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手机,似乎全无好奇心。
有人拍他的肩膀,问:“陈公主,你们认识这么久,知不知道她暗恋的人是谁?”
他掀了掀眼皮:“我又不是她,怎么会知道。”
脸上的笑容凝固一瞬,Amy若无其事地cue流程:“好了,没有暗恋过四年的人赶快掰手指,别想耍赖啊。”
话题继续延伸,有人问陈梦宵:“你有过暗恋的经历吗?哪怕一天也算。”
“没有。”他耸耸肩,“被暗恋的经历倒是很多,要听吗?”
对方看着他那张说服力极强的脸,羡慕地叹气:“……我就不该问你。”
Amy被逗笑:“没办法,他一直都很受欢迎啊,高中的时候,桌洞里的情书多得塞不下,打篮球每次都围得水泄不通,学校外面还有星探定时蹲点。我记得毕业典礼那天,好多樱花妹排队找他要制服的第二颗纽扣,把他烦得不行,最后冷着脸拽掉那颗纽扣,打开窗直接丢掉了。”
林霜羽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地问:“你十七岁的时候,跟现在有什么不同?”
“没什么不同,”陈梦宵兴致缺缺地回忆,“可能脾气比现在差一点吧。”
“这倒是实话。”Amy认同地点头,“你不知道自己当时多难搞,多让人火大。”
陈梦宵轻笑:“是么,那你干嘛不离我远点。”
Amy喜欢过他,他会不知道吗?
就像她喜欢他,他会不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只是不点破而已。既残忍,又多情。
桌上的酒杯空了又满,游戏换了一茬又一茬,临近零点,陈梦宵低头看腕表,问她:“困了吗?”
好不容易见一面,林霜羽违心地摇头:“不是很困,反正明天休息,今天晚点睡也可以。”
陈梦宵闻言,扬了扬眉,忽然冲她笑,眼梢半弯,笑得有点坏,危险却勾人:“那我们换个地方玩怎么样?”
指甲无意识陷进掌心,林霜羽看着他,无法拒绝,自甘堕落:“好啊。”
睡一次是一夜情,睡两次呢?炮友?
到底睡不成恋人。
当陈梦宵再次踏入那栋红色圆顶的老洋房,时光再次倒流,回到去年春节,他初次造访的那天。
那时她还没搬家,还住在普陀区附近的一幢单身公寓。高楼林立,每扇窗都排列得鳞次栉比,像冷冰冰的格子间,只能作为暂时的栖息地,不是家。
天光晦暗,大雪纷飞,街头巷尾挂满红色灯笼,喜气洋洋。玻璃窗蓄起一层薄雾,陈梦宵洗完澡,发尾还在滴水,只穿着贴身的白色T恤和运动裤,等外卖的间隙,抱着Miki坐在客厅的地毯上专心致志地看球赛。
那一幕太具象,具象到能够捏出家的形状。
她竟然从最自由的人身上看到了家的形状。
锅里还剩一点没喝完的姜汁可乐,咕噜咕噜冒着泡,她站在厨房与客厅之间窄窄的夹角,恍惚间还以为他一直都在这里。许久,鬼迷心窍地拿出手机,对着那个侧影,摁下快门。
手机分明调成静音,陈梦宵却准确无误地回头,眉梢轻抬:“偷拍我啊。”
证据确凿,没法硬着头皮扯谎,林霜羽勉强压下心虚:“拍一下都不行?好小气。”
为了证明自己心里没鬼,坦坦荡荡,她特地把那张没拍到正脸的照片发给了陈梦宵。
迟迟未得到回复,她躺在床上心不在焉地用平板看剧,时不时拿出手机瞄一眼,直到昏昏欲睡之际,无意间发现陈梦宵用这张照片换掉了原先的微信头像。那颗蓝色的太阳。
刹那之间睡意全无,那晚她辗转反侧,还给许翩发了一条愚蠢至极的消息:「如果一个人突然用你拍的照片做头像,说明什么?」
许翩的冷水泼得很及时:「说明他恰好想换头像而已。」
楼道里的感应灯修好了,长长的影子拖在身后,脚步和心跳凌乱地交叠。
林霜羽在门口站定,钥匙插进锁孔,手心莫名攥出冷汗,试了好几次才成功开锁。
客厅空荡荡,Miki大概躲在卧室里睡觉,世界好安静。
须臾,砰的一声——
房门被甩上,陈梦宵将她摁在门后。
对视片刻,她仰起脸,借着那点光亮,从那双暧昧朦胧的眼睛里读出情欲。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催出一股欲说还休的痒。
钥匙自手心滑落,响声清脆,衣服一件一件剥落,从牛仔外套,到吊带衫,再到白色蕾丝内衣,胡乱扔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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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开关打开了,一路绿灯,畅通无阻。林霜羽双手紧紧揪着他衬衫领口,无意间抓住那颗距离心脏最近的银白纽扣,好半天才舍得松开,摸进他衬衫下摆,经过肌理分明的小腹,去解皮带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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屡次尝试,屡次失败,陈梦宵在她耳边闷笑:“在想什么?上次好像没这么紧张。”
光滑的后背抵住门板,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她轻声说:“……想你。”
费了一番功夫,拉链下滑,皮带落地,陈梦宵将她一把抱起来。
双腿本能地缠在他腰后,林霜羽将脑袋深深埋进他肩窝,发出的声音陌生到不像自己的。
这一秒种,终于可以放弃清醒,放弃理智,放弃思考,不做人,只做动物,只沉溺在当下的快乐里。
陈梦宵在这方面玩得很开,花样很多,过程中很少问好不好、可不可以,因为知道不好也会变成好,不可以也会变成可以。
他似乎很享受在放纵与克制之间来回游走,享受被欲望支配,或支配欲望。
性与爱或许真能切割清楚,而这种轻松的、自由的、随心所欲的关系或许也是他想要的。
沙发承受着两个成年人的重量,流沙般凹陷,身体严丝合缝地交叠,彼此较劲。
反应依旧来得快而剧烈,陈梦宵掌心摁住她的小腹,片刻上移,手段娴熟地撩拨,将濒死的快/感一再延迟。
“羽毛。”
光线晦暗,陈梦宵以俯视的角度看她,动作强势、粗暴,声音却是毫不相称的温柔,一字一句道,“上次就想说,你好敏感。”
林霜羽已经无法回答,咬着嘴唇在他手里发抖,当意识彻底模糊,当熟悉的悬置感再次出现,她闭上眼睛,看到的竟然还是这个人。
为什么偏偏是你呢?
如果是别人就好了。
也不是没这么想过。
结束时,距离天亮不剩几个小时,窗帘之外的世界变成雾蒙蒙的烟蓝色。身体筋疲力尽,大脑神经却还活跃,林霜羽搂着他的腰,轻声叫:“陈梦宵。”
他低低应了声。
“那个大你11岁的前任,是什么时候谈的?”
他想了想:“大一下学期。”
“谈了多久?”
思考的时间稍微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