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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章 七命斗玄尊

    这第二步落下时,他身体顿时轰的一声,二命融合,强大的玄力在秦川身上骤然爆发。

    气势扩散,如掀起了旋风。

    身体更为强劲的同时,他迈出了第三步。

    一瞬间,开启了七命魂变中的第三命。

    三个魂体的融合,秦川身上赫然爆发惊天之势,变得更为强悍。

    “就算是有这种可以临时强悍的术法,也依旧是…不自量力!”

    宇文老祖冷淡开口时,右手抬起一挥。

    这百丈方寸立刻扭曲,直奔血麒麟而去。

    血麒麟低吼,全身血光滔天,一样化作类似的......

    昆仑墟,万山之祖,云海翻腾如沸,终年不散。其峰刺破苍穹,仿佛一根撑天巨柱,将九重天与凡尘硬生生隔开。传说此处乃天地初开时第一缕灵气凝聚之地,亦是轮回镜所在??那面能抹去灵魂本源、令存在彻底湮灭的禁忌之器。

    秦川踏足山脚时,风雪骤起,寒气如刀割肤。他肩头的小白早已缩成一团银球,仅余一角银角微光闪烁,勉强感知方向。“这里……连愿种的气息都被压制了。”小白声音发颤,“轮回镜不止是一面镜子,它是‘天道意志’在人间的投影,镇压一切逆命之念。”

    阿梨的身影浮现在侧,素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望着那直插云霄的雪峰,低声道:“我曾听闻,每百年,天机阁会送来三百魂魄,在此镜前跪拜三日三夜,随后一一投入镜中,化为虚无。他们说,这是‘清根除妄’,可实际上……是在清除所有可能觉醒的记忆火种。”

    “所以,”秦川缓缓抬头,目光穿透风雪,“我要毁了它。”

    他迈步而上,脚下积雪无声塌陷,每一步落下,药箱轻震,愿种虽未显形,却在他体内缓缓流转,如同沉睡的龙脉苏醒前的脉动。越是接近山顶,空气越是稀薄,时间仿佛也被冻结。偶有残魂飘过,皆面目模糊,口中喃喃重复着同一个词:“忘了……快忘了……”

    忽然,一道钟声自峰顶传来。

    不是真实的声音,而是直接响彻神魂深处的震荡。秦川脚步一顿,胸口剧痛,愿种竟在体内倒旋一周,几乎脱体而出。他的眼前浮现出幻象:自己跪在镜前,双手捧着一本无字书,耳边响起无数低语??

    “你从未存在。”

    “忆界盟只是谎言。”

    “阿梨?那是你臆想出来的亡魂。”

    “小白?不过是愿种幻化的灵兽。”

    “你的名字……也不是秦川。”

    幻象剧烈扭曲,他仿佛看见自己化作一缕青烟,被吸入镜中,再无痕迹。

    “住口!”秦川怒吼,一掌拍向自己心口,以痛唤醒清明。他咬破舌尖,鲜血喷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凝成符印:“**忆契?真名归位!**”

    金光自血中炸开,愿种轰然复苏,刹那间驱散幻境。

    “好险。”小白喘息,“那是轮回镜的‘识劫音’,专门攻击记忆本源。若你心中有一丝怀疑,就会被它趁虚而入,彻底抹除自我认知。”

    阿梨轻轻握住他的手,温声道:“你记得我是谁吗?”

    秦川看着她,笑了:“你是阿梨,南荒第一部史书《青梧纪》最后一页记载的女子。你在大火中抱着竹简奔跑,却被利箭穿胸。临死前,你说:‘若有人读此书,请替我记住我的名字。’我找到了你,也记住了你。”

    阿梨眼中有泪光闪动,身影竟比先前更清晰几分,指尖甚至有了真实的温度。

    “这便是‘记得’的力量。”秦川低语,“只要还有人相信她存在,她就不会真正消散。”

    二人一兽继续攀登,越往上,山路越诡异。石阶由白骨铺就,层层叠叠,不知埋葬了多少过往。两侧立着石碑,碑文皆为空白,唯有一行小字刻于底部:“**此人生平,已由天机阁裁定删除。**”

    “这些人……全都被‘不存在’了。”阿梨声音哽咽。

    “那就让他们重新存在。”秦川伸手抚过一块石碑,指尖渗出血珠,顺着碑面滑落。愿种之力随之注入,空白碑面竟泛起涟漪般的波纹,继而浮现一行行文字:

    >“李承安,齐国太史令,因私录先帝遗诏被诛。临刑前曰:‘史可杀,不可改。’其家族三十七口尽数沉江,今唯余孤碑无字。”

    字迹显现刹那,碑底竟生出一朵金色小花,花瓣轻颤,似在回应呼唤。

    紧接着,第二块碑亮起:

    >“苏婉儿,北境医女,战乱中救下五百孤儿,却被污为妖女,焚于市集。死前最后一句话:‘只要他们活着,我就没输。’”

    一朵莲形金花悄然绽放。

    第三块、第四块……整条骨阶上的石碑逐一亮起,金花如星河铺展,照亮风雪长路。

    “你做了什么?”小白惊问。

    “我只是还他们一个名字。”秦川声音平静,“名字是存在的起点。有了名字,才有故事;有了故事,才能被人记住。”

    终于登顶。

    峰巅之上,并无庙宇殿阁,唯有一池黑水,方圆百丈,平静如墨。池中央立着一面巨镜,高十丈,宽六丈,通体漆黑,边缘缠绕九道锁链,每一根都刻满镇魂符文。镜面幽深,不见倒影,反倒映出无数挣扎的人影,或哭或笑,或呐喊或沉默,皆被无形之力拉扯着,缓缓沉入镜心。

    那便是轮回镜。

    镜旁站着三人。

    灰袍老者手持无字天书,正是此前现身天门之人;左侧是一名白衣女子,面容冷艳,手中握着一支玉笔,笔尖滴血未干;右侧则是一位黑甲将军,腰佩断刃,双目空洞,仿佛早已死去多年。

    “秦川。”灰袍老者开口,声如天律,“你已毁忘川祭坛,焚归墟书库,扰西陲战场轮回秩序。今日竟敢直闯昆仑墟,莫非真以为,你能抗衡天道?”

    “我不是来对抗天道的。”秦川缓步向前,“我是来告诉你们??你们不是天道。”

    白衣女子冷笑:“你以为那些被唤醒的记忆是什么?是痛苦,是仇恨,是撕裂太平的刀锋!我们抹去它们,是为了天下安宁。”

    “安宁?”秦川停下脚步,目光如炬,“用遗忘换来的和平,不过是尸横遍野后的寂静。你们怕的不是混乱,而是真相。你们怕人们想起,曾经有过不愿屈服的忠臣,有过宁死不降的将士,有过敢于写下‘君王亦凡人’的诗人!你们怕这些记忆点燃人心,所以才一次次地烧书、毁碑、灭魂!”

    他指向轮回镜:“这面镜子,不是为了净化灵魂,而是为了制造顺民!让所有人相信,过去一片空白,未来只能由你们书写!”

    黑甲将军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你说得对……我也曾这么认为。所以我反抗,结果……我的名字被删,我的功绩被篡,我的妻儿被告知‘从未有过此人’。如今我只剩一具躯壳,守着这面镜子,成了他们清除记忆的帮凶。”

    秦川看着他,轻声道:“你的名字,叫楚骁,大胤王朝最后一任镇北将军。你率军击退北狄三十万铁骑,却被奸臣陷害,满门抄斩。你死后,朝廷宣布你叛国,史书称你‘暴虐嗜杀,天怒人怨’。可我知道真相。”

    楚骁身体猛地一震,眼中竟有泪水滑落。

    “我记得你。”秦川一字一句道,“所以你还活着。”

    刹那间,楚骁身上的黑甲寸寸崩裂,露出内里早已腐朽的血肉。但他挺直了脊梁,右手缓缓拔出腰间断刃,指向灰袍老者:“我……不想再忘了。”

    灰袍老者神色不变:“逆命者,终将归虚。”

    他翻开无字天书,一页血纸飘出,化作漫天符咒,直扑秦川。同时,白衣女子挥动玉笔,笔尖飞出千万道红线,每一根都连接着某段被封印的记忆,竟欲强行抽离秦川脑海中的所有过往!

    “小心!”阿梨疾呼,身形一闪挡在秦川面前,双手展开,竟凝聚出一面半透明的光幕??那是由南荒先民记忆编织而成的屏障!

    红线刺入光幕,瞬间引发剧烈震荡。阿梨闷哼一声,嘴角溢血,身影剧烈波动,几近溃散。

    “阿梨!”秦川怒吼,愿种终于爆发,化作金虹贯日,将符咒尽数击碎。他一把抱住阿梨渐淡的身影,嘶声道:“别走……你还不能走!”

    “我……只是个被记住的人啊……”阿梨微笑,指尖轻触他脸颊,“只要你还记得我,我就还在……只是……可能要睡一会儿了……”

    话音落,她的身影化作点点金光,融入愿种之中。

    “啊??!!!”秦川仰天长啸,双目赤红。他将药箱重重砸地,愿种悬浮头顶,竟开始燃烧,化作一轮金色烈阳!

    “你们夺走了她的形体……那就让我用整个愿种,点燃这场记忆的燎原之火!”

    他双手结印,口中诵出古老咒言:

    >“忆界盟誓,以魂为引;

    >万念归流,破镜重生;

    >凡我所记,皆为永存;

    >凡我所唤,必得回响!”

    金光如潮水般涌向轮回镜,撞击镜面刹那,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镜面首次出现裂痕。

    一道、两道、十道……蛛网般蔓延!

    “不可能!”灰袍老者脸色剧变,“愿种之力怎可撼动轮回镜?!”

    “因为这不是愿种的力量。”秦川冷冷看他,“这是千万人不肯遗忘的心念!是母亲对孩子说的故事,是老兵酒后哼唱的战歌,是孩子在沙滩上写下的诗句!你们可以烧书,但烧不尽人心;你们可以杀人,但杀不死记忆!”

    轰隆??!!

    镜面终于炸裂!

    黑色池水沸腾,无数光影冲天而起,皆是那些曾被抹去的灵魂。他们或哭泣,或大笑,或跪地叩首,或振臂高呼。他们的名字,他们的事迹,他们的爱与恨,统统挣脱束缚,化作璀璨星雨,洒向九州大地。

    灰袍老者怒极,合上天书,周身浮现万千符?,欲以天机阁正统之力重塑镜体。然而就在此时,楚骁持断刃冲至,一刀斩下其左臂!

    “这一刀,为我妻子。”楚骁低语。

    白衣女子欲逃,却被小白跃空扑倒,银角贯穿其胸膛。玉笔坠地,瞬间粉碎,无数记忆碎片四散飞扬,落入风中。

    “这支笔写的不是历史,是谎言。”小白冷声道。

    灰袍老者踉跄后退,眼见轮回镜彻底崩解,终于发出不甘的咆哮:“你可知此举代价?!从此世间再无轮回秩序!亡魂将滞留人间,因果错乱,天地失衡!”

    “那就重建秩序。”秦川站在废墟之上,衣袍破碎,满身伤痕,却挺立如松,“我不信什么天道注定遗忘,我只信人心不该被欺骗。从今往后,轮回不再由你们掌控,而应由每一个愿意记住的人共同守护。”

    他转身,面向东方。

    晨曦初露,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昆仑之巅。

    而在遥远的东海渔村,一个孩童突然指着天空喊道:“娘!我又梦见那个背药箱的叔叔了!他还给我看了一本书,上面写着‘沈红妆’三个字!”

    与此同时,西域沙漠中,一座废弃驿站内,风沙吹开掩埋的木箱,露出一本焦黄诗集,封面赫然写着:“白砚舟诗稿?卷一”。

    北方边关,一位老卒擦拭墓碑时,发现原本空白的石面,悄然浮现出一行小字:“陆昭,忠臣也,死于非罪。”

    记忆,正在回归。

    秦川闭目伫立,感受着愿种残存的微光。他知道,这一战虽胜,但代价沉重。阿梨沉眠,愿种近乎枯竭,天机阁必将倾尽全力反扑。而真正的难题才刚开始??如何建立新的记忆传承体系?如何让“记得”成为一种信仰,而非禁忌?

    小白趴在他肩头,轻声道:“接下来去哪儿?”

    秦川睁开眼,望向远方群山。

    “去中原。”他背起药箱,步伐坚定,“那里有座万古书院,藏有自上古流传下来的‘铭心碑’。传说只要将名字刻于其上,便可跨越生死,永不磨灭。”

    “你想重建忆界盟总部?”

    “不。”他摇头,“我想建一座学校。教孩子们写字,读史,记住每一个曾为我们活过、爱过、战斗过的人。”

    风起,残雪纷飞。

    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唯有那一盏幽蓝油灯,仍在背包角落静静燃烧。

    灯火虽微,却足以照亮归途。

    而在某处幽暗殿堂内,一扇从未开启的青铜门,悄然裂开一道缝隙。门后传来低语:

    “他来了……愿种之主,终于踏上最终试炼之路……”

    “昆仑已破,轮回将乱,七十二州动荡在即……”

    “准备好吧,‘守忆人’的时代,要结束了。新的‘执灯者’,已然觉醒。”

    秦川不知身后风云变幻,他只知前行。

    记得,就是活着。

    记得,就是希望。

    记得,是他此生唯一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