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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来者是客

    虞声笙更惊讶了:“他连这事儿都跟你说?”

    辉哥儿得意洋洋,摇头晃脑,脸上的雀跃溢于言表:“那是自然,我与昀兄无话不谈。”

    虞声笙:……

    才多大的年纪,才读了几年书,就已经这样文绉绉了。

    正如辉哥儿所言,这会子瑞王府正闹得不可开交。

    不是因为妻妾之争,也不是因为昀哥儿要被记在贺氏的名下,而是贺氏发现公中账目有地方对不上,便暗中花费了十来日的功夫将账目从头到尾理了一遍。

    从她嫁过来的前三年,一直到今日。

    贺氏心明眼亮,各种小问题能放就放了。

    偌大的府邸,这么多年的账目,怎么可能没有破绽疏漏?

    可有些事情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眼了。

    比如,原先账簿上写着胭脂水粉的采买开支,光是一年就开销了整整三千两。

    用贺氏的话来说,你就是买来当饭吃,都足够撑死你的了,况且那时候府里没多少女眷,真正说话做主的唯有一个江姨娘。

    是要多大一张脸,才能用得完这么多的胭脂水粉。

    原先瑞王也没在意。

    不过是女子日常所用,区区几千两,还不被他放在眼里。

    当贺氏将这些林林总总的账目规整到一处,拿给他看时,向来大手大脚、不在乎这些细微末节的王爷也忍不住暗暗心惊。

    “不是我舍不得花费银钱,光是我嫁过来这段时日,前前后后给府里的主子奴才们添了两季的衣裳,其他的胭脂首饰也没有抠搜的,该给的该办的,我都摆在明处;可咱们虽家大业大,也经不住这样的花销呀!有道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若不从细微处谨慎,谁知道哪一日便是大厦将倾,王爷别怪妾身危言耸听,实在是见惯了这样从里头开始烂的例子。”

    贺氏温言款款,字字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

    瑞王背后一寒,又细细翻了翻,顿觉妻子说的都是事实。

    贺氏没嫁进来之前,这些账目银钱都是江姨娘管着的。

    如今发现出了问题,自然也要找江姨娘来问清楚。

    江姨娘还在发愁——好不容易回来的昀哥儿要被记在贺氏名下,自此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该如何替自己寻个出路。

    这会子麻烦已经找上门。

    瑞王二话不说,将账目丢给她,又将账上亏空的银钱也说给她听。

    不出片刻,她冷汗津津,额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湿润。

    贺氏端坐上首,说话间尽是温柔:“你别急,说不定是有什么特殊情况,你跟王爷好好解释清楚就好。”

    江姨娘:……

    能怎么解释?

    府里账上的银钱都被她拿去放印子钱了,另有一部分投了别的生意,还有一部分投了见不得光的牙行,一样做的是吸人血、吃人肉的买卖。

    这个江姨娘八成是有点霉运在身上的。

    但凡投的正经生意,没有一个做成功的,前前后后亏了不少。

    她本就没多少眼界能力,见正经生意不赚钱光赔钱,她便越发积极地将这些银钱一股脑投向了灰色产业,游走在暗处,闷声发大财。

    江姨娘吞吞吐吐,说不出一个囫囵整的句子。

    但贺氏是清清楚楚的。

    她敢发难,敢将这些都摊开来摆在明处,其实就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

    在瑞王见证下,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最终,瑞王还是得知了江姨娘暗中的所作所为,气得脸都黑了。

    江姨娘战战兢兢跪着,头都不敢抬:“王爷息怒,妾身也只是想替咱们府里多些营收或是进项,这么大一个府邸日日都要开销,哪一处不要使银子……”

    话还没说完,瑞王就不客气地打断:“你就是这样出谋划策的?我们府里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原本,瑞王还没怎么生气。

    是贺氏说了句“咱们昀哥儿日后是要走仕途的,青云直上,前途无量,若因为咱们府里的这些见不得光的事儿连累了他,那对得起孩子这般天赋,对得起他这样苦读用功么?”,瑞王当即冷汗就下来了,瞬间联想到更多。

    本想着轻轻放下的,他也要看在儿子的面上严惩不贷。

    是啊,要是连累了昀哥儿,不光对不起孩子,都对不起祖宗长辈。

    他得了个这般能干出众的儿子,这些时日没少人前炫耀骄傲。

    他还期盼着昀哥儿能做宗室皇亲里第一个凭着自己本事,考取功名的人。

    绝对不能因江姨娘而前途尽毁。

    于是,想清楚其中关键的瑞王,处理起来毫不留情。

    他彻底收走了江姨娘手里的全部产业,并将外头的烂债一股脑都清了。

    哪怕他不缺银钱,这么多花销下去,也着实肉痛,连带着看江姨娘越发不满意。

    瑞王气急时,来了这么一句:“你这样还总念叨着昀哥儿要记在正房名下,你委屈你难受,你瞅瞅你这幅样子,如何能当昀哥儿的亲娘?罢了,往后昀哥儿也不必喊你一声娘亲,既记在王妃名下,那往后他的母亲就只有王妃一人。”

    贺氏犹豫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哪有不好的,昀哥儿有这样的亲娘才是他的倒霉,咱们不能害了孩子。”

    “王爷说的是,谨遵王爷的吩咐。”

    江姨娘:……

    就因为口头喊不喊亲娘这件事,江姨娘又闹了一场。

    只是这回瑞王夫妇联手镇压,她根本翻不了天。

    见上头所求无门,她便想着找昀哥儿私下解决——只要昀哥儿自己愿意认她这个亲娘,就算瑞王与贺氏不同意,怕也不会这么坚持。

    谁料,她在昀哥儿跟前刚说了半句,昀哥儿便冷冷注视着她:“是了,那一日咱们母子寻亲回来,你被王府的人当成骗子殴打,我记得真真的。”

    江姨娘浑身一颤:“什么时候的事?”

    昀哥儿便不再言语,冷笑两声:“儿子还小,只听从父亲母亲的吩咐,姨娘这样的提议我是做不到的,不如现在你与我一道去父亲跟前问问,问他是否愿意?”

    江姨娘哪敢,立马偃旗息鼓。

    就这样,外人看来瑞王府一团和气,实则内部风云涌动,此消彼长。

    这一次的邀请,也是家宴。

    更是邀请威武将军府做个见证。

    贺氏正式将昀哥儿记在名下,算是在亲眷好友面前过了个明面。

    收到请柬后,虞声笙很快准备起来。

    出门赴宴那一日,任胭桃也跟着来了。

    “瑞王府邀请的是咱们府里女眷,我应当也能同行吧?”

    阔别数日,任胭桃瞧着面色不佳,但仍在硬撑。

    虞声笙轻笑:“既然大嫂子有这精力,那不妨同去。”

    到了瑞王府,贺氏迎了出来。

    “怎敢劳烦王妃娘娘亲自相迎,您是长辈,我是晚辈,应该是我来向王妃请安才对。”虞声笙笑道。

    “你我两家这样亲近,不须这些个俗礼。”贺氏见她就快活。

    二人寒暄一番,贺氏才留意到跟在后头的任胭桃。

    “这位是……”

    “这位是我大嫂子。”虞声笙眨眨眼。

    任胭桃忙上前见礼:“见过瑞王妃。”

    贺氏立马了然,脸上的笑容不改,反而比刚刚更热情了些:“既然来了都是客,里面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