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阑蹙眉道:“你可真是阴魂不散。”
玉生不以为然:“只有你能守在公主旁边?我就不行?”
蓦阑直截了当:“你不够格。”
玉生也不客气:“你魔力虽强于我,但还不是让公主受了伤?”
蓦阑望向他,眼神中透出森然冷意。
对于蓦阑散发出的杀气,玉生也不甘示弱:“更何况,换做我,绝不会让今天那些身份不清不楚的人接近公主。”
蓦阑知道他口中的身份不清不楚的人正是君临云和王子骄,不屑道:“哦?”
玉生:“那两人看公主的眼神就图谋不轨,你居然让这些别有用心的人出现在公主眼前,真是失职。”
蓦阑不屑地扫了一眼玉生:“呵呵。”
玉生被蓦阑的态度弄得有些恼怒:“你什么意思。”
蓦阑:“笑你愚蠢。”
玉生笑眯眯的眉眼渐渐冷了下去,那双眼睛中竖着的瞳孔像野兽一般:“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当初设计让我离开公主去这么远的地方。”
蓦阑不以为然:“你知道又能如何。”
玉生手中的魔气聚集:“当然是找你算账。”
栖止居内
雒阎道:“玉生办事细心,在你身边照顾你本尊放心。”
“大哥,其实我有蓦阑就够了……”
雒阎却不赞同:“蓦阑之前向本尊许诺,绝不会让你受半点伤害。但他既未做到,那么就要接受本尊安排玉生在你身边。”
时溪知道雒阎是指上次她受伤那回,道:“那次怨不得蓦阑……”
雒阎语气有些不虞:“你还为他狡辩。”
洛尘喝了一口茶:“多个人保护你,我们也能放心。”
“……”时溪服软道,“那也行,就让玉生跟着我吧。”
时溪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就感觉有些头疼。
洛尘看穿时溪眼神中的忧色,道:“天灵血炼丹需要很多时日,这些天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想去哪玩都行。”
“那这个天灵血就交给二哥办,蓦阑和玉生还在外面等我,我便先回了。”时溪提出离开,因为她总觉得自己在这充当着灯泡。
本来洛尘来魔界的时间越来越短,她再在这里打搅,实在不太合适。
洛尘疑惑道:“才坐这么一会就要出去了?”
“随她去嘛,反正她想来栖止居随时能来。”雒阎打了一个哈欠,见洛尘头发有些乱,伸手去理。
“大哥说得对,那我先出去了。”时溪起身,不做逗留。
时溪此刻心绪很乱,瞥见两个石阶之间狭小的缝里长出一株紫色小花来,她从未见过这种花,她蹲下来仔细打量着这株小花。
尽管生长在狭小的石缝里也不影响它的绽放。
时溪伸手轻轻触摸了一下那紫色的小花朵,这花仿佛轻轻一捏就会死去一样,却又好像十分顽强。
时溪没有停留太久,就往栖止居外面走去,然而当她穿过竹林和石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幕令人哭笑不得的场景。
蓦阑此刻一只脚正踩在玉生的背上,见到时溪出现立马收了脚。
玉生则像弹簧一样瞬间移到了时溪的面前,眼眶泛红,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半边脸,他的另一只手不受控制地自然下垂,像被折断了一样。
“公主,你看他……”
蓦阑:“……”
玉生眼角含泪,委屈巴巴地看向时溪,希望她能够主持公道:“公主你看蓦阑将我打成这样。”
时溪微微挑了挑眉,看向不做辩解的蓦阑,又看了看玉生,于是道:“如果以后你们不能和平相处的话,两个都不要跟在我身边了。”
她不想每天都面临这副场景啊。
玉生又发起了无辜模式,时溪直接别过头,扭头离去了。
蓦阑下意识就跟上时溪。
玉生知道时溪是认真的,于是“吧嗒”一声就把那只手接了回去,立马跟了上去。
仙界
无尘宫
洛尘端正地坐在书案前,手持着一卷书,正仔细。
“南山仙君怎么不让下面的人通报一声。”洛尘眼不离书,并没有去看踏进宫内的南山仙君。而语气里,算不上是友人来访的喜悦。
南山仙君径直走到书案前,他一身藕荷色,束起的墨发用一枝不知道是什么花的簪子插住,木枝上半开的花是水红色的。
“我还以为无尘宫的大门随时为我敞开。”南山仙君单手撑在书案上,另一只手手指捏住了书卷的上面,暧昧道,“你我之间,还需讲究这些?”
“这些话,南山仙君日后还是要少说。”洛尘语气淡淡的,丝毫不为他的话所动。
南山仙君伸出手试图撩起洛尘垂下的头发,手刚凑近,却被洛尘反手一把抓住后摁在书案上。
“你也太无情了。”南山仙君无奈地抽回了手,那只手就这样自然下垂,他右手抓着左胳膊,扯动摇晃几下,只听见一声响,左手就这样接了回去。
魔宫
溪澜殿,这是魔尊雒阎为时溪而建立的。
时溪看着桌子面前丰盛的饭菜,不由得吞咽口水,她抬头看向穿着白色围裙的玉生:“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玉生笑得眉眼弯弯:“知道公主喜欢人间美食,我这次远行特地学做了很多人间的饭菜,公主快试试。”
时溪看着眼前的山珍海味眼冒金光:“你有心了!”
玉生伸手用筷子夹住一块肉喂向时溪:“公主张嘴——”
此时,蓦阑正端着一个托盘,在屋外听见玉生这一声“公主张嘴”,随即停住脚步。
时溪将碗递到肉前,示意他放在碗里。
玉生只好将肉放在时溪的碗里,一脸期待道:“公主快尝尝。”
“好,看看你的学习成果怎么样。”时溪将肉放进嘴里,片刻后不由得赞赏道:“不愧是玉生,做的真好吃!”
蓦阑低头看向自己托盘里的一个小蒸笼以及一碗粥,没有迈开脚。
玉生:“公主尝尝这个!”
时溪:“这个也好吃,食材新鲜,口感很好。”
听到此处,蓦阑眼神暗了一分,转头端着托盘离去。
下一秒,时溪却停住了咀嚼的动作,倏地道:“就是……”
玉生:“就是什么?”
时溪默默地扯出碗中菜里的一根银白色头发:“下次做饭记得束发。”
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