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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我在镜子里抓住了凶手的手

    第42章我在镜子里抓住了凶手的手(第1/2页)

    第七日,午时三刻。

    北城荒废已久的“双镜回廊”外,尘沙静浮,日光如金刃斜劈而下。

    两排铜镜相对矗立,历经风雨仍泛着冷冽幽光,仿佛凝固了百年前皇家试艺场的辉煌与诡谲。

    风过处,镜面轻颤,影影绰绰间似有无数人影交错行走,虚实难辨,宛如轮回迷阵。

    沈观站在廊口,一袭九品评事官服未换,腰间玉佩随步轻响。

    他身后,陆明修捧卷肃立,几名大理寺差役悄然布控四周,封锁所有出入口。

    机关木偶已被安置在廊心高台之上,身穿评事官袍,头戴乌纱,口中设簧机,只待一声令下,便能模拟宣读那封根本不存在的“裴仲昆认罪书”。

    “开始。”沈观低声道。

    陆明修深吸一口气,展开素绢,朗声诵读:“……户部侍郎裴仲昆,勾结边将虚报军饷,伪造灾情以掩贪腐之实,更陷前大理寺少卿谢衡于谋逆大罪,致其含冤伏诛。今有亲笔供状为证,三十六名涉案官员名录俱全,将于今日当众公示,以正天理!”

    字字铿锵,如鼓击心。

    话音未落,西北角一面铜镜忽然微微震颤,倒影扭曲了一瞬——一道白影掠过镜面,快得几乎以为是错觉。

    来了。

    沈观眸光不动,指尖却已悄然触上袖中机关匣。

    他闭目一瞬,神识沉入识海。

    【案件推演模拟器·激活】

    【多节点行为链预测——启动】

    【五重视角同步加载中……】

    刹那间,他的意识裂成五股洪流:

    第一眼,是他自己——站在廊心,手握残砖,目光沉静如渊;

    第二眼,是谢无咎——藏身东侧钟楼高台,黑袍猎猎,右手紧握一柄短刃,死死盯着木偶身上那件评事官服,眼中燃着十年不熄的怒火;

    第三眼,是谢无愆——本该死于狱中的兄长,此刻正从西侧暗道缓步而出,面容枯槁却眼神清明,手中提着一只断翅风筝,正是当年谢家遗物;

    第四眼,是霍九章——铁面老典狱默默立于外围阴影中,掌心全是冷汗,嘴唇微动,似在默念忏悔;

    第五眼,是陆明修——书记官指尖发抖,却仍将密报内容反复背诵,生怕一字出错。

    五重感知交织成网,沈观清晰地“看见”了整个局的脉络:兄弟二人早已策划多年,一个明杀,一个隐遁;一个执刀行刑,一个收尾善后。

    今日这场“听证”,正是他们为父亲、也为天下不公所设的最后一场审判。

    可就在此刻,沈观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穿透层层镜影,直抵人心:

    “你说我执律法为盾,可你可知,当年你父亲真正的死因?”

    他缓缓举起一块残破青砖,边缘染着暗褐色血迹,正是从地库深处挖出的证物。

    “霍九章的确斩下了他的头,但下令者——是内阁学士裴元衡。”

    空气骤然冻结。

    谢无愆脚步一顿,手中的风筝线轻轻一颤。

    而高台上,谢无咎的手猛然收紧,指节发白。

    “你姐姐裴玉筝的父亲。”沈观继续道,语气平静得近乎残忍,“当年谢少卿查入户部贪腐案,欲联合御史台弹劾裴党,却被反咬通敌叛国。而你姐姐,因倾慕于你,曾冒险传信提醒,却不料消息泄露,成了压垮你父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顿了顿,目光穿过重重镜像,仿佛直视那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

    “你们以为这是正义的延续?可你们杀的每一个人,都是棋子。真正执棋的人,还坐在朝堂之上,喝着茶,看着你们兄弟相残、十年流浪、亲手把自己变成另一个‘罪犯’。”

    风吹过回廊,铜镜嗡鸣如泣。

    就在这一瞬,沈观猛地闭眼,识海轰然炸开!

    【心象共感·锁定目标——谢无咎】

    【意识链接建立】

    刹那间,两段人生在虚空中碰撞:

    谢无咎看见——沈观跪在地库泥水中,颤抖着抚摸那块带血的砖,耳边响起阿烬母亲临终前的哭喊:“大人……求您别停啊……”;他看见沈观彻夜翻卷宗,油灯将影子拉得又长又孤,嘴里喃喃:“若我不查,谁还会信?”

    而沈观也终于看见——那个雪夜,少年抱着父亲冰冷的头颅,在刑场角落痛哭失声:“天理何在?!律法为何不能护好人!”;他看见谢无咎流浪江湖十年,靠记忆复刻每一桩旧案细节,只为等一个能让真相重见天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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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疯子,也不是恶魔。

    只是一个被体制碾碎的家庭里,不肯低头的儿子。

    【叮——检测到高强度情感共振】

    【推演置信度突破95%】

    【系统提示:真相已近,抉择时刻来临】

    沈观缓缓睁眼,脸上没有胜利的得意,只有沉重的疲惫与清明。

    他抬手,轻轻抚过腰间玉佩,然后,对着虚空轻声道:

    “你想让我选——执法者,还是判官?”

    “可我偏要告诉你……”

    “我想当个,能把你们都带回光明里的人。”铜镜碎裂声犹在耳,沈观站在回廊中央,风沙卷着灰烬掠过脚边。

    那面映出紫袍人影的铜镜已化作满地残片,每一块都映不出完整的影像,唯独中央一块凹陷处,静静躺着半枚烧焦的木牌。

    他缓缓蹲下,指尖轻触木牌边缘——漆痕斑驳,却未完全剥落。

    指腹摩挲间,一道细微的刻纹划过皮肤,像是某种封印印记,又似旧时官署常用的火漆压纹变体。

    这不是京中衙门的制式,也不像民间匠作的手法,倒有几分……西域驿传令符的痕迹?

    可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陆明修快步上前,欲言又止:“大人,巡防营已接管现场,谢无愆被押入天牢,霍九章自愿随案候审。只是……”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那半枚木牌上,“那人影,当真是幻象?”

    沈观没有回答。

    他的视线仍锁在那残片之上,脑海中却不断回放刚才那一幕:紫袍玉圭、万国朝贡图、还有那句低语——“双生判官”。

    这三个字如针般刺入识海,竟让模拟器核心微微震颤了一下。

    【警告:外部信息流异常侵入】

    【来源未知,无法追溯】

    【推演空间稳定性下降0.7%】

    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以往系统虽有提示音,但从不会接收外界直接投射的信息。

    而这一次,仿佛有一只手,隔着现实与虚界,轻轻叩了三下门。

    他闭目凝神,五重视角尚未完全退散,残留的感知仍在体内流转。

    尤其是刚刚获得的【心象共感】,如同一汪新泉,在意识深处汩汩涌动。

    他试着将其激活,却不为他人,而是反向探向自己——是否在某个瞬间,他的情绪、记忆、甚至推理路径,曾被“读取”?

    刹那,一丝异样浮现。

    就像棋局中多了一枚从未落子的暗子,悄然复刻了他的走法。

    沈观猛然睁眼,冷汗微沁。

    不是错觉。

    有人不仅知道他在查什么,更清楚他如何查——甚至,预判了他的破局方式。

    这场对峙,从他踏入双镜回廊那一刻起,或许就已成了别人棋盘上的演示。

    他低头再次看向木牌,指尖缓缓划过那两个焦黑大字:“洛阳”。

    这两个字本不该让他心悸。

    可就在昨夜推演最深之时,他曾于模拟空间中闪过一个画面:一座焚毁的书院,梁柱倾塌间,匾额坠地,烟尘里露出一角题字——也是这般笔意,苍劲带火气,正是出自北派“烈碑体”。

    而现在,这枚木牌上的字迹,与此完全一致。

    他不动声色地将木牌收入袖中机关匣,表面平静如常,心中却已掀起波澜。

    裴仲昆案看似终结,实则不过是掀开帷幕的一角。

    谢家冤案背后是裴党,裴党之上呢?

    内阁学士裴元衡又是谁的人?

    而那个自称“游戏刚开始”的紫袍人,究竟是幕后黑手,还是另一个被困在棋局中的执灯者?

    更重要的是——为什么称他为“双生判官”?

    远处,巡防营的火把渐次熄灭,人群散去,唯有风吹铜镜残架,发出呜咽般的轻响。

    陆明修捧卷欲退,却被沈观忽地叫住。

    “明日早朝前,调出近十年所有涉及‘洛阳’的奏报、驿传文书、以及……所有进出京畿的紫袍命官名录。”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锐,“特别是,那些本不该出现在名单里的人。”

    陆明修心头一凛,重重点头。

    沈观转身离去,衣袖拂过残垣,身影融入暮色。

    就在他迈步瞬间,识海深处,系统界面悄然浮动:

    【检测到高关联性线索】

    【是否启动案件推演模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