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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和苏婉的进展

    张薛峰抚掌赞叹,目光在陈远身上来回打量,越看越是满意。

    “以小见大,见微知著。”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眼神里满是惜才的光芒。

    “怎么样,以后有没有兴趣长期供稿?咱们新中国就需要你这样的笔杆子”

    “你要是愿意,我可以直接给你写推荐信,推荐你去文学院进修!”

    文学院,那是无数文学青年心中的圣殿。

    能得到张薛峰这位副社长的亲自推荐,这几乎是一条通往文坛巅峰的康庄大道。

    不等陈远回答,一旁的苏婉就忍不住开口了,清丽的脸颊上洋溢着与有荣焉的骄傲。

    “张伯伯,陈远他正好在准备函授高考呢!”

    张薛峰闻言,笑意更浓:“哦?那正好!去文学院,以他的才华,绝对是状元之才!”

    然而,陈远却轻轻摇了摇头。

    他迎着张薛峰和苏婉期待的目光,神色平静,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张社长,师父,多谢你们的好意。”

    “函授高考我的确要考。”

    “但……我准备考的,是理科。”

    理科?

    这两个字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张薛峰和苏婉的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张薛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满是错愕与不解。

    以陈远展露出的文学天赋,不去文学院简直是暴殄天物!

    苏婉也是一怔,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看向陈远的眼神里,也是不解,不过认为陈远肯定有他的理由。

    陈远将两人的神情尽收眼底,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在阐述一个酝酿已久的理想。

    “张社长,我很热爱文学,但我们国家当下的情况,您比我更清楚。”

    “百废待兴,工业基础薄弱。”

    “与那些发达国家相比,我们的差距还很大。”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书房的墙壁,望向了更广阔的天地。

    “文章可以唤醒人心,凝聚精神,这一点至关重要。”

    “但是,工业才能强国富民,才能真正撑起这个民族的脊梁。”

    “我想为国家的工业发展,去出自己的一份力。”

    话音落下,书房内一片寂静。

    张薛峰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那身剪裁得体的中山装穿在他身上,此刻显得愈发挺拔。

    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一种超越了个人得失的、理想主义的光芒。

    这番话,朴实无华,却重若千钧!

    张薛峰在文化界沉浮半生,见过太多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也见过太多夸夸其谈的投机者。

    可他还从未见过像陈远这样,明明在文学上拥有如此惊人的天赋,却能毅然决然地选择一条更艰难、更朴实的道路。

    一个年轻人的志向,居然早已不在于个人的名声与成就,而是装着整个国家和民族的未来。

    颇有先辈之姿!

    “好!”

    良久,张薛峰猛地一拍大腿,发出一声由衷的爆喝!

    他激动地站起身,几步走到陈远面前,布满皱纹的手重重地拍在了陈远的肩膀上。

    那双透过老花镜看过来的眼睛里,震惊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滚烫的欣赏与满意!

    “好小子!说得好!”

    张薛峰笑声爽朗,震得整个书房都嗡嗡作响。

    “要是多一些你这样的年轻人,何愁国家不兴盛!”

    他目光一转,落在旁边早已羞红了脸的苏婉身上,哈哈大笑起来。

    “小婉啊,你这眼光可真毒!”

    “这小子,胸有丘壑,心怀家国,跟你简直是绝配!”

    一个沉稳大气,一个娇俏可人,一刚一柔,一动一静,真是怎么看怎么般配。

    “轰——”

    苏婉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脸颊瞬间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连耳根都滚烫滚烫的。

    “张伯伯!您……您乱说什么呀!”

    她跺了跺脚,又羞又急,嗔怪地瞪了张薛峰一眼,却不敢去看身边陈远的神情。

    陈远倒是面不改色,身姿依旧挺拔。

    他坦然地接受了张薛峰这带着长辈认证意味的赞许,只是嘴角微微上扬,目光温和而包容地落在了苏婉羞赧的侧脸上。

    这份从容与担当,让张薛峰看得更是连连点头。

    “我怎么是乱说?”

    张薛峰看着苏婉害羞的样子,更是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板起脸。

    “我跟你说,这可不是我乱点鸳鸯谱!”

    “你爸妈可都跟我通过气了!让我替他们来给你把把关的!”

    他拖长了音调,笑眯眯地看着陈远。

    “现在我把完关了,我的意见是——非常好!”

    “你们俩啊,就是天造地设的良……”

    “唔!”

    张薛峰的“良配”二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一只柔软的小手给捂住了嘴。

    苏婉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也顾不得什么大家闺秀的矜持,又羞又气地冲上前,直接堵住了张薛风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不许说啦!”

    她鼓着腮帮子,压低声音,像一只发威的小猫。

    “您再乱说,再乱说我就……我就揪您胡子!”

    看着眼前这对璧人,一个从容带笑,一个羞急嗔怒,张薛峰被捂着嘴,眼睛却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的。

    他连忙做出投降的姿态。

    苏婉这才红着脸松开了手。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张薛峰乐呵呵地喘了口气,指了指脸都快埋进胸口的苏婉,又对陈远挤了挤眼睛。

    “不逗你们了,说正事。”

    他清了清嗓子,神情恢复了严肃。

    “《新生》的稿子,就交给我吧。我亲自盯着,尽快安排发表。”

    “就当是……我这个老头子,提前送给你们的....新婚贺礼了!”

    说完张薛峰脚步加快地离开了!

    副社长办公室里,只剩下陈远和苏婉两人,一时间,只听得见彼此有些紊乱的呼吸声。

    苏婉白皙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未褪尽的红晕,她绞着手指,似乎还想为刚才在张薛峰面前的主动请缨解释些什么。

    “陈远,我……”

    她刚一开口,却见陈远一言不发,沉静的目光锁定了她,迈开步子,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

    沉稳的脚步声,每一下都像是踩在苏婉的心尖上。

    他想干什么?

    苏婉下意识地后退,背部却很快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退无可退。

    陈远已经近在咫尺,他没有停下,而是继续逼近,直到苏婉感觉到他呼吸时喷洒出的温热气息。

    他抬起手,撑在了她耳侧的墙壁上。

    “咚。”

    一声轻响,却如同一道惊雷在苏婉心中炸开。

    她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他的身影之下,一种强烈的、属于男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让她的心跳瞬间失控,狂乱地撞击着胸膛。

    这里……这里可是办公室!

    他怎么敢!

    苏婉的脑子一片空白,她惊慌地抬起眼,正对上陈远那双深邃如海的眸子。

    那双眼睛里,没有了平日的从容淡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她心悸的侵略性和一丝藏不住的玩味。

    他……他要……

    一个大胆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苏婉的脸“刷”地一下红透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小巧的耳根。

    怎么办?推开他?还是……

    她的睫毛像受惊的蝴蝶翅膀,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算了,豁出去了!

    在一番天人交战后,苏婉像是认命一般,缓缓地、羞怯地闭上了双眼。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一秒,两秒……

    预想中的温热触感迟迟没有到来。

    周围安静得可怕。

    嗯?怎么没动静了?

    苏婉心中升起一丝疑惑,她小心翼翼地,将眼皮掀开一条缝。

    下一秒,她的眼睛猛地睁大。

    眼前空空如也。

    陈远……他退回去了!

    只见那个“罪魁祸首”不知何时已经退后了一步,正抱臂斜倚在办公桌的边缘,嘴角挂着一抹促狭的、看好戏的玩味笑容,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刚才的窘态。

    轰!

    一股热流直冲头顶,羞耻和恼怒瞬间取代了所有的紧张与期待。

    他是在耍我!

    这个坏蛋!

    “你!你干什么!”苏婉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远,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看着她这副炸毛小猫的样子,陈远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怎么,师父,你是在等什么呢?”

    “我...我没有。”苏婉脸红更甚。

    “师父,你该不会是……想嫁给我吧?”陈远语带调侃,声音里满是笑意。

    “谁想嫁给你了!”苏婉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立刻反驳,随即又觉得不对,自己这反应岂不是落了下风。

    她挺起胸膛,强作镇定,用那双还带着水汽的眸子瞪着他,傲娇地反问:“怎么着?你不乐意?”

    那眼神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陈远脸上的表情变得理所当然,他轻笑一声,语气却格外认真。

    “当然乐意。”

    “能娶到师父这样优秀的女子,我这便宜占得可太大了。”

    苏婉轻哼一声,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算你会说话。”

    哼,这还差不多。

    只是……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陈远的嘴唇,心里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这个可恶的家伙,刚才……为什么不亲下来呢?

    两人的关系,还是没有挑破。

    ……

    与此同时,南锣鼓巷,四合院。

    三大爷阎埠贵戴着老花镜,坐在自家门口的小马扎上。

    看到傻柱从屋里出来,他立刻招了招手。

    “柱子,过来,跟你说个事。”

    傻柱趿拉着布鞋走过去,瓮声瓮气地问:“嘛事啊,三大爷?”

    “好事!”阎埠贵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一丝神秘,“于海棠那边,我给你约好了,今天中午就过来!”

    “真的?”傻柱眼睛一亮。

    “那还有假?”阎埠贵清了清嗓子,摆出为人师表的架势,“我可跟你说清楚了,于海棠可是厂里广播站的,文化人,眼界高着呢!你小子中午必须把看家本领全拿出来,弄一桌硬菜,把场面给我撑住了!”

    “瞧好吧您呐,三大爷!”傻柱把胸脯拍得“梆梆”响,脸上满是自信。

    论炒菜,这全院儿,不,全轧钢厂,他何雨柱怕过谁?

    他转身就往屋里走,片刻之后,手里攥着一沓皱巴巴的票子就冲了出来。

    那是他攒了小半年的存款,压在床板底下都快忘了。

    拿出来的时候,他眼神里闪过一丝肉疼,但一想到于海棠那漂亮的脸蛋和清脆的声音,那点心疼立刻就变成了无穷的动力。

    为了娶媳妇,豁出去了!

    “买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