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而且她没想到少年竟是认识陆长歌的。
她猛地反应过来,看向少年的目光变得犀利,“你不但认识陆长歌,你也识得我,你是冲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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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年承认的干脆利落,“我方才就在一边,亲眼看见谢豪摘下了王俊的荷包,我故意过去,故意让他害我。”
“我只想知道,侯爷是否会救我,侯爷断案的名头是否真像传闻中的那样厉害。”
“侯爷若救我,便是心中有善;侯爷若还我清白,就一定能为我母亲讨回公道!”
林清要被气笑了,她还真是玩了半辈子鹰,却被只麻雀啄了眼,这人果然不能心善。
“我是天禄司的,独立于三省六部之外,只听命于当今陛下,若要我审案,可以,你可有陛下亲令?”
“没有?滚开。”
少年眼眶微红,双手却更加用力。
陆长歌有些不忍,“林侯爷,左右无事,不如我们过去瞧瞧?”
林清斜了他一眼,“陆长歌,天下冤案如过江之鲤,刑部自有一套审核冤案错案的程序,若连刑部都不能洗清冤情,还可敲登闻鼓,告御状。”
“我巡街,办的是那些鸡鸣狗盗之辈,有理有据有手续,我若私接冤情,性质便不一样了。”
她刚动了董家,如今朝中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她,但凡行差踏错,先从高处摔下来的便是她了。
这件事可以管,但是不能她来管。
陆长歌也想到了林清的处境,闭上了嘴巴,爱莫能助的看着少年。
孟杰一直候在一边,见状过来将少年拉开。
少年挣扎着,眼瞧着越来越远,猛地开口叫道:“我母亲乃是陛下乳母!”
四周忽然陷入一片寂静,落针可闻,微风吹过,撩起林清耳边的碎发,挡住了她微微睁大的眼睛。
她抬起的脚顿了顿,缓缓收了回来,转过身,对上陆长歌震惊如雷劈般的神情。
两人视线相对,皆是头皮发麻。
大渊以仁孝治国,太后作妖成那个样子,如今也只能被罚去守陵,还得用个好听的名头粉饰太平。
乳母虽也是奴,可终究占了个母字,搞不好也容易让人拿捏把柄,若少年说的是真的,这事儿就不太好办了。
陆长歌没想到不过是偶遇一次林清,竟然就出了这档子事,英国公府是保皇党,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问道:“侯爷,这放着不管好像不太合适,怎么办?”
林清也有些头疼,看向放下少年过来听命的孟杰,“孟杰,刘烨可回来了?”
孟杰:“上月底回来的,听闻刘大人在南境那边可是出尽了风头,不但找回那批盔甲,还破了一件冤案,被陛下大肆褒奖。”
林清:“去把他给我弄过来,再去府里将顾春给我带过来。”
孟杰领命离去。
林清这才看向少年,幸好这里已被清场,附近除了陆长歌也就是她的天禄卫了,掩盖耳目倒也不难。
第177章
“你说的是大理寺少卿刘烨刘大人?”陆长歌突然开口问道。
林清点了点头,“刘烨为人正直,不慕强权,官位也合适,由他带头比较合适。”若那少年不说后面的那话,她本打算回去后让刘烨与顾春跑一趟,将事情给结了。
她再次看向少年,视线锐利如锋,“你叫什么?”
少年的头压得更低了,“我叫沧澜,萧沧澜。”
林清:“你可知你方才的话若是有假,等待你的会是什么。”
萧沧澜耷着头,“我知道,但我真的没办法了。”
林清没再说话,天禄卫看守的圈子又扩大了几分,四周静悄悄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刘烨带着一队侍卫赶了过来,后面跟着顾春和瑾瑜。
顾春拎着药箱,瑾瑜背着他那把藏了剑的琴。
孟杰很无奈,“裴公子本也出来了,不过手中的文章还没做完,又被明月姑娘给抓了回去。”
林清嘴角微抽,瞬间感觉头更疼了。
罢了,让他们闹吧,左右府里有林文和秋娘看着,再乱也就那样了。
至于瑾瑜,爱跟就跟吧。
刘烨仍旧穿着那身大红色的官袍,发髻一丝不苟,只是喘息有些急,忙问:“大人有事要我做?”
林清指了指萧沧澜,没说话,刘烨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看见少年时怔了怔,随即对林清点了点头示意他明白了。
萧沧澜前面引路,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一路向南走。
此时街上来往行人更多,却在看见他们这队伍时纷纷惊慌避开,生怕染上什么罪名被抓去关几天。
直至进入城南的平安巷里。
巷子狭窄,勉强能两人并行,偶尔还有堆砌在路旁的废物和难闻如腐臭般的气味。
也不知拐了几个弯路,直至停在一处半旧的木门前。
林清紧紧蹙起眉,指尖微微抵在鼻间,一股难闻的焦味和臭气不断刺激着她的嗅觉。
刘烨也是脸色微微变化,喃喃道:“竟是这里。”
林清疑惑道:“你知道这?”
刘烨解释道:“平安巷的院子普遍较小,许多人家都爱把柴垛堆砌在房脚,几日前,这院子的柴垛意外被爆竹点燃,被人发现的时候,房子已经烧着了。”
“这间院子被主人租给两位进京赶考的举子,事发在夜间,都没逃出来。”
“这案子案情清晰明确,那二人口鼻食道内皆有烟灰,的确是被活活烧死的,扔爆竹的也被找到了,是房主的小孙子,我回京后特地还来看过一次,确实没什么问题。”
林清默默听着,听刘烨这么说,好像确实没什么问题。
他们说话的功夫,萧沧澜已经打开了木门,“是主人家可怜我与母亲,才将这房子给我们居住。”
孟杰:“死过人的宅子,你小孩家家的,就不怕?”
萧沧澜并不在意,“能有片瓦遮顶,不必风吹雨淋,有什么好怕的。”
院门被推开,真就是巴掌大的院子,不过被收拾的很整洁,唯有正房维持着被烧毁的状态,只剩几面墙壁勉强作为支撑,还有些被燃烧后留下的木架房梁,地面有一小部分被收拾过,被烧掉的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凌乱的堆在土墙前方。
萧沧澜急忙解释:“我们是三日前住进来的,我特意去衙门问过,这里的东西都能动了,我才收拾的。”
林清的视线扫过那已经被烧废的屋子,抬步走进旁边的小屋子里。
这院子里除了那被烧废的主屋,就只剩下旁边的一间小屋,看样子灰扑扑的。
林清走在最前面,伸手推开门,木门发出嘎吱的声响,一股淡淡的霉味迎面扑来。
小屋明显是被精心收拾过,地面很干净,坏掉的桌椅也有修补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