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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

    人的。

    闻析在心里愤愤的反驳,剥削了他的劳动力,还要剥削他的情感。

    万恶的封建社会!

    但嘴上,他顺从的道:“陛下是天下人的君父,亦是奴才的君父,奴才心里眼里,只有陛下一人。”

    油嘴滑舌的小太监。

    裴玄琰拿起折子,却是几不可见的翘了下唇。

    *

    夜半,孙太医是被殿前司从榻上抓起来的。

    谁知刚入殿,暴躁的帝王将一只白瓷药瓶摔在了他的脚边。

    “没用的废物,为何朕服用加了血的药丸,还是无法入眠?”

    裴玄琰受体内的毒所困,除了毒发时会失控狂躁外,还因为毒素如入体时间太久,而导致他长期失眠。

    原以为有了闻析的血,改良后的药丸能让他睡个好觉,但他辗转反侧到半宿,还是毫无睡意。

    孙太医慌忙跪伏在地,“陛下息怒,微、微臣这便回去再改良……”

    “改多少次了,看来你是觉得脖子上的脑袋待太久,活腻歪了!”

    孙太医战战兢兢:“或、或许是因为血离开了人体,便失去了活性,以至于入药后起不到效果……”

    裴玄琰冷笑:“怎么,你是想让朕日日抱着那小太监吸血不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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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孙太医连声说不敢。

    但这些求饶,在裴玄琰的耳中,不过都只是对方无用的托词。

    他烦躁的以两指用力压了压眉骨。

    长时间的失眠,让体内的毒素更加不稳定,隐有再度发作的趋势。

    他不由得想起,白日里批阅奏折时。

    原本处理政务,是裴玄琰最容易烦躁的时候。

    尤其是那些总喜欢扯东扯西,犹如老太太的裹脚布一般,又长又臭,完全没有任何重点的朝臣的奏折。

    每次批阅这种,裴玄琰都控制不住想将人拉过来砍头。

    但今日,即便是碰到了这样没有重点的奏折,他竟是出奇的并未动怒,甚至算得上心平气和。

    只因,在这个过程中,他总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似近似离的清香。

    让他的神经,在无声无息中,缓缓的平复下来。

    而这股清香的来源,便是——

    “让他来见朕。”

    *

    今日闻析心情非常好。

    不仅有了一间独属于自己的直房,也不用再担心下值晚了,会没饭吃。

    而且还得了一箱黄金,闻析一下了值,便迅速回了直房,将这箱来之不易的黄金给一分为四。

    三份按照送的人打包后,剩下的最小的一部分,留给自己,方便之后在宫中走动打点。

    而另外三份,一份给了义父,留给他的养老费。

    一份留给了小太子,有了银子的打点,哪怕冷宫中的宫人拜高踩低,至少看在银子的面儿上,不会像之前那般,克扣吃食那般明目张胆。

    至于这第三份,则是像从前一般,暗度成仓的偷偷送出了宫。

    做完了这些,闻析抱着剩下的银子,心满意足的盖被安寝了。

    或许是因为白日里回忆起了,儿时那段快被他给淡忘的记忆。

    梦中,他似是又回了家,但这个家却和记忆中的闻家有很大的不同。

    四四方方却会说话的箱子。

    他听见梦中的自己,熟练的说:“小爱小爱,打开电视机。”

    然后又从冰箱里,拿了瓶汽水,悠哉的在沙发上躺下,伴随着呲的声,打开瓶盖,饮了一大口,发出一声极爽的叹谓。w?a?n?g?阯?发?b?u?页?ì????ù?????n?????????????.???ō??

    “小析,大晚上的又喝冰可乐,跟你说多少遍了,你胃不好,晚上不能喝冰的,明天起来要是又胃不舒服,可不要叫妈。”

    厨房忙活的身影,碎碎念的朝着他走了过来。

    不知为何,闻析的心跳加快,一种难以言喻的,让他热泪盈眶,像是经历了千千万万年,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再度重逢。

    可就在他要看清对方的样貌时,却忽然被外力给惊醒。

    “闻析,快醒醒,陛下召见!”

    骤然惊醒,闻析出了一身的冷汗。

    当视线聚拢,依旧是再熟悉不过的直房,心底那克制不住的,如潮水般的悲伤,几乎让他维持不住往日的卑躬屈膝。

    他胡乱的抹了把脸,从榻上爬起来。

    “不知陛下召见,有何要事?”

    殿前司不耐烦道:“陛下之事,岂容尔等揣测,还不快些,叫陛下久等,仔细你的脑袋。”

    闻析只能匆匆套了衣裳,赶去了勤政殿。

    夜半三更,但勤政殿内却灯火通明。

    与之形成强烈反差的,是如死一般的寂静。

    闻析小心踏入,“陛下。”

    他正要叩首行礼,帝王寡淡的嗓音先一步传来:“脱了,去榻上。”

    闻析花容失色,直接膝盖一软跪了。

    “陛、陛下,奴、奴才不是……”

    新帝便倚靠在暖榻的引枕之上,姿态看似懒散,但单手支着额首,冷眉微蹙,气场极低,这是他烦躁的表现。

    “磨磨蹭蹭,怎么,还需要朕亲自动手?”

    闻析面如死灰,“奴才不敢。”

    放血也就算了,不是说只是在御前伺候笔墨吗,怎么眼下,还需要他牺牲身体了?

    可他真的不是断袖啊,这简直是比杀了他,还要来得让他无法面对!

    果然,白日里的恩赏,只是铺垫。

    给个甜枣,再来个巴掌。

    世上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闻析慢慢吞吞,不情不愿,来到了龙榻边。

    龙榻整洁无虞,金缂丝云被摊开,波浪般的褶皱,彰显着方才新帝是睡过的。

    闻析深吸一口气,抱着必死决心一般的,抖着指尖,解衣襟上的扣子。

    “朕让你脱靴子,你解衣扣做什么?”

    幸而在这个时候,裴玄琰大发慈悲的开了尊口。

    闻析立时手指变得灵活,将才解开的两颗扣子给扣了回去。

    “奴才愚钝。”

    不是要睡他,那大半夜的,裴玄琰是叫他过来做什么?

    莫不是给他铺床?

    这活儿不是谁都能做吗,非要扰他清梦,真是不做人。

    闻析在心中吐槽时,裴玄琰动了动手指,“上去,给朕暖床。”

    勤政殿内常年烧着地龙,与外头的天寒地冻形成强烈的反差。

    进来没一会儿,都能被热出一身汗。

    都这么热了,裴玄琰还要让他暖床。

    莫不成……新帝其实体虚?

    不过只要新帝对他没有那档子的心思,什么都好说。

    在闻析要爬上榻时,裴玄琰又问了一句:“可有换过衣裳,若敢弄脏朕的床榻,仔细你的脑袋。”

    一面要他暖床,一面嫌弃他脏,真难伺候。