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讲故事。
赵九元本就喜欢这个孩子,当然不会吝啬。于是给阳滋说起了千年后,那只猴子的故事。
阳滋格外喜欢听,雪王也很喜欢,老挤在两人中间,冒着个猫头,睁着眼睛听故事……
话说有两人,他们历经千难万险,终于抵达了秦国国都咸阳。
其中一高大男子,胡子拉碴的,叫荆轲,他举着一枚燕国太子的令牌,带着另一个叫秦舞阳的少年住进了驿馆。
他们出发时,燕国天气日渐寒冷,没想到才进了秦国境内,竟然下起了大雪,这一路马车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滑。
有好几次,随身携带的盒子里那颗人头就快把盖子掀开了。
无奈之下,荆轲只能用藤蔓把盒子给捆扎实了。
若不是因为天气寒冷,这二十几天的路跑下来,这颗人头恐怕都发臭发烂了。
事实上,已经臭了,至于烂没烂,秦舞阳不敢看。
秦舞阳每日都在嫌弃,最开始的勇气,也在经过二十几天的奔波后,化为了浓浓的怨气。
何况天气还这般冷,到处银装素裹的,他活动起来贼别扭。
荆轲嘲笑他道:“少年人,这就受不了了,若是见了秦王,你岂不是要被吓趴下?”
秦舞阳不服气道:“谁怕了?”
“我一定能杀了秦王!”
荆轲立即捂住他的嘴,仔细看了看四周,确保无人后才说道:“你不要命了!以后这些话不许浑说。”
秦舞阳还想反驳,被荆轲一个眼神给堵了回去。
一大早,荆轲便携带重金去往王绾府上,请求王绾向秦王引荐。
秦国如今并无意向燕国用兵,这燕使见与不见并不重要,于是王绾拒绝道:“每日要见我王之人多了去,我王若是什么人都见,岂不要累死?”
荆轲立刻明白了王绾的意思,于是他拱手道:“在下有一份大礼要送给秦王。”
他立刻向秦舞阳招手,秦舞阳顿了顿,而后奉上盒子。
“此乃我燕国督亢之地的舆图,和樊於期头颅,表明了燕王的诚意,以求两国盟好。”说着,荆轲缓缓打开舆图,王绾一双眼睛看过去,就差粘在上头了。
正当他要仔细再看看时,荆轲却收起了舆图,又拱手对王绾道:“现在在下可拜见秦王了吗?”
“燕使且回去,此事待我说与大王听,得等我王的意思。”王绾道。
“在下告辞。”
王绾正要去赵九元府上,打算先见了赵九元后,再去秦王面前陈说。
“燕国使者?”赵九元提笔的手一顿,旋即抬眸道:“叫什么名字?”
王绾摇了摇头:“在下并未询问,只是他拿出了一份燕国督亢之地的地图来,王上必定十分感兴趣。”
督亢之地图?
我去!
图穷匕见呐!
第207章防患于未然
“我随你一同进宫去见大王。”赵九元放下笔,招来阿珍,给她拿披风。
王绾只觉赵九元的眼神像是在发光。
一个小小的督亢地图,竟能引得南山侯如此反应,王绾有些摸不着头脑。
秦王政闻言后,问赵九元道:“赵卿,你似乎很想见到这燕使?”
赵九元回道:“不是臣想见燕使,是大王需要师出有名,这燕使便至关重要了。”
“哦?”嬴政眼神好奇。
王绾更疑惑了。
李斯想到了什么似的道:“此番燕国使臣求和,其目的必然不纯,示弱求和是假,想借机博得各诸侯国同情是真。若是大王拒绝,各诸侯国必定群起声讨之,届时在舆论上,便于我秦国不利。”
“廷尉所言有道理,却不在九元所思范围之内。”赵九元笑道。
“愿闻其详。”嬴政道。
“敢问大王,燕太子丹与大王之间可还有转圜的余地?”
这个问题,可谓是在嬴政的雷区上蹦迪。
嬴政脸色微变,答道:“毫无余地,我与他立场不同,志向不同,日后只剩你死我活了。”
“如此,那燕太子又怎会突然鼓动燕王献舆图给大王呢?是想求和吗?燕太子丹未必有如此想法,督亢之地图,樊於期之头颅,当真好大的手笔,燕王真的甘心让利吗?恐怕此番当重视的不是舆图,也不是樊於期之头,而是燕使本人啊。”
赵九元一言,恍若一盆冷水,将嬴政内心刚刚升起来的那一丁点洋洋自得给浇了个透心凉。
他刚灭了赵国这个心腹大患,内心本就极为兴奋。如今即将灭魏,更是遏制不住得意了。
刺杀之事告诫他,事情远没有结束,但他内心仍旧是火热的。
如今燕太子丹竟派人送来地图,当是太子丹向他臣服了。然而赵九元却提醒了他,依照姬丹的脾性,他宁可死,也绝不会投降。
“所以燕使必定会借献图生事。”王绾恍然大悟。
赵九元道:“不管有没有,大王都当有所防范。”
“赵卿所言有理,寡人会秘密布置咸阳宫。若那人敢借机生事,寡人必定斩了他。”嬴政全然恢复了理智。
赵九元颔首。
可惜了,看不到著名的秦王绕柱了。
离开章台宫的赵九元摇了摇头,心中却在想这位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刺客究竟长什么样。
魏国大梁。
寒风凌冽,大梁又被泡在水中,好些房屋被泡坏了,庶民流离失所,然外头又被王翦大军围堵,难以出去避难。
城中粮食剩余不多,老弱妇孺缺衣少食,眼见得死的人越来越多。
魏宗室大臣魏弃道:“大王,大梁如今已是苦守不住了,还请大王为庶民计啊。”
另一人也道:“是啊大王,若是降了恐还有一线生机。”
“臣听闻秦国南山侯醒了,正是因为此人,秦军的战斗力大幅度提升,我魏国在秦军面前,胜算不足以往的一半。如今大梁这般境况,若还顽强抵抗,恐生民怨。”
魏王假站在城楼上,看向泡在水中的那些奄奄一息的人,大叹一口气道:“先生,魏国真的没救了吗?”
魏弃低下头来,沉默了。
魏王假鼻头一酸,一股巨大的委屈感黏了上来。
“罢了,先生替寡人去一趟秦国吧。”魏王假觉得自己从父王手中接过魏国这个担子后,每日都在活在深渊里。
这个担子太过沉重了。
“大王……”众臣纷纷跪了下来,像是在默哀他们的国家。
荆轲与秦舞阳在驿馆模拟了数遍刺杀场景,忽然宗室公子嬴杰前来,请燕使三日后觐见,吓得荆轲差点破功。
三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赵九元早早就来了咸阳宫,李斯明显看出了她的兴奋,扫了扫袖子后悄然问道:“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早上的豆沙包好吃,我多吃了两个。”赵九元笑道。w?a?n?g?址?F?a?B?u?页?i???u???ē?n??????2?⑤????????
李斯:“……”
尉缭听到了赵九元的话,眼神一亮:“豆沙包?这可是新鲜玩意儿。”
“怎不带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