一口也开始打着圆场。

    “哎哟,海棠啊,你可真是有福气!”

    三大爷阎埠贵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烧肉,塞进嘴里,烫得直吸气,却还不忘含糊不清地吹捧。

    “我们院这柱子,别的不说,这手艺,整个轧钢厂你都找不出第二个!”

    三大妈也在一旁帮腔,“可不是嘛!人又老实,心眼好,谁要是跟了他,那以后可天天都是过年!”

    于海棠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和身边的姐姐于莉,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显然是完全看不上!

    于莉微微一笑,算是对阎埠贵的回应,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客气和疏离

    傻柱的心,跟着于海棠的筷子尖,悬了起来。

    不对啊,这手艺,全院都夸,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肯定是姑娘家脸皮薄,当着这么多人,不好意思夸我。

    对,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傻柱心里又踏实了,还主动给于海棠夹了一筷子鸡肉。

    “姑娘,尝尝这个,这鸡嫩。”

    于海棠看着碗里多出来的鸡肉,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但还是低声说了句:“谢谢。”

    一顿饭,就在这种一半是火一半是冰的诡异气氛中吃完了。

    阎埠贵夫妻俩吃得满嘴流油,心满意足。

    傻柱则像是守着一锅没开的水,心里七上八下,焦急又期待。

    “那……我们先回去了,何师傅,阎大爷,谢谢款待。”

    于莉站起身,客气地说道。

    于海棠也跟着站了起来,全程低着头,像是急着要离开这个地方。

    “哎,这么快就走啊?”

    傻柱连忙起身,搓着手,满脸期待地说:“我送送你们!天黑,路不好走。”

    “不用了,何师傅,不麻烦您了。”于海棠的语气很礼貌,但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坚决。

    “不麻烦,不麻烦!”傻柱急了,往前一步,“就几步路的事儿,送送,应该的!”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姑娘对自己这么冷淡。

    是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还是哪个举动不合她心意了?

    他必须得问个明白!

    “真不用了。”于海棠的脸上,最后一丝客气也消失了。

    她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和疏远。

    傻柱被她这眼神看得一愣,脚步也顿住了,心里那股火热的期待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瞬间凉了半截。

    他呆呆地看着她,喉咙发干,还是不甘心地问了出来:“为……为什么啊?是……是我哪儿做得不对吗?”

    这话一出口,连旁边的阎埠贵都觉得尴尬,悄悄拉了拉自己老婆的衣角,准备开溜。

    于莉也轻轻拽了拽妹妹的袖子,示意她别说了。

    可于海棠像是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纠缠。

    她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高大、头发乱糟糟、身上仿佛还带着一股油烟味的男人,鄙夷的神色再也懒得掩饰。

    “何师傅,既然你非要问,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一根尖锐的冰锥,狠狠扎进傻柱的心里。

    “我不想我的下半辈子,都闻着一股油烟味过日子。”

    她顿了顿,抬起光洁的下巴,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欣赏的,不是一个整天围着锅台转的厨子!”

    “嗡”的一声。

    傻柱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被一柄大锤狠狠砸中,瞬间一片空白。

    厨子……

    厨子怎么了?

    他引以为傲,安身立命的本事,在他看来是荣耀,是能让人过上好日子的铁饭碗,到了她嘴里,竟然变得如此不堪?

    他浑身僵硬,那股刚刚还让他满心火热的期待和喜悦,此刻已经碎成了冰冷的渣子,刺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厨子……有什么不好……”

    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我这手艺,能让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多少人羡慕都来不及……”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看到于海棠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近乎嘲讽的弧度。

    他那点可怜的辩解,在她看来,就是一个笑话。

    一股巨大的不甘和屈辱涌上心头,傻柱红着眼睛,几乎是吼了出来:“那你看得上谁?你说!这院里,你看得上谁?!”

    他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能让他死心的答案。

    他想知道,自己到底输给了谁。

    于海棠被他这副样子问得彻底烦了,仿佛跟他说多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她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大院深处,后院的方向。

    然后,像是吐出一口浊气般,轻飘飘地,却又无比清晰地吐出了几个字。

    “这院里,除了住在后院的陈干部,还有谁能入我的眼?”

    陈……干部?

    当这三个字钻进耳朵里时,傻柱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了。

    刚才还支撑着他愤怒和不甘的那股劲儿,一下子泄得干干净净。

    他明白了。

    他全明白了。

    自己忙活大半天,又是买菜又是掌勺,把看家的本事全都亮了出来,在她眼里,自己就是个笑话。

    一个浑身油烟味的厨子,一个围着锅台转的伙夫。

    怎么跟人家坐办公室,有文化,有前途的干部比?

    根本,就没得比。

    周围阎埠贵夫妇俩的窃窃私语,于莉拉着妹妹匆匆离去的脚步声,似乎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傻柱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就那么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于海棠姐妹俩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的夜色里。

    整个人,像一尊被抽掉了魂魄的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