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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5

    。虽然主将不会用这种‘谁谁比你强’的话来教训人,但是从别人倒是那里听了好多次。”

    他叨咕了一堆,谢真才知道,安柔兆在三部的年轻一辈中,也是经常会被拎出来比较的榜样。天赋不错,为人可靠,且刻苦努力,从不惹是生非,完全是个标准的“别人家的姐姐”。

    无忧:“当初她的婚姻大事也很受瞩目,虽然她说不会这么早成亲,不过定亲总是可以的。我记得我哥好像也是人选之一。”

    仙门中师徒传承比亲缘更重,因而修士对于婚姻一事更看缘分,全没有这种一家有女百家求的盛况。谢真不禁想到,恐怕长明的婚事,不久后也将是三部中的热门议题吧。

    他压下古怪的念头,问:“是说大公子施晏吗?”

    “对。”无忧道,“我觉得安柔兆能看上他除非是疯了。”

    谢真:“……也不至于吧?”

    “至于啊,你真是想象不到他有多无聊!每天就是工作工作!根本没有生活!”无忧吧啦吧啦地说,“但是他好在有自知之明,据说主将当时问他心意,他自己就拒绝了,挺好,免得被人家回绝,省了麻烦。”

    谢真:“那么,她现在应该是没有定亲吧?”不然也不会准备被介绍给长明了。

    “非要说的话是没有,但差点就有了。”无忧一副什么我都知道的表情,“她当初是要与繁岭部的主将定亲,不过还没成,对方就死啦。”

    谢真:“一部主将?是被谁杀害的吗?”

    无忧:“就是长明殿下啊。”

    谢真:“……”

    无忧:“繁岭部对王庭一直有些不敬,长明殿下那时刚刚继位,可能他们想趁虚而入吧,没想到反而被收拾了。”

    谢真:“但是这么说的话,她与王庭岂非算有宿怨。”

    无忧:“这算啥,又不是真的成亲了。”

    谢真:“……”三部这套风俗,他现在也没能完全习惯。

    无忧尽情唠叨了一番之后便走了,谢真回到塔里,行舟问:“那小孩又是谁?”

    谢真:“静流部的旧识。”

    行舟:“还挺有趣。那么,咱们继续说。”

    他把几本医书往桌上梆地一拍,抱起手臂道:“自从你来王庭,我也给你诊治过好几次了,起初许多事情不太确定,现在倒是慢慢有了点结论。”

    谢真:“你以往都是当面讲,这次单独叫我,想必不是什么好结论了?”

    “没错。”行舟道,“有些医师会考虑病患的心情能否承受,但我没那种仁心,我瞧病也不是为了救人,所以有话就说。”

    谢真:“听起来我好像离死不远了?”

    “你再这样下去,确实不行。”行舟严肃道,“我就说结论:你不应该再这样不管不顾地运转灵气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做过什么要把全身灵气抽干净的事情……”

    用起剑来,生死之间哪管得了那些,谢真心道。

    “……还不止一次,总之这只会加剧你魂与体不相容的毛病。”行舟道,“一旦恶化下去,你可能会无法自如地控制现在的身体。”

    谢真:“具体来说呢?”

    行舟看了一眼他平静的表情,皱眉道:“别不当一回事。失去五感中的某些感官,体内灵脉失控,都是有可能会产生的症状。等到发展到这一步再挽回可就难了。”

    谢真:“行,我知道了。还有得救吗?”

    “或许有,但前提是你不要再作死。”行舟扬眉,“有些办法可以暂时控制,不过要先和殿下商量过才能和你说。”

    谢真:“咦,那为什么不干脆问过他再来告诉我这事?”

    “你以为我不想吗?”行舟叹气,“说句实话,我还没见过殿下对谁这么上心过。假如我先和他说了这个事情,万一他不让我告诉你怎么办?我不能忍受跟病人隐瞒他的情况,但是也不能违背殿下的命令,就只能……嗯,稍微折衷一下。”

    谢真一怔,但还是道:“这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我劝你不要跟我辩这个。”行舟敲了敲桌子,“我是医师,对这些事情见得多了,知道什么叫关心则乱吗?”

    谢真心道那不是一回事啊,但终究没跟他辩驳,而是道:“好,在他说之前,我自然也不会让他知道你告诉过我。不过,你为何这么信任我?”

    行舟:“你要告密也无所谓。殿下顶多就是罚我一回,但我就也知道了你是个混账,值了。”

    谢真:“……”

    行舟:“说笑而已。我相信殿下的眼光。”

    他抱起医书,转身要走,谢真道:“且慢。”

    行舟回头:“怎么?”

    谢真:“你把这些书往桌上一摆,然后也完全没用到它们来说明什么,接着就把书拿回去了?”

    行舟:“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他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谢真却不由得看向他头顶翘起来的一缕头发。那撮毛出卖了主人的心情,正在晃来晃去。

    行舟察觉到他的视线,一把按住头发,恼羞成怒道:“我摆个排场怎么了!知不知道什么叫气势,什么叫先声夺人啊!”

    谢真无辜地看着他。

    面对他这种“不要无理取闹”的眼神,行舟拒绝再说话,嗖地跳上楼梯跑了。

    第40章布枝叶(一)

    谢真读完今日的书,看看时间,差不多也到了与安柔兆约好的时候。

    昭云部使者住在左院,谢真就顺着方向找过去,一路上走起来还有点远。想到安柔兆每天都要走这么一个来回,到沉鱼塔并不很用心地看看书然后回去,越发让人觉得她此举让人摸不到头脑。

    总不能真是为了看他来的吧?非要说的话,她每次在黄金树下面站的时间更久,倒不如说是来看树的。

    安柔兆已经等在门口,谢真与门外的王庭守卫打了个招呼,便同她一起进去。使者下榻的院落十分宽阔,他们穿过层层回廊,终于来到清净的中院。

    按理说这里应该有昭云部自己的随从与护卫,但现在一个都不见,兴许是避开了。

    院中藤花垂落,谢真本以为会在这里坐下来谈谈,没想到安柔兆步伐不停,经过前厅,引他进了书房。

    书房中窗扉紧闭,香炉中燃起丝丝白烟。这浓重沉郁的香味掩盖了一些异样,但他一踏进这间屋子,立刻感觉到不对。

    安柔兆正要说话,下一刻,海山漆黑的锋刃就指到了她咽喉上。

    她额头上冒出冷汗,但那把剑终究没有更进一步。谢真沉声道:“解释一下?”

    安柔兆两根手指搭在剑刃侧面,剑上散发出的寒意,令她指尖微微发麻。她把抵在肌肤上的剑尖稍稍移开了一点,才道:“何必急着……”

    谢真:“不用绕弯子。帘子后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