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考验?”
……?
不会是……这人以为我故意晾了他两个小时?
眉头皱得更紧,他觉得有必要说清楚,“我没有虐待人的癖好。你等不到我的电话,大可去找个地方避避风,没必要——”群吧玐玐没必要这样对自己。
你没必要对自己这么坏。
心软了,口涩了,他别开脸,目光落在那个丑得要命的台灯上,硬邦邦地扔下一句:“你赶紧去洗个热水澡……”停顿一下,又补了句:“要是真感冒了,我可不给你报销医药费。”
周竞诠站在原地,有些迟疑。他不确定“去洗澡”这句话究竟只是字面意义上的关心,还是另有所指。不过,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没有反驳的余地。
于是在汤遇的注视下,他默默脱下外套,解开皮带,将它们一并放在床边的沙发上。身上只剩下贴身的羊毛衫与外裤,他选择走进浴室再脱掉这些。
进了浴室,新的难题接踵而至。
隔开卧室和浴室的,是一整面巨大的玻璃墙。上下完全透明,只有中段有一道窄窄的磨砂玻璃,刚好遮住腰部。现在,只要稍稍一抬眼,便能将床上的那个人看得一清二楚。
汤遇正拿着遥控器,聚精会神地调试着电视节目,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
应该……不会注意到这边……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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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多想,迅速脱掉衣服,打开淋浴。
与此同时,倚在床头看电视的汤遇,听到水声,无意识地偏了下头。
——!
他险些把遥控器扔出去。
这、这怎么是一整面玻璃墙!?
他明明记得进来的时候是正常的墙!
浴室里水汽升腾,却并没有模糊到哪里去,男人的身影在水雾中若隐若现,又一览无余。
浸湿的黑发,宽阔的肩膀,水珠顺着脊背的沟壑蜿蜒而下,越过窄窄的磨砂玻璃,再度出现,最终在修长结实的小腿处汇聚成束,沿着脚踝滴落。
汤遇石化在床头。
这……这……!?
正当周竞诠似乎要转身,即将与他对上视线的前一秒,汤遇整个人猛地翻身,扑倒在床上。脑袋深深地钻进枕头缝里,闭紧了眼。
“……”他低声咒骂一句。
汤、汤遇,你在做什么……你……怕什么……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转过去!大大方方的转过去!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对自己喊叫道,可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咒,始终没有动弹。
周竞诠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这么一副景象——
汤遇保持一个“|”的姿势,脸朝下,扣在床上。
睡着了?
他站在门边,没有往前一步。他很怕惊醒对方,所以不敢弄出一点动静,他安静地站着,看着床上那具静静伏着的身体。
浴袍滑落了一点,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柔软的发尾凌乱地贴着皮肤,肩颈和脊椎的起伏都藏在柔软的布料之下。温吞的灯光仿佛施了某种魔法,将原本寻常的画面照出一种几乎不真实的美感。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偷窥者,不属于这间房,更不属于这个画面。就在他要移开目光时,汤遇忽然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睁开一只眼,又闭上。
“……”
汤遇看到了——
看到了一个只围着白毛巾、赤着上身的成年男人!
……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不一样!
问:倘若一个光裸、健壮、富有性魅力的成年男性,并非幻想,并非隔着屏幕,就这样切切实实地站在你面前,你该怎么做?
大脑停止工作,眼前全是雪花点。
他终于明白,什么是叶公好龙。
“汤先生,你不去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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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不要叫我汤先生!”他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反应异常激烈,一巴掌拍在枕头上,猛地坐起来,“难道我很老吗?”
气急败坏,虚张声势。
“那叫什么?”
“……”
汤遇被问得一愣,思绪中断,脑子一时卡壳。叫什么?叫亲爱的?叫宝贝?光是这么一想,后背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就叫我汤遇!”他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句话。
“汤遇。”
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像被挑动了神经,他打了个激灵,脸颊唰地烧了起来。他瞪过去:“没事也不要叫我!”
男人抬手一指身后的浴室:“有事。这里的设计很别致,如果你要洗澡的话……”
汤遇顺着他的手看了一眼那面别致的玻璃墙,强装镇定地哼了一声:“少见多怪。”说完起身,一把拽下玄关衣架上的浴巾,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
关上门,皮球泄了气。
汤遇顶在门背后。
这怎么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今晚只是心情差,想找个人说话、打发情绪、顺带出口气,仅此而已。他并没有想做什么远超预期之外的事情。可现在……一切正在滑向一个不可控的方向。他的大脑里作恶多端,尽浮出些没用的声音。
——来都来了,不就洗个澡?
——怕什么?他能吃了你不成?
“来都来了……”他给自己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才慢慢褪掉衣服。他刻意不向外扭头,可还是忍不住在进淋浴间前,飞快地往玻璃外瞥了一眼,结果——
床边的矮榻空了,上面的衣物也不翼而飞。
人呢?
不会是跑了吧!
他草草冲了个澡,裹上浴袍,刚走出浴室,门铃就响了。他有些恼,踢着拖鞋走到门边,从猫眼向外看。
没跑。
他一把拉开门,语气不善:“你干什么去了?”
周竞诠已经换回那身黑衣服,头发半干,卷曲的黑发湿漉漉地耷在额前,衬得那双眸子更亮更黑,像沁了墨的玻璃珠。
“接了个电话。”
“这么晚还有生意,真是大忙人。”汤遇撇他一眼,转身进了浴室,拿起吹风机。他以为男人会识趣地进房间,没想到对方反常地跟进了浴室,高高地立在他背后。
他不想理会,插好插头,低头开始吹头发。
nate是半长发,所以他也留了半长发。不长不短,刚好垂到颈后。他的发质天生细软、很容易干。他一边用手拨弄着发丝,一边将热风引导到发根。碎发被热气吹得乱舞,偶尔扫过耳廓,勾起细细的痒意。他的眼神落在洗手台边,看似全然专注,其实意识早已飘远,集中在背后那道灼人的视线上。
“……”
周竞诠看得入神,差一点忘记自己进来做什么。他从没见过哪个男人留这样的头发。没有褒贬,只是单纯觉得……很特别。他原本进来是想驳回汤遇那句关于“生意”的错误猜测。他想说,自从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