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引我入梦之人，会是萧媚儿吗？”
沈念皱眉沉思，通过衍天测算萧媚儿现在在哪。
“奇怪，怎么什么也查不到？”
沈念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愣在那里。
他方才眼前恍惚了一下，本应有所收获的测算变得一片虚无。
“萧姐姐曾说她另有机缘，难不成是得到了梦境种子？成了痴梦在此世的傀儡？”
“娘子姐姐，既然痴梦演化诞生于开天辟地之初，那在现在这个时间线，她在哪里？”
殷云漪想了想。
“现在这个时候，痴梦还没有修炼出实体，只能存在于生灵的梦境中。”
沈念恍然，可接着一头雾水。
“如果猜测都是真的，那她怎么会盯上我？”
殷云漪幽幽一叹。
“本宫也不知，在未来小家伙和她并没有任何交集。”
沈念也叹了口气，环顾四周。
这片梦境世界在他会做梦之前就存在了，痴梦会不会也来过这里？
梦里的禁地和现世中不太一样。
一片荒芜死寂，灰蒙蒙，阴沉沉的，没有那些奇花异果，禁地深处也没有恐怖的法则和诅咒。
沈念站在一处破破烂烂的门户前。
此刻，石门半推开。
“门怎么开了？”沈念看向玄明老人。
玄明老人一脸无辜。
你看我干什么？
我不道啊！
“你没来过这？”沈念目光狐疑。
“来过，那时候这里还没有这道门。”
玄明老人老老实实道。
“又是实时演化吗……”
沈念握紧娘子姐姐的手，三人步入门户当中。
浮桥腐朽斑驳，落满灰尘，诡异的是，上面竟然有脚印！
沈念低下头查探了一下，觉得这脚印很眼熟，把自己的脚放了上去对比一下。
“这……”
玄明老人揉了揉眼睛，惊讶道：“大人，这是你的脚印！”
沈念目光落在旁边另一个人的脚印上。
脚印有去有回，两个人在浮桥上走了一个来回。
“这脚印该不会是圣皇的吧？”
记忆里的画面在眼前浮现，沈念仔细对比了一下。
还真是！
沈念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脊背发凉。
不对劲，很不对劲。
他和圣皇走过的路，留下的脚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深吸一口气，沈念三人踏上浮桥。
浮桥晃晃荡荡，一副随时要断裂掉下去的样子。
沈念当时一心急切地去仙界找娘子姐姐，都没注意，原来浮桥下边是空的。
像是两个悬崖峭壁之间挂了这么一座浮桥，掉下去就是尸骨无存。
“禁地当中竟然还有这样一处地方？”
殷云漪打量着浮桥四周，嘱咐道：“此处是时空裂隙所在，混乱无度，再加上现在是梦境构筑出来的，很不稳定，小心一点。”
“嗯！”
沈念说着，直接抱紧殷云漪的胳膊，快步通过浮桥。
玄明老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明明没走几步，却已经看不见来路，淹没在一片时空乱流当中。
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赶忙跟上来。
浮桥尽头的门户同样半开着。
三人走过，眼前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嗯？”
远处的山脚下亮着灯火。
依稀可见那里是一处农家小院，在此寂静无声的黑暗空间里实在太过扎眼。
“会是疯老头吗？他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过去看看。”
殷云漪对沈念口中所说的疯老头很是好奇。
拉着沈念，一马当先落入小院。
玄明老人不怕黑，真的不怕，但这种一推开门，门外伸手不见指的黑实在让人心慌。
忍不住向四周看了看，灯火阑珊的篱笆小院是黑暗里唯一的参照物。
听沈念说，这里是某种时空尺度的仙界，可现在怎么连个星辰都没有？
茅草屋前，疯老头一个人对弈下棋，像是根本没察觉到沈念几人的到来。
“前辈？”
沈念凑上前搭话。
“疯前辈？”
“疯老头！”
无论怎么说，疯老头都没有回应。
殷云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他和我们不在一个时空，眼前这个只是海市蜃楼一样的投影。”
在殷云漪说这句话的时候，沈念伸手去抓疯老头的袖子，却诡异的抓了个正着。
“……”
“？”
“！！！”
沈念触电一样抽回手，吓得赶忙回到殷云漪身前，把她护在身后。
殷云漪心下一暖，凝神注视着疯老头。
玄明老人已经吓了个半死。
刚才还说是投影，这怎么就碰到了？
“娘子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殷云漪皱眉，还从来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吓唬小家伙。
她倒要看看这疯老头究竟是何方神圣！
“装神弄鬼！”
殷云漪不再压制自己的修为，帝尊威压直接摄住时空，身后时空长河奔流不息，荡漾阵阵涟漪，对着疯老头冲刷而下。
却落了一个空，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殷云漪想到这八个字，眼前这个老头的确是个高人，起码修为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念还是第一见到娘子姐姐吃瘪，必须为娘子姐姐出一口气才行。
坐到疯老头对面，拿起一颗黑棋子，随意在棋盘上一扔。
落子无悔。
疯老头顿时有了反应，凑近了看向棋盘。
“前辈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玄明老人看得懂棋局，帮沈念判断胜负局势。
“这不是梦。”疯老头开口说话了。
“不是梦？我和娘子姐姐明明是以入梦之法来到这的，不是梦会是什么？”
殷云漪拿了个蒲团坐在沈念身边，静静听着。
“嗯，你说的倒也没错，不过在你跨越浮桥来到这里，就已经离开梦境了。”
“这里是过去，开天辟地之前。”
“无星无月，无四方上下。”
疯老头语不惊人死不休，掐指算了算时辰，笑道：
“再过一会儿，古仙玄阳就会开天辟地，演化仙道纪元，你们可以看看，老夫就不看了，这么多年，早就腻了，还不如我的棋局有意思。”
玄明老人听得口干舌燥，这老头说的神乎其神，煞有其事，到底真的假的？
这里怎么就是开天辟地之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