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川穿衣服的手顿了顿,带了明显的鼻音:
“嗯。”
宋桃花的眼前一黑,真的不是想赖账,实在是什么都记不得了。
宁川快速穿好衣服,站在床边,低头看向宋桃花:
“你说没有发生,那就是没有发生,我都听你的,只是,下次可不可以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一句话说完,还抽噎了一声,看的宋桃花也跟着抖了一抖。
“我在门外等你。”
“好。”
宋桃花快速的收拾了一番,想到宁川身上的痕迹,皱了皱眉头,我这么猛的吗?
赶紧跑的镜子前,旋身转了两圈。
怎的我身上就如此白静呢?除了腰肢和屁股有点痛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异常。
转念一想,也没什么不对的,宁川毕竟是被动的一方,加上身体虚弱,自然是伤不到自己的。
思及此,老脸一红。
真是三百年的老铁树一朝开花,艳满都城。
二人来到前殿的时候,黎与卿也已经到了,显然是听了大巫医的显摆,此时正满眼不甘的看向宋桃花。
宁川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似的,亦步亦趋的跟在宋桃花身后。
但从颈项间密布的红痕就能看出,昨日夜里是多么的激烈。
几人坐下,席间的气氛一时间像是凝滞了一般。
“咳咳——”
大巫医清了清嗓子:
“侯爷,巫王差人来问,是要先准备即位仪式,还是先成婚。”
“听大祭司的吧,大祭司说先做哪个就先安排哪个就好了。”
先成婚还是先即位差别还是有的,先即位的话,那就是两国的首领之间的联姻,自该是两国平等的。
但若是先成婚,那宁川的地位明显是低于宋桃花的,自然该是白苗的地位为上。
宁川此时把决定的权利交到宋桃花的手上,也并不是为了要考验她什么,而是真的不在意。
只要能成婚,其他的都随意。
“先即位吧,成婚不急在一时。”
怎么选择对于白苗有利,宋桃花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一想起巫王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就十分头疼。
宁川拿住杯子的手紧了紧,怎会不急在一时呢?他简直是时时刻刻都在着急啊!
偏偏面上一丝不显,淡定的道:
“好,按照大祭司说的,去回禀了巫王。”
一番话毕,桌子上又陷入了沉寂,各自吃着手中的东西,各怀心思。
黎与卿始终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闭月羞花的小厮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扫了眼桌子上的人,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只能凑近大巫医低声道:
“小宁远侯死了。”
大巫医一脸奇怪,那么晦气的事情,你告诉老夫作甚,又不是老夫干的。
小厮接着道:
“宁远侯此时正跪在花溪别院外喊冤,说是春风侯和大祭司伙同杀了宁远。”
手中筷子一扔,大巫医猛地站了起来:
“他放屁,春风侯昨日和大祭司忙得很,哪有空去杀那个癞蛤蟆!”
一句话说完,整张桌子都静默了,连小厮都跟着闭了嘴。
宋桃花一口芙蓉糕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的噎的直翻白眼。
“大巫医,你若是再在此胡言乱语,就莫要怪本祭司不客气了。”
“宁远死了?”
“好像是的。”
大巫医点了点头。
看宋桃花一脸茫然,宁川解释了一句:
“昨日你说长得像癞蛤蟆的那个人就是宁远。”
“啊,怎么会,他不是早早的就出去了吗?怎么会死了啊?”
宋桃花不解,这人死了于自己何干,宁川这般特意给自己解释一下,定然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的。
“他爹现在跪在花溪别院门口哭诉,说人是我们杀的。”
“他放屁,我昨晚哪有那功夫”
宋桃花气愤地站了起来。
未经脑子的一句话出口,整张脸都涨得通红,看着几人明目张胆的目光看过来,瞬间委顿了下来,低声呢喃道:
“最讨厌被人污蔑了”
白日里闭月羞花并没有太多的人,只有楼内的打杂和小厮忙碌着,猛地出现个人在大厅内,就显得很突兀。
来人一袭黑衣,白日里也蒙着个脸,看的宋桃花一顿鄙夷,这不就是上次在花溪门口的那个暗卫嘛!
“小侯爷,巫王宣您回花溪。”
“嗯,本王知道了。”
话毕,暗卫抱拳,躬身退了出去,这身打扮当然是不会从正门出去的,一路跳跃,翻到屋脊上,飞身离去。
“我随你一起去。”
宁川眼神一亮,从离开房间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还以为宋桃花真的打算不认账呢!看来她还是关心自己的,明知道有危险,还要跟着一起回去。
“好,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怕是不可能的,宋桃花只是想知道,这老宁远侯是怎么逼大嘴脸的污蔑自己的。
“与卿,这里是一百万两银票,任由你支配,一个月后,本祭司来找你查收,莫要让本祭司失望哦。”
宋桃花豪气的将银票放在黎与卿的手上,走时还不忘揩油似的,在黎与卿的手上摸了一把。
看的宁川的脸,唰的一下就黑了。
宋桃花赶紧解释道:
“哈哈,习惯了,习惯了。”
宋桃花带着柳怀夕先一步走了出去,宁川大巫医紧随其后,经过黎与卿的身边的时,宁川停了一下:
“黎楼主如此不识抬举,那就莫要责怪本王手黑了。”
“春风侯自便。”
二人目光短暂交汇,宁川甩袖离去,跟上了宋桃花。
“白灼何时到?”
“已经出发了,不出意外,十日可达。”
“派人去接一下,顺带查一下黎与卿。”
直觉告诉他,黎与卿绝对不是一个青楼老板那么简单,他的身上并没有市井之气,反而隐隐带着皇家气息。
“是。”
大巫医低声应答,想着白灼能快点回来。
自己这一把老骨头,实在是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
一边擦了擦额间的汗,今日明明温度也不高啊,怎的如此的热。
马车摇摇晃晃的到达花溪别院门前,远远地就看见宁远侯跪在那里,身形岣嵝,莫名可怜。
“他要是告状进去就好了,跪在门外作甚?”
“嗯,已经进去过了,只不过是被赶了出来了,现在跪在这里,怕是想利用民众的力量施压陛下吧。”
“啊,按理来说,他也是个苦主,为何会被直接赶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