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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太香了

    “孟小姐。”

    李建业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孟听雨没有多说废话。

    她将手里的保温食盒,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

    “打开,喂老爷子喝下去。”

    她的语气,依旧是那般平静,不带一丝波澜。

    李建业的妻子看着那个普通的食盒,嘴唇颤抖着。

    “这……这里面是什么?”

    “生姜粥。”

    孟听雨淡淡地回答。

    “粥?”

    李建业的妻子发出一声悲鸣。

    “我爸已经好几天水米难进了,连参汤都只能勉强喂下去几口,他怎么可能喝得下粥?”

    “更何况……还是姜……那么辛辣的东西……”

    这在他们看来,根本就是折磨。

    孟听雨的目光,落在床上那个枯瘦的老人身上。

    “他会喝的。”

    “这碗粥,就是他现在最需要的药。”

    她的话,带着一种无法解释的自信。

    李建业看着孟听雨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心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反复地绷紧又松开。

    最终,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咬着牙,从妻子手里,接过了那个食盒。

    “我来。”

    他打开食盒。

    一股温暖而奇异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李建业的手,猛地一顿。

    这味道……

    太香了。

    不是那种浓烈霸道的香,而是一种……很柔和,很温暖,很舒服的香气。

    光是闻着,就让他那因为彻夜未眠而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焦躁不安的心,也莫名地平复了些许。

    他看着食盒里那碗乳白色的,看起来就极为软糯粘稠的粥,心中的怀疑,第一次,产生了一丝动摇。

    他用勺子,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了父亲干裂的嘴边。

    李老爷子依旧双目紧闭,没有任何反应。

    李建业的心,沉了下去。

    果然……还是不行吗?

    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

    孟听雨的声音,再次响起。

    “用勺子,在他的‘人中穴’上,轻轻按压三下。”

    李建业一愣,下意识地照做。

    他用勺柄,在父亲的鼻下唇上的人中穴位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三下。

    奇迹,在下一秒,发生了。

    一直昏迷不醒,对外界毫无反应的李老爷子,喉结,竟然轻轻地,滚动了一下。

    他那紧闭的嘴唇,也微微张开了一条缝隙。

    李建业的呼吸,瞬间停止了!

    他身边的妻子,更是震惊地用手捂住了嘴,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

    有效!

    竟然真的有效!

    李建业的手,因为激动而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强忍着心中的狂喜,再次将那勺粥,送到了父亲的嘴边。

    这一次,那温热的粥水,顺着那条缝隙,缓缓地,流进了李老爷子的口中。

    一勺。

    两勺。

    三勺。

    一整碗粥,就这么顺顺利利地,全部喂了下去。

    整个过程,李老爷子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他的吞咽,却是自主的。

    这在过去三年里,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当最后一勺粥喂完,李建业放下碗,双手抖得不成样子。

    他猛地回头,看向孟听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的光芒。

    “孟……孟小姐……”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

    “我爸他……他喝下去了!他全都喝下去了!”

    孟听雨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嗯。”

    “从今天起,一日三餐,都喝这个。”

    “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给他吃。”

    她说完,便提着空食盒,转身离去。

    留下一屋子,沉浸在巨大震惊与狂喜中的李家人。

    以及,那个躺在床上,面色似乎……比刚才红润了一丝的李老爷子。

    孟听雨提着空食盒离开后,李家大宅的卧房里,那股短暂的狂喜迅速被现实的沉重所取代。

    李建业捧着那个只剩下碗底一点粥渍的食盒,双手依旧在颤抖,可眼中的光芒却一点点黯淡下去。

    刚刚那顺利的一整碗,更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他的妻子瘫坐在地,怔怔地看着床上的父亲,眼泪已经流干,只剩下麻木的抽噎。

    “建业……就一碗粥……真的行吗?”

    “我们停了云家的参汤……那可是百年野山参啊……”

    是啊。

    停掉了云家耗费巨大心力才寻来的续命神药,换来一碗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米粥。

    这个决定,此刻想来,依旧疯狂得让人心脏抽痛。

    房间的角落里,一个穿着护工服的年轻女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她是云家的人,是云思思特意安插在这里的“眼睛”。

    她拿出手机,飞快地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出去。

    “大小姐,鱼已上钩。李家真的停了参汤,换成了那女人的米粥。”

    “刚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连哄带骗,撬开嘴才灌进去小半碗,我看李老爷子那口气,更弱了。这根本不是治病,是送终。等着看好戏吧。”

    做完这一切,她抬起头,嘴角的弧度愈发冰冷。

    回光返照罢了。

    她笃定地想。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房间里死一样的寂静,只有监护仪器发出单调而微弱的“滴…滴…”声。

    那条代表心率的线,几乎是一条直线,在数值“35”的边缘无力地挣扎。

    每一个“滴”声,都像一把小锤,砸在李建业夫妇的心上。

    半个小时,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李建业的希望被彻底磨光,他颓然地坐在床边,双眼空洞地盯着父亲那张毫无生气的脸。

    他错了。

    他不该信一个来路不明的乡下女人。

    他不该拿父亲最后的时间去赌一个虚无缥缈的奇迹。

    就在他被无尽的悔恨与绝望吞噬时。

    “滴——”

    一声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稍微响亮清脆的提示音,突兀地在房间里响起。

    李建业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的妻子也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瞬间停止了抽噎。

    两人僵硬地,一寸一寸地,将目光转向那个发出声音的仪器。

    监护仪的屏幕上,那个一直顽固停留在“35”的数字,毫无征兆地,向上跳动了一下。

    变成了“37”。

    然后,又跳回“36”。

    最后,稳定在了“36”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