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之时,他还许诺了?,定?然会平平安安的回?来。
他答应了?他的。
闻析答应过的事情?,便一定?会说?到?做到?。
他一向是如此的。
所以,他一定?是活着的,一定?还活着!
在潮州的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师的同时,罗永怀带着将士,也一直在不停的搜寻着闻析的下落。
虽然罗永怀并不知闻析与皇帝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但在出?发之前,皇帝亲自,对他千叮咛万嘱咐。
闻析的命,比什?么都重要,乃至比他这个皇帝还重要。
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必须要第一时间确保闻析的安危。
罗永怀领的是皇帝下的死令,若是闻析出?事,他以及他手底下带出?来的以三千精锐,也必然要为其陪葬。
当然,对于?罗永怀这般,从战场之上厮杀下来的将军,早已将生?死置之于?度外。
而他之所以亲自带着人,日夜不停的搜找闻析的下落,最大的一个原因,便是因为经过这一个月来的相处。
便是连罗永怀,都被闻析为国为民的行事风格所打动。
像闻析这般,真心从百姓的角度出?发,敢做实事,并且还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便将原本腐朽不堪的潮州,从头?到?尾的整顿了?一遍。
而面对多数人焦头?烂额的洪灾,闻析更是懂得借力打力。
由官府带头?,充分调动百姓的积极性,全城一起加入到?家园的重建之中。
虽然修建堤坝,改河道等工程,并非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但这些日子来,官府与百姓上下一心,便是连原先让官府头?疼不已的流民,这段日子都鲜少看到?了?。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能做到?如此地步,可见?闻析是个怎样厉害的奇才。
罗永华生?生?被闻析的才华所折磨,这才体会到?,为何便是连一向唯我独尊的皇帝,碰到?闻析时,即便是当众被闻析气个够呛。
可最后,都只会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从不会对他做出?任何责罚。
如此人才,当是皇帝之福,百姓之福,更是大雍之福。
而如今,人就这么没了?。
河流如此湍急,人是夜里掉下去的,哪怕是武功再高之人,若是没法第一时间被救上来,便会很?快被河水给淹没。
别说?是活下来了?,在这种情?况下,怕是找到?尸体都极为的困难。
而百姓在得知闻析失足落水,生?死未卜后,也都自发的组织起来,只要是没有去修建堤坝的,都会自觉来帮着官府一起来寻找闻析的下落。
百姓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知道谁是好官,谁是真心为了?百姓着想。
潮州的百姓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便有了?安顿,还能靠着自己的双手,与官府一起重建家园,保卫潮州城,闻析所为,当是第一大功。
可如今,这样的好官,却?不明不白的,坠河生?死不明了?,这不得不叫人怀疑,这其中是否有人为的手笔。
毕竟闻析一来潮州,便对潮州的官府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清理。
虽然大半的贪官污吏被治罪罢官抄家,但毕竟不少官员,在潮州扎根,其势力根深蒂固,遍布潮州。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闻析为百姓着想,自然便会招那些贪官的恨。
如今出?了?事,怕是已凶多吉少。
数百年来,潮州的百姓受洪灾所困,不知有多少人,死于?洪水之中。
而一旦被洪水给卷走,能活下来的,九死一生?。
但令罗永怀万万没想到?的是,在他将闻析坠河的消息,加急送往京师后,等来的,竟是皇帝本人。
当看到?风尘仆仆,双目血红,不知熬了?多少个日夜,一刻也未停歇,千里奔赴至潮州的裴玄琰,罗永怀的震惊不亚于?意外。
“参见?陛下……”
罗永怀甚至都还未行完礼,一跃下马的裴玄琰,不过几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
他的表情?是发狠的,极度愤怒,恨不得当即便血流三千里。
“朕把庭雪交给你,朕对你千叮咛万嘱咐,即便是你,是所有人都死了?,他也不能受到?一丁半点的伤害!”
“可你是如何保护的?罗永怀,你是如何保护的!”
裴玄琰一拳,发狠的击在罗永怀的脸上。
习武之人的力道是极重的,罗永怀一下跌倒在地。
但他却不敢为自己辩解半分,“是末将辜负了?陛下,没有保护好闻侍郎,陛下若是要赐死末将,末将绝不会有二话。”
“你是该死!所有人都该死!可即便是你们都死了?,朕的庭雪能回?来吗?能回?来吗?”
将士们跪了?一地,低垂着头?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加重。
裴玄琰无法冷静,可他又不得不冷静。
只要没有看到?尸体,便说?明闻析是还活着的。
他的闻析,那般好,是这世上,最最好的人,若是阎王敢收人,上至碧落下黄泉,他也势必要将人给夺回?来。
“半夜三更,庭雪为何会独自离开官署?”
那封八百里加急的噩耗,裴玄琰强迫自己看了?一遍又一遍。
而最先起疑的,便是信上说?,闻析是半夜,独自离开官署的。
闻析不会武功,按照常理,潮州虽然经过他的一番整治,是太平了?不少,但到?底还是会有潜在的危险。
以闻析的聪明,他当是不会独自出?门。
“不对,那个护卫呢,一直跟随着他的那个贴身护卫呢?”
罗永怀当即叫人,将当日值守的士兵给带了?过来。
“当日闻侍郎离开官署时,你是唯一知情?的,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如实向陛下一一道来,若是有半句虚假,不仅你小命难保,九族亦是危险。”
士兵如何也没有想到?,一个户部侍郎,潮州巡抚的安危,竟然能惊动当今天子亲临。
他不敢有任何叙话,忙战战兢兢道:“回?、回?陛下,当晚,闻侍郎本是已经歇下了?,笑得在外值守。”
“忽然有个与小的一般士兵打扮的,急匆匆前来禀报,说?是河坝又发生?了?坍塌,请闻侍郎即刻过去瞧瞧。”
“闻侍郎当时走得很?匆忙,只带了?个护卫,便是一直跟随在他身侧,从未见?其开过口?,听闻侍郎叫他阿默。”
“两人坐了?马车,便与那士兵,往西边的方向去了?,再之后,便是天擦亮的时候,小的才得知,闻侍郎坠河下落不明。”
“至于?旁的,小的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呀,小的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分虚假!”
听了?来龙去脉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