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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赐婚真相

    谢清晏不为所动,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肃容道:“下次再自作主张,直接扣一年的月例。”

    秦管家脸色僵住,他舍不得银子,可让他保证没有下回,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他眼珠一转,极其自然地岔开了话题,仿佛没听见那扣月例的威胁,脸上堆起笑容,带着点邀功似的探询:“大人,老奴方才过来时,遇上夫人了,她还问了老奴一些问题。”

    谢清晏敲着扶手的手指微微一顿,问:“她问了什么?”

    秦管家回道:“夫人问老奴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您在走一条什么样的路,老奴便知您跟夫人说过此事。”他说罢,又好奇道,“大人,之前您都没打算说,怎的今日忽然就跟夫人说了?”

    谢清晏觑他一眼,道:“还不是因你那新主子,担心你还没影儿的小主子将来跟着我一起上断头台,心里忐忑,这安稳日子,过不踏实。”

    秦管家先是愕然,随即眼睛猛地一亮,那光亮得灼人,他一脸欣喜,连声音都因为激动而拔高了些:“夫人这是……这是说要跟您圆房,尽快生个孩子?这是好事啊,天大的好事啊!”

    他兴奋地搓着手,开始在原地踱步,脑子里飞快地盘算起来,“那老奴这就去安排,将韶光院好好布置一番。不对,还是得先查查黄历,这等大事,必须得挑个黄道吉日,诸事皆宜,百无禁忌!往后啊,您跟夫人定能顺顺遂遂,多子多福!”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白白胖胖的小娃娃在朝他笑,完全没注意到书案后,谢清晏沉着脸,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秦、守、仁。”

    谢清晏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让兴奋中的秦管家猛地一个激灵,停下了脚步。

    秦管家迟疑着问:“那……不挑黄道吉日了,今日就把这事儿办了?可今日时间是不是太仓促了些?那么久都等了,您也不必急于一时吧?”

    “你……”谢清晏看着他,一时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抬手揉了揉眉心,“不是担心我养不起你那新主子,要置办产业,做一些生意添加进项?那就先把你手头上的事处理清楚,至于其他的,少瞎琢磨。”

    秦管家听了此言,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登时就蔫了。

    他觑了觑谢清晏的神色,惋惜地叹了一口气,但也知道这事急不得,便也不再纠缠,重新扬起笑意:“是,老奴明白,老奴对琢磨银子的事儿也颇感兴趣,准能将您的家底翻一翻。”

    谢清晏摆了摆手:“那就回去琢磨,且让我清静片刻。”

    秦管家应声退下,步履轻快地出了书房,刚走没几步,他又停住脚步,喃喃道:“不对啊,还有件事没说呢。”

    他扭头看了眼紧闭的书房门,犹豫片刻,又折回去,伸手敲了敲门,道:“大人,老奴还有事。”

    很快,里面就传出谢清晏的声音:“你最好真的有要紧之事,别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来叨扰我,小事都处理不好,你是怎么做管家的?”

    秦管家:“……”

    也罢,他自己拿主意,天塌下来还有大人顶着。

    -

    韶光院。

    戚婉宁托着腮,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窗外的绿植,与谢清晏在书房中的对话,一次次在她脑海中回响,思绪也渐渐抽离。

    大婚当天,当红盖头被掀开,初见谢清晏时,她惊恐不安。

    次日,永平帝轻描淡写便定了她的终身,随手将她指婚给谢清晏。

    那时她既委屈又愤懑,却不得不屈从皇权,接受了这门婚事,也总害怕谢清晏会因记恨父亲而磋磨她,可谢清晏并没有对她做什么。

    而谢清晏情绪也没传闻中那样喜怒无常,对外界所有的谩骂也都毫不在意。

    因此,她还觉得奇怪。

    今日与谢清晏的一番谈话,一切都有了答案。

    既然谢清晏不是奸臣,那被称作昏君的永平帝,自然也不可能是真的昏君。整日吃喝玩乐、不理朝政,定是在韬光养晦,筹谋着什么。

    忽然,戚婉宁想到一件事,心中再次掀起惊涛骇浪。

    当初永平帝将尚书嫡女苏清月赐婚于谢清晏,恐怕并非只因谢清晏大龄未婚,而是更深的,朝局之谋。

    苏家若与帝王宠臣联姻,便是将这股势力悄然纳入掌中。只是未料到,苏家竟与楚家联手设局换亲,险些坏了帝王的布局。

    永平帝心中必然不悦,但幸而有她这“冤大头”可作弥补,且比起苏家,戚家这枚棋子更有优势。因此暂且按下怒火,未当场追究楚、苏两家,后来给楚彦霖夫妻赏赐面首与美妾,也并非是帝王荒唐,而是给他们一个教训。

    自谢清晏踏入朝堂那日起,他便已是帝王手中的剑,亦是一枚棋。

    而她作为谢清晏的妻子,连带着她身后的戚家、外祖家余家,也终将一步步成为这盘棋中的棋子,如今她父亲成为刑部尚书,就已是被帝王操控而不自知的一颗棋子,被帝王操控着走。

    戚家与余家,历来只忠于龙椅上的君王,若知晓帝王心思,自然会渐渐靠向谢清晏所在的阵营。

    这一局,他们是被推入其中。而稀里糊涂出局的苏家,以及横插一脚的楚家,等永平帝有朝一日扫平障碍,大权在握之时,自会清算。

    秋嬷嬷进屋,看到她神色凝重的模样,关切地问:“夫人,您怎么了?”

    戚婉宁闻声,缓缓回过神来,看着秋嬷嬷的眼神带着几分迷茫。

    秋嬷嬷见状,忧心不已:“夫人,碧萱说,您跟大人去了一趟书房回来,就心事重重,是不是大人欺负您了?”

    戚婉宁轻轻摇头:“没有,我像是那么容易受人欺负的人?”

    秋嬷嬷又问:“那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戚婉宁再次摇头,故作轻松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问题,现在想通了。”

    秋嬷嬷半信半疑,却没继续刨根问底儿,温声安抚道:“夫人想通了就好,即便想不通,也无需纠结太多。”

    戚婉宁抿嘴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了解真相后,她并没有因此而松一口气,反而心情越发沉重,原来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早已成为帝王手中的一枚棋子。

    父亲是被蒙在鼓里的,皇上与谢清晏并未找父亲言明过什么,那就是时机未到,如今父亲尽职尽责做好刑部尚书即可,这样怎么都错不了。

    而她虽然知道一切,却不宜草率将真相告知父亲,否则一个不小心,弄巧成拙会坏了大事。

    以她父亲的性子,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是最好的,这样还能在朝堂上跟谢清晏吵架,继续给谢清晏作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