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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识时务者为俊杰

    闻图沉着脸,“你要是执意如此,我只能禀明陛下。”

    “你要做什么?”

    “休妻。”

    任胭桃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听信了二房那个女人的闲话,你就要休妻?!你再不是与那不要脸的女人有什么苟且吧?一次两次帮着外人来欺辱自己的婆娘,昨个儿我遭遇了什么,你是一句不问!!”

    悲愤交加,她泪如雨下,嘶声力竭。

    闻图见状也心软了一半,柔声道:“弟妹处事确有疏忽,这件事我会跟昊渊提,等他回来了,让弟妹亲自登门给你赔不是——”

    大约是觉得自己语气太温柔了,他立马又沉了沉声音,“但一家子骨肉,你与弟妹又是妯娌,怎能将这样黑白不分、是非不明的话往她身上安?什么苟且,你当为夫是什么人了?!”

    说完,他便留下了奴仆家丁,让他们守着大奶奶,等夫人过来时,务必要保证大奶奶全程配合。

    藏胭阁不能留,早一日关闭早一日安心。

    这里的风声传到了露娘处。

    露娘揉着太阳穴坐在梳妆镜前,一声轻叹:“大爷早就该这样决断了,纵着大奶奶这样行事,反倒生出了好些麻烦,依我说……一开始就不该睁一只眼闭一眼的,那是给咱们长房的银钱开销,怎能都算在大奶奶的嫁妆里?”

    银杏见四下无人,便快人快语:“这忒不要脸了。”

    露娘忙呵斥。

    银杏才笑道:“放心吧奶奶,婢子心里有数呢,这会子没旁人。”

    露娘这才安心。

    回想起昨夜他们二人经历的一切,她就忍不住暗暗心惊。

    一开始闻图确实是去兴师问罪的。

    不管怎么说,他们是长房,他更是兄长。

    哪有弟妹这样不恭不敬的。

    但虞声笙心如磐石,毫不慌张,三言两语就说得闻图面红耳赤,几乎抬不起头来。

    虞声笙当时说了:“今日我若做出这种事,大哥准备如何?恕我直言,大嫂子这是将咱们一家子都放在火上陪她一起烤,大哥一味地纵容包庇,可对得起闻家列祖列宗?”

    再说下去,闻图都要去跪祠堂了,哪敢再多说什么。

    后面,她又拿出了那些匠人亲口讲述、专人誊抄的几页文字,“大哥自己看。”

    还没看完,闻图的手都抖了。

    此时,虞声笙眼神幽深地来了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道理应该不用我教大哥吧。”

    一旁的露娘半个字都没敢开口,心中却好生佩服。

    回来后,她便对银杏说:“我要有夫人一般的魄力能耐,怕也不是今日这般光景了……”语气里无不艳羡向往。

    有了昨夜虞声笙下的一剂猛药,今日之行就顺当许多。

    任胭桃再愤慨,也抵不过两股力量的压制。

    第二天又是忙忙碌碌。

    藏胭阁里的东西被尽数搬出。

    金猫儿等几个大丫鬟都眼明心亮,办事颇有条理,那些个箱笼看着乱糟糟,实则都被她们做了特殊的标记,还有专门的纸签子贴好,一目了然。

    任胭桃呆立在一旁,眼神一点一点死了,光芒黯淡。

    从早搬到晚,人手充足,干活卖力,很快偌大一个藏胭阁就被搬空了。

    能用的东西都被送回任胭桃处,开了好几个库房才勉强装下。

    用不到的物件就地卖了,换回了不少银钱。

    仔细算算,竟然与虞声笙一开始自掏腰包的开销差不多,甚至只多不少。

    虞声笙也没跟她客气,将这笔钱尽数收入自己囊中。

    这下任胭桃不干了,让她把钱拿出来,说是自己店铺里的东西卖得的进项,怎么能让虞声笙拿了。

    “大嫂子真是忘性大,昨个儿我替你垫付的银钱你是一点不算;如意算盘也没有这样的打法的,什么好处都自己捞了,把旁人当傻子。”

    她嫣然一笑,“我算了一下,差不多刚好抵扣,还多了约莫两三百两,怎么说弟妹我陪你跑这一趟,前前后后出钱出人出力的,这就算是大嫂子心疼我,给我的打赏吧。”

    任胭桃:……

    前后不过两天,原先热闹非凡、人人羡慕的藏胭阁已成昨日黄花。

    店面清空,大门紧锁,还把这栋楼层铺面挂到了牙行,就等着有缘人来将它收走。

    虞声笙也不傻,直接挂了个六千两,算是给对方压价的空间。

    为表尊重,她还很热情地去问大嫂子:“这个价格合适吧?”

    任胭桃眼波如刀,刀刀锋利,就是不发一言。

    “那就这个价,我嫂子为人腼腆,不爱说话,就是太腼腆内向了,才被人坑了一把,白白为了这个藏胭阁填进去这么多银钱,哎……”

    牙行老板也很配合地皱眉惋惜:“是呀,还好贵府大奶奶听劝,及早收手了。”

    “可不是。”

    任胭桃:……

    就这样,声势浩大的藏胭阁彻底埋没于时光中。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再被人提起,众人津津乐道的,还是威武将军府的夫人快刀斩乱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店的魄力。

    据说任胭桃回去后大病了一场,好久没见出来。

    消息传到宫中,皇后正练着书法。

    听到后,她眉眼未改,只轻轻叹息:“这一笔还是差点意思。”

    宫女上前伺候笔墨,又换了一张新鲜宣纸。

    皇后执笔舔墨,写下了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

    “传本宫懿旨,宣威武将军府进宫。”

    中宫殿内的布置常年都以端庄典雅为主,主张一个低调奢华,将皇族气派与威严藏在细节处,让人一开始无法察觉,细细看来又暗暗心惊。

    皇后显然是很喜欢这样的风格。

    她的审美也很不错,是以中宫殿内处处都是这样的景致。

    比起叶贵妃处,虞声笙觉得还是皇后这儿更胜一筹。

    皇后的突然宣召并没有让她措手不及。

    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她不慌不忙更衣入宫。

    不消半个时辰便跪在当今国母跟前请安。

    见她低眉顺眼,规矩很是严格,那盈盈下拜的姿势端雅标准,皇后见了略微点点头:“起来吧,赐座。”

    茶水上好,宫女们不用主子发话,自行退下。

    “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本宫宣你入宫,所为何事。”皇后淡淡道,“晋城是本宫唯一的女儿,本宫要她活着。”

    虞声笙垂眸:“为公主殿下续命并非无方可解,只是要麻烦一些。”

    “噢,既然有法子,为何当时夫人要说只能续命一年呢?”皇后眼底精芒一闪而过。

    “那是因为当日先要救公主一命,再续命;今天娘娘所请,是让已经恢复的公主殿下寿数长久,这两者本就不一样。”

    虞声笙实话实说。

    皇后显然接受了这个说法,缓缓点头:“有理,那本宫就将晋城托付给夫人了,希望夫人不要让本宫失望。”

    虞声笙忙应下。

    皇后又道:“陛下原本很生气,想拿了藏胭阁上下,但本宫瞧你聪慧伶俐,原先要求退婚时也是不卑不亢,本宫很欣赏你,便帮你劝住了陛下;好在,如今藏胭阁已经不在,你处理得很及时。”

    “多谢娘娘相帮,娘娘的恩德臣妇感激不尽,必当竭尽全力,还娘娘一个康健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