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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审问清晏

    秦管家步履匆忙,行至戚婉宁面前时,停下步子,躬身行了礼。

    戚婉宁见他走得这般急切,不由问道:“秦管家,你这是急着要去哪儿?”

    “老奴有些杂务需处理。”秦管家略作停顿,抬眼朝她身后觑了一眼,声音压低几分,语重心长地添了一句,“夫人,大人的性子其实有些别扭。有些事,怕是得您这边先迈出第一步。”

    戚婉宁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忽然说这话是何意,什么迈出一步?

    秦管家见她神情茫然,又飞快瞥了眼立在不远处的那道身影,含糊补了一句:“大人心里是想与您好好过日子的,只是不知该如何向您开口。”话未说尽,他已匆匆一揖,便转身离去。刚走几步,他停下脚步,扭头看了谢清晏一眼才继续疾步离去,衣摆掠过石阶,转眼便消失在廊角。

    好好过日子?

    戚婉宁整个人怔住,这像是谢清晏会想的事?她还未及细思,抬眼便迎上了谢清晏的目光。

    谢清晏方才已瞧见秦管家与她低语,又见那老头子临走前朝自己挤眉弄眼,还笑得颇有深意,他顿时眼皮一跳,有种不妙的预感。这老头子,怕是又背着他胡说了些什么。

    戚婉宁迈步向他走过去,黛眉微微蹙着,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夫君若有什么话,不妨当面与我说,何须让秦管家在中间传话?”

    谢清晏眸光微沉:“他方才同你说什么了?”

    “秦管家……”戚婉宁顿了顿,想起上回秦管家擅自替谢清晏赔罪的事,便直接跟他明说,“秦管家说你想同我好好过日子,却不知如何开口。”

    话音落下,谢清晏面色骤然一滞。

    他就知道那老头子不正经,肯定会背着他胡说八道,这回说得比较委婉,下回估计就言辞更加直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馋人家身子,让管家去游说。

    老头子尽做些毁他形象的事,不是背着他去道歉,就是背着他去胡说八道。

    片刻后,他淡声道:“秦管家年纪大了,有时说话不免有些逾矩,夫人不必放在心上,也无需理会。”

    戚婉宁一听这话,便知是秦管家为了撮合他们而胡诌的,也不知不久前他们主仆到底谈了什么,秦管家才会在她面前胡诌。

    她若有所思,向前半步,微微仰起脸,清亮的眸光落在那张俊逸的脸上,问:“秦管家说的话,夫君觉得如何?”

    这个问题直白,又让谢清晏猝不及防。

    他当即愣住,微微蹙眉,眼含深究地看着戚婉宁,只见小姑娘脸带淡笑,那双清凌凌的眼眸里带着几分不容敷衍的认真,他又是一愣,有点不明所以。

    此刻他不由得对戚婉宁方才的话产生了怀疑,秦管家方才当真只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戚婉宁又道:“夫君,我想,我们得好好谈一谈。”

    很快,谢清晏神色恢复如常,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夫人想谈什么?为夫洗耳恭听。”

    “去你书房谈。”戚婉宁说着,侧头看身边的丫鬟,“碧萱,你回韶光院,不必跟着我。”

    她言罢,转身离去,朝着书房的方向走。

    谢清晏看着她的背影,饶有兴味地笑了笑,他倒要看看戚婉宁要与他谈什么。

    碧萱在他们二人离去后,便回了韶光院。

    -

    书房内,窗明几净,茶香袅袅。

    谢清晏不紧不慢地斟了两杯茶,将其中一盏青瓷杯轻轻推到戚婉宁面前,自己则在对面坐下,好整以暇地问:“夫人想谈什么?”

    戚婉宁也不跟他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道:“方才秦管家虽然是背着你跟我胡诌的,但我觉得,他提起的这个问题,颇为重要。”

    谢清晏执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抬眼看向她:“什么问题?”

    “好好过日子。”戚婉宁一字一顿,说得清晰而认真。此事即便秦管家不提,她也有想过的,她与谢清晏是否两情相悦,这压根不重要,能过上安稳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否则她总感觉头顶上悬着一把尖刀,时常担心戚家某天受牵连,很有必要借着这个当口好好跟谢清晏谈一谈。

    谢清晏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失笑,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我们难道不是一直都在好好过日子?为夫可从未苛待过夫人。”

    他说着,身子靠向椅背,唇角噙着一抹略带玩味的笑,目光在她脸上流转,戏谑道:“还是说……夫人想像其他夫妻那样,举案齐眉,生儿育女?”

    戚婉宁没理会他话中那不着调的调侃,只静静觑他一眼,神色认真:“我且问几个问题,还请夫君务必如实回答,不得有半句隐瞒。”

    谢清晏见她这般郑重,眼底的漫不经心收敛了些许,颔首道:“夫人请问,为夫定知无不言。”

    戚婉宁直视着他的眼睛,问出了盘旋心头许久的话:“夫君自入朝为官以来,到底做过多少违背良心的事?犯过多少会杀头的大罪?”

    谢清晏眉梢轻轻一挑,似笑非笑:“譬如呢?”

    “譬如草菅人命,谋害忠良,屈打成招。”戚婉宁列举的每一项都重若千钧。

    谢清晏微愣,旋即笑了出声,漫不经心地反问:“怎么?夫人这是在审问为夫?”

    戚婉宁蹙起眉头,语气不悦:“你方才还说知无不言的,难道不作数?”

    谢清晏笑道:“为夫有没有做过,这很重要么?”

    “若是不重要,”戚婉宁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避,“我又怎会问你?以前都是听旁人说的,如今我想听你亲口说。”

    书房内忽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隐约的风声。

    谢清晏垂眸看着杯中起伏的茶叶,许久,才抬起眼,脸上那惯常的笑意淡去。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以前没有。”

    稍作停顿,他端起茶杯,浅浅啜了一口,再开口时,语气里带着几分散漫:

    “至于以后嘛,那可就说不准了。”

    戚婉宁诧异,眸光带着审视,紧紧锁在他脸上,生怕错过他脸上丝毫的表情变化,但他神色坦然,并无丝毫的心虚,忍不住再问一句:“当真没有?”

    “为夫可是忠臣,哪里做过这种事?”谢清晏说着,忽然倾身凑近她,语带戏谑地调弄道,“怎么了?忽然刨根问底的,这是怕我们的闺女跟着上断头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