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江屿冷笑一声,神色漠然的说道。
“自然是来取你性命之人!至于其他的,那就只有请你去阎王殿,好好问个清楚和明白了。”
这话的意思非常明确。
无可奉告!
房门敞开,清风吹来,烛火摇曳。
连带着县太爷映射在窗上的影子,也微微地晃了晃。
就好似映射着他接下来的命运,完全不受他所控制一般。
县太爷艰涩地咽了咽口水,他无比清楚地知晓,眼前的这人所言非虚。
虽然没有见到眼前这人的真实面目,但是从他身上散发着的浓浓煞气,就已然清楚来者绝非善类。
正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今日想要妥善地解决这件事情,那还真的不是想象之中那般简单。
可若让他引颈受戮,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县太爷气沉丹田,朝着屋外大喝一声。
“来人啊,快来人啊!都死哪去了?快滚进来!”
声音一道比一道更响亮。
可周围却安静无比,根本没有任何动静。
就好似整个别院之中,就只剩下眼前这三人而已。
直到这时,县太爷总算是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目光紧紧地盯着许江屿,似乎要从他的身上钉出几个窟窿来。
“喊呐,继续喊,怎么不喊了?”
许江屿刻意压低的声线,在此刻显得却有几分阴森可怖。
在是反应迟钝,到如今这程度,县太爷也意识到了,事情完全就是脱离了掌控,而且现在情况万分危急。
想要扣别院中的侍卫和衙役来救他,那绝无可能,说不定那些人现在都已经遭遇不测,亦或者是被控制起来了。
不得不说,他此时的猜测完全接近于真相。
正所谓求人不如求己。
若是把所有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他人的身上,他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路一条。
如是自己奋力反抗,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能够存活下来。
在电光火石之间,县太爷想明白这事之后,自然也不会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
双手紧握着手中长剑,猛地朝着许江屿刺去。
表情凶狠可怖,还带着丝丝的狰狞和扭曲。
许江屿瞧见他的动作,忍不住冷嗤一声。
低语道,“不自量力。”
在县太爷手中长剑即将刺向他,距离他心脏处仅仅只有一尺之隔时,他才挥动手中长剑。
只听“铛”的一声脆响,县太爷手中的宝剑直接断成两截,在剑尖处那一节,直直地坠落在地上。
所有的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县太爷脸上那激动的神色,还没完全消退,就出现了如此的意外状况。
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表情呆滞地低垂着脑袋,呆呆地看着手上的断剑。
等我再次回过神来之前,县太爷眼中的惊恐是怎么藏也藏不住,嗓音更是恐惧万分。
“你……到底是何人派来的?”
许江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良久后,这才悠悠道,“你只需记住,杀人者,人恒杀之。”
简单的一句话,县太爷瞬间吓破了胆儿。
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到底是遭受到了什么样的阎罗凶煞?
双腿战战,就连站也站不稳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整个人瘫软如泥,就像是在一夕之间,直接被人抽空了所有的力气。
双眼发直地望着许江屿。
可随即,县太爷像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眼里迸发出灼热的光彩,带着一丝祈求的说道。
“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乃朝廷命官,你若杀我,定当遭朝廷通缉。
只要你不杀我,不管你要多少金银财宝,亦或者是绝色美人,我都双手奉上……”
许江屿对于县太爷所说的这些话,根本就是一个字儿都不信。
而他今日,之所以如此冒险来到这别院,一方面是想要探查一下,县太爷的底细,另一方面是想要知晓,他的身份是否被泄露。
可是经过在假山,断断续续听到的那些话语,让他对县太爷起了杀心。
不管县太爷是想置郡主于死地,还是想置他于死地,只要他生出了这样的想法和念头,定然是不能让他活着去见到明天的太阳。
在如此情况之下,对敌人仁慈,那定然就是对自己残忍,在性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之下,那只能对不起县太爷了。
谁让他生出了那样不该生的妄念呢。
就算这件事情有所冤屈,那就只能够让县太爷去趟阎王,去讨个说法,求个公平。
除此之外,许江屿根本就不会给他第二条选择的路。
对于县太爷所抱有的心思,具体是什么,许江屿现在也不想去探究。
他只知道,迟则生变。
薄唇轻启,淡漠地吐出,“多谢你的好意,但是这些我并不需要,你还是乖乖的赴黄泉吧。”
话音未落之际,许江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手中长剑,只见寒光一闪,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仅是在须臾之间,一颗面目狰狞的脑袋,就咕噜咕噜的滚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儿,而县太爷脖颈处血如泉涌。
足足缓了好几息,才听扑通一声沉闷的声响。
许江屿微微低垂眼眸,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衣摆处,小声嘀咕道,“幸好穿的玄色衣衫。”
可就算是如此,那喷涌而出的鲜血,也将他衣衫浸湿了一大片,颜色比起其他地方要暗沉了许多。
身上更是沾染了浓烈的血腥气。
可身上的那点气味,相比于整个室内的味道,简直是不足一提。
可若仔细嗅一嗅,就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不仅仅是血腥气,还有一股腻得慌的香甜气息。
许江屿面露嫌弃地踹了一脚,地上那具无头尸身,撇了撇嘴,“真是没用的蠢货!”
在转身的瞬间,却清楚地瞧见,床榻上被吓得晕厥过去的妙龄女子。
脚步微微有一丝迟疑,但最终还是心软了。
毕竟这无辜之人,还是莫要伤其性命。
可就在此时,床榻处却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嘤咛声。
许江屿耳尖微微动了动,立刻停下脚步,回过头,目光盯着床幔。
原来是被吓得晕厥过去的女子,清醒了过来,面露惊恐之色的盯着许江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