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美男计呗!
“少爷,奴才来救你了!”
只见孟管事不知从哪里拿了根手腕粗的木棍,左右打着花,大声喊着冲过来。
方才出声喝止的人,正是孟管事。
盛京的百姓虽能饱腹,却鲜少能顿顿沾荤,大多身形清瘦。
那两个暗卫瞧着清瘦,实则筋骨扎实,只是这副单薄模样,落在孟管事眼里,竟成了不堪一击的软柿子。
他这些年在将军府好吃好喝,被养得膀大腰圆,单论体型,他认为收拾两个小毛贼轻而易举。
想得很美好,孰料他棍子刚挥到半空,便被一记飞踢踹在胸口,直挺挺撞在墙上,雨点般的拳脚随即落了下来。
等再爬起来时,一张脸早已肿成猪头。
要说这事儿也真巧了,从城门口回来的孟管事,恰好路过这里,看到了裴予安被堵的场景。
至于他为什么又回来,因为发现包袱里的银子没了!
孟管事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包袱被调换了,只当里面的银票被偷了。
他甚至不知道是在盛京城内丢的,还以为是在破庙休息时,碰到的那个乞丐偷的。
攒了大半辈子的银子,就那么丢了,孟管事昨晚伤心地哭了大半宿。
直到今早太阳升起,想着千金散去还复来,看看还能不能通过沈家攒些银子,他又回来了。
“少爷不要怕,快到奴才这边来,奴才保护你!”
孟管事被打成这样了仍不忘护主,倒不是他有多忠心,而是想要通过小少爷,重新在将军那边获得脸面。
为什么林奶娘犯了那样的错,还没被赶出府?继续被安排在后厨那样的肥差上,还不是因为有小少爷做依仗。
哪怕最后没得到将军和夫人的看重没关系,小少爷看中了他也可以!
孟管事算盘打得精响,可惜,现在的裴予安已经不是过去的裴予安了。
尤其是清楚孟管事与林奶娘过从甚密这点,便更加对他存了提防之心。
裴予安不为所动,反而嫌弃地回了句:“你先顾好自己吧!”
在俩人打孟管事的时候,裴予安就试图偷偷溜走,识时务者为俊杰,他非常认可这句话。
结果这俩人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他刚挪了几步就立刻被拦住了。
这回暗卫也不废话,先前铺垫也做得差不多了,那孟管事吼得大声,万一引来人太多,他们也不好动手。
暗卫一个箭步过去,直接将裴予安的手别在身后,另一个人从他怀中掏出了银票。
“哥俩先帮你花花,以后有钱再还你!多谢了小弟弟!”
拿着银票在裴予安脸上左右拍了两下,暗卫笑容极其猖狂。
裴予安火气直冲天灵盖,他没料到这辈子会有如此受气的时刻。
想大声骂几句,可瞧见孟管事那猪头模样又忍住了,这些地痞无赖下手最黑,他可不想再触霉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就这样,裴予安眼睁睁看着两个地痞流氓抢了自己的银票扬长而去。
“小少爷,你没事儿吧?都是奴才没用啊……”
孟管事一瘸一拐走过来,捂着脸,哭得很伤心的模样。
他想,小少爷一定会很感动!
等他觉得自己哭得差不多,把手拿下来后,却发现小少爷已经不见了人影!
孟管事表情扭曲,他不明白,林奶娘就是这样哄小少爷的,怎么到自己这就不行了呢?
顾不得其他了,孟管事打算先回将军府把这事和将军说一下,自己挨的这顿打小少爷不领情,将军肯定会领情的!
结果还没等走出胡同,他就被带刀的两名衙差逮住了。
“孟兆寅,跟我们走一趟吧!”
此时裴予安早就走远了,丝毫没有想要搭理孟管事的想法。
在他看来,孟管事和林奶娘过去走得很近,林奶娘去世这人一点伤心都没有,可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愤愤想着这些,裴予安的胃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他饿了。
从昨天中午开始,到现在他什么都没吃,甚至是滴水未进。
想到刚刚被抢走的百两银票,再想想自己以后无处可去的境遇,裴予安眼眶又红了。
自己该怎么办呢?
*
“…沈家三娘子追了过去,被我们拦住了,然后说明了缘由……”
将军府内,锦绣舅舅对着祝歌禀报着。
一早,祝歌又派了以锦绣舅舅为首的五个护院,他们主要的作用不是跟踪裴予安,而是拦着别有用心的闲杂人等去接触裴予安。
比如祝奕秋。
在裴予安离开将军府不一会儿,她也出了侯府,行进的方向正是裴予安的位置。
就在祝奕秋正要上前与裴予安搭话时,她被拦住了。
“祝小姐,将军和将军夫人吩咐,请您不要打扰小少爷。”
祝奕秋想趁此机会拉拢裴予安,没想到居然会有人专门拦着!
祝歌这个安排不光是拦着祝奕秋,她要尽可能拦着所有会给裴予安帮助的人。
并且会以将军府的名义表达此态度。
拿着将军府令牌的护院这么说了,若还有人硬上前,那就是和将军府撕破脸。
明面上没人愿意这样做,祝奕秋也悻悻退缩了。
“……应该有三伙人盯着小少爷,他们也注意到了我们,那些人暂时没有任何行动……”
锦绣舅舅禀报着,祝歌听罢,心中有数了。
“等后天,我会想办法让他去白马书院里待着。”
裴烬看出来祝歌有些担心,赶紧开口说。
按照他的计划,裴予安最起码要在外面流浪几天,亲身体会身份褪去后的世态炎凉,然后才能明白所拥有的一切并非理所当然。
经此一遭,他再回白马书院,心态就不同了,也不会总想着往出跑了。
其他人再想利用裴予安对付将军府,那就难了。
既教育了儿子,又解决了儿子被虎视眈眈盯着的危机,对裴烬来说一举两得。
不过,裴烬还是误会了,祝歌根本没在担心裴予安。
她是在想其他的事情。
裴烬发觉自己说了如何解决儿子的难题后,妻子仍一脸神色古怪的盯着他看。
自己怎么了吗?
裴烬顺了两下头发,看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祝歌盯着裴烬看似走神,实则心中小人在疯狂拨弄着算盘。
年少时凭一张俊朗面容,白衣策马的模样,成了无数盛京闺秀的白月光。
眼下客观再看,风霜未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周身更是多了沉稳气场,如寒梅经雪更添风骨,沉稳自持间的内敛与张力,变得更加吸引人了。
这样好的面容就不要浪费,用个美男计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